秦榆带着口罩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桑离和曲哲。
桑离脸色讪讪的,有些扭捏:“曲医生,你都知道啦?”
曲哲一脸愤慨,说话非常不客气:“你知道耽误我多少宝贵时间吗?秦榆的身体已经拖不起了,必须争分夺秒,你懂不懂?”
这女人实在太不懂事,什么都拿来玩。只要一想到秦榆那样的身体,却还在为她担惊受怕,他就恨不得甩手而去。
桑离不敢跟曲哲再狗血半句,只是带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瞄着人家:“曲医生,你谈过恋爱没有呀?”
好吧,还是在狗血。
曲哲对她的神转折,真是无语到了极点,拒不作答,一脸冰霜。
她却悠悠地自问自答上了:“你整天扑在医学研究上,一定没谈过恋爱,不会知道这是怎样的感觉。你喜欢一个人,就想天天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丑了老了毁容了,也不要紧,只要他是他就好。”
曲哲的目光渐渐有些动容,淡淡将视线投向她。
她继续诉苦:“我不知道秦榆怎么会弄成这样,他一直瞒着我,一直在黑夜里跟我见面。我不敢惹他,怕他被吓跑了。那时候,我还怀着孕,又怕受刺激保不住孩子。我一直憋着不敢问,都快憋出内伤了。后来,我生了孩子……”
她不知道曲哲到底知不知情儿子被送走的事,只得跳过:“我一生完孩子,秦榆就跑了。曲医生,你虽然是医生,但你可能不太了解一个产妇刚醒就见不到老公的滋味。我日思夜想,都得不到一个答案。是什么会让我孩子的爸爸,非要迫不及待地离开我呢?”
曲哲轻叹一声,有些同情这个女人了,刚才的怒气烟消云散:“你不知道秦榆内心有多痛苦。我是个男人,我都快看不下去了。”
桑离没忍住,眼泪哗然而下:“我知道,正因为我现在知道了,所以我要改变计划。”
她和鹰,在阿黛尔盯上桑芷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对她们撒下了天罗地网。只要她们敢动手,她便还以千倍万倍的颜色,予以还击。
可是在这过程中,她走偏了。她忽然想到一个引秦榆回家的计划,那就是以身犯险。
是以她买了桑芷的心头好,逼着桑芷下决心,跟阿黛尔联手。
但她没想到的是,桑芷为了让她上门,不惜在地上泼油。
之后,那杯有毒的茶,被鹰调换了。换而言之,真正喝毒茶的人是桑芷。
“你喝的,是鹰的毒药。”曲哲服了这女人,还真够逼真的。
“没办法,我怕秦榆不信。”桑离哀伤的脸庞上,染上一丝温存:“为了见他,我死都不怕,难道还会嫌他老?”
曲哲的心莫名疼了一下。
桑离淡淡一笑:“鹰故意送我来殷年路这里,就是要让他确认我中了毒,通知秦榆。秦榆知道殷年路不会拿我的性命开玩笑,他一定会相信。”她声音有些哽:“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刚才见秦榆的时候,我就告诉他,我没中毒,只因为想见他才骗他的……可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