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小白看着丈夫陌生的脸,狠狠将他推到一边,冷笑着继续收拾东西:“我看你还是好好应付唐碧珊的起诉。”
“小白,你不用担心。那女人不敢起诉我……”薛志平信心满满,带了一丝狡猾的笑:“我手里有她害怕的东西,很快就能让她撤诉。”
到了此种地步,这个男人竟然都不思悔改,她还应该指望他什么?
薛志平以为印小白听进去了,柔声道:“小白,咱们好好过日子就行了。你看,我骗过你,你也骗过我。大家扯平了,我也没怪过你,以后,我还是会好好爱你。”
印小白鄙夷地看着他,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好陌生啊,简直不能相信这就是她印小白所嫁的丈夫,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他这奇葩的思维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谈了一阵,印小白根本是对牛弹琴,两人彻头彻尾不在一个频道上。
印小白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趁薛志平上洗手间的空当,拖着皮箱仓皇跑出小区。
那时,天空还在下着雨。她脸上全是雨水,没有哭,绝望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摸出手机打电话:“喂,许先生,明洋别墅在哪里啊?你能帮我查一查路线吗?坐几路公交车可以到?”私车进进出出,她根本没搞清楚明洋别墅的具体位置。
她下意识向后一望,看见薛志平从小区远远追出来。她来不及听许云迪说什么便挂了电话,看见有辆公车驶来,赶紧拎着皮箱上车了。
那里上车的乘客少,公车立刻起步了。
她坐在最后一排,看见薛志平在后面追,口型是“小白小白”……
她没有哭,有一种情绪叫哀莫大于心死。没有眼泪了,欲哭都无泪了。
伤悲,才会流泪。她没有伤悲,只是觉得自己可悲。
她的手机响了,是许云迪打来的。
“在哪?”许云迪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过来,听在印小白耳里有几分不耐。
“在……”才说了一个字,手机就没电了,自动关机。人倒起霉来,喝水都会被噎死。
印小白瘫在座位上不想动了,头歪歪靠在玻璃窗上发呆。玻璃窗上是雨水,一行一行往下流。
那是真正的发呆,一点都不愿想起任何事。
呆着呆着,睡着了。
再睡着睡着,天黑了。
印小白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扑在最后一排位置上睡着了。那辆公交车停在荒郊野外,司机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她一下慌了神,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麻木得动不了,又酥又酸。一动,就有一种钻心的酥软令人难过得想死。
她望着四周漆黑一片,很远的地方才有光亮。她坐在座位上拍打着窗子,尖细着嗓音喊:“有人吗?有没有人啊?”
她自以为声音很大,却只是在公交车内回响。车外,是雨声。
无人应答,又饿,又冷。她拿出手机按开机键,完全没有反应。意思是,她要在这儿过夜了?
一想到这些,印小白真的觉得自己好倒霉啊。结婚被人骗,工作还被陷害,就连坐个公交车都会被困在这里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