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平,你现在讲这些话,不觉得难受啊?你马上要结婚了,对你的新娘公平吗?你怎么总是这么扯不清楚?”印小白的眉头皱起来,看起来有些严肃。
薛志平苦笑一声:“公平?呵呵,公平。”他又给印小白倒了一杯酒,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立马就灌入喉中,带了些朦胧的醉意:“小白,你不理我。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其实我不喜欢杨东琴,她是我同事,一个部门的。但我们酒后发生了关系……那段时间,你总是不理我,我难过……”
这就是薛志平,他总是能把一些特别龌龊的事撇得一干二净,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就好像他自己一点过错都没有。
印小白心头冷笑,却不再反唇相讥。恨一个人,首先得爱他。她真的觉得自己不爱他了,所以谈不上恨。
只是难过,难过的不是因为这个男人这么快找了新欢,而是难过自己瞎了眼睛,才会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印小白啊印小白,人家给你取的名字真的没取错啊,蠢小白!
她喝尽了那杯酒,自己拿酒瓶又倒了一杯。
薛志平以为印小白伤心了,情不自禁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手。
她像逃避瘟疫一样逃开了他,眸中满是怒气:“你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薛志平摇摇头:“我还能干什么?”
印小白又喝了一杯酒,眼中泛了红。
薛志平的眼睛也泛了红……事实上,这“缘聚缘散”的饭馆里到处都是眼睛泛红的人,当然也有满满都是幸福的四目对视。
人生的两端,两种心境,两种场面。
薛志平几杯酒下肚,对印小白讲了好多好多知心话。
印小白除了冷笑,还是冷笑,忽然想起一辈子不能生孩子的唐碧珊……仍是只有冷笑。这样的男人,争来做什么?
薛志平终于讲到了为什么忽然配合离婚,因为他拖不下去了。他说:“小白,东琴怀了我的孩子。我没办法,我没办法,不然,我还可以再坚持下去等你……”
多么好笑啊,这就是薛志平的“坚持等你”,边和别的女人乱搞男女关系,边“坚持”等她。这个“坚持”到底是多么感天动地啊。
印小白仰头笑起来:“呵呵,薛志平,现在挺好。祝你幸福啊……这一次,你买单吧。你们家的东西,都是我买单,现在该你买一次了。散伙饭!该你买单!”
她说完就走了,任凭薛志平叫破了喉咙,她也不再回头。
小白!小白小白!
小白!你记住,我真的喜欢你!
印小白冲出饭馆,想笑,又想哭,眼泪哗然而落……为自己的愚蠢而流泪,不是因为别的。还有那些跟这个令人厌恶的男人在一起的日子,都显得灰暗。
谁说人生经历是一笔财富?这种财富,不要也罢。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她面前,江四下车替她开了车门:“印小姐,请上车,许少爷在家里等你。”
印小白也没闹什么别扭就上车了,一路只是默默流泪。她的脑袋很沉,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