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张开双臂,跟龚意雪拥抱,如多年前一样,仿佛冬天里最温暖的一束光:“意雪,以后别说傻话,这是咱们的缘份。其实,苏玉付出的,比我更多……”
“我知道。”龚意雪垂下头,一缕发遮住了眼睛:“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桑离看了看时间,匆匆离去。一出门,她就给秦榆打了电话。
等桑离赶到的时候,华熙宁已经跟秦榆一起,都在华府的书房里,没敢惊动奶奶。
据华熙宁的说法,苏玉早上八点起床,收拾完孩子,吃了早餐差不多九点。后来又帮他校了会稿子,大约十一点才出门。
关键是,她没说她上哪儿去。但可以肯定,她非常高兴。
华熙宁说,这一段时间,苏玉都特别高兴,就跟捡了金元宝似的,整天乐得不行。他问桑离:“你应该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高兴吧。”
桑离当然知道,可她不能说出真相。因为曲哲经过好几年试验,用她的血,根据龚意雪自身的特殊情况,研制出了破解艾滋病毒的药。
这本是一件值得全国乃至全世界都兴奋的研究,但曲医生这一次,又只能当无名英雄了。因为他的配方中,必须要有桑离的血。
试问全世界那么多艾滋病人,而桑离只有一个,这岂非是把桑离推向风口浪尖,她的人身也许再也不能安全。
所以这项研究是个秘密,受益者只有一个人。龚意雪半年前就从国外回来了,后来因为娃娃失踪的事引发一系列波澜,便耽误到最近,曲哲才给她治好。
这就是龚意雪所说“给了第二次生命”的真正含义。
在这件事中,最高兴的就是苏玉了。因为龚意雪好了,她幸福的时候,才没有罪恶感。
否则,她总觉得自己的幸福是偷来的。现在好了,龚意雪恢复了健康,又有了她自己的人生。她能不高兴吗?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时针指向零点,指向一点,两点,三点……一屋子人开始慌了。
银辉来报告,说查到苏玉小姐的红色宝马迷你车,现停在南延大道的一个商场地下停车场里。
那段路的视频监控拍到,苏玉从停车场里走出来,边走边打电话,还笑眯眯的,后来又进了商场。
此刻,商场的总经理已经被银辉从被窝里抓出来,正在监督工作人员从监控里找苏玉的身影。
华熙宁脸色发白,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我,我觉得苏玉,出事了……”
“熙宁哥,别自己吓自己。”其实桑离也很紧张。毕竟,苏玉的习惯她是了解的。那是个特别有交待的女人,虽然她这些年总是瞒着华熙宁做这样那样,但从来没无缘无故关过机。本来下午那会儿,她没打通,就想也许是对方手机没电了。
可是这会儿细想下来,苏玉前阵还在跟她说,某品牌的充电宝最好用了,手机耗电不用愁。试想,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手机没电?
时间越过得久,大家就越是焦躁不安。
秦榆豁然站起,凝声道:“把所有放假的保镖都给我叫回来,就算把A市翻过来,也要赶紧找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