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印小白才自己打车回到洋明别墅。她琢磨着给许先生量量体温,却一进门就被许先生那张臭脸吓一跳。
她觉得许先生的心情最近越来越不稳定,估计是被她打针折磨的,这样一想,就有些愧疚,讪讪地打招呼:“许先生,你还没睡啊?”
“睡了。”许先生闷闷的,又纠正:“没睡。”
印小白觉得病人的病情加重了,连自己到底是睡了还是没睡都分不清,好生紧张:“那……你这是睡了,还是没睡?”
“睡了如何?没睡又如何?”许先生的臭脸摆得超难看。
印小白本来想说“没睡就给你按摩按摩”,话到嘴边变成了:“那你还是睡了吧……”
许先生气得很,今晚胃口不好,吃饭只吃了一点点,现在肚子咕咕叫,要怎么睡得着?
他听见印小白那狗东西说完“那你还是睡了吧”就想开溜,吼一声:“回来!”
印小白都已走到了门口,一只脚在门外,一只脚在门里,讪讪地定住,转过头,站得远远地问:“许先生,你叫我?”
“扶我起来!”许先生也不废话了,直接表示自己“没睡”的概念。
印小白赶紧将床摇起来,又扶他坐起。刚那么一把这情绪不稳的病人侍候妥当,就被嫌弃了。
许先生皱着眉头皱着鼻子,嫌弃又凶恶地问:“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印小白想了一下,赶紧跳离许先生一米,站得远远的:“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吃了火锅……后来又吃了臭豆腐……”
许先生一听“臭豆腐”,鼻子皱得更嫌弃:“你就是跟袁凌那小子出去吃这个了?印小白!我说你还有点生活品质吗?”
咦,许先生,你是病人可以心情不好,但是不能拿“生活品质”说事撒。印小白很认真:“我觉得我们很有生活品质啊。上次你不要的‘免费付邮’洗面奶,袁凌今天收到了,说品质超好,用起来脸滑滑的……”
许先生怄得肝疼,咬了咬嘴皮,想打人:“你把要送给我的洗面奶送给袁凌那小子了?印!小!白!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这跟良心扯得上什么关系?其实还真有关系:“哦,有次我在花园里跌倒了,是袁凌扶我起来的。我觉得那孩子真好,现在这么干净可爱,心思单纯的男生绝迹了。他们学校和我原来的学校一个在街的左边,一个在街的右边,好有缘份哦……”
她在许先生凶恶的目光中吧啦吧啦解释了一串。
“就这样,你就送人家洗面奶?印小白,你怎么那么白?”许云迪听得直抽:“干净可爱,心思单纯,这能是形容男人的?印小白,你说你看男人的眼光,什么时候准过?”
印小白被数落了,低了头:“他不是男人,他只是个小男生。”
“小男生!人家大三,还有一年就毕业了!”许云迪火大:“你少跟他来往!他是人家袁管家三代单传的儿子,要是被你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