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利华
母亲是属虎的。特凶。不仅对她的五个儿子凶,而且对我父亲也凶。我们都挺怕她。
在我们家,母亲是绝对的霸主。以我父亲为首的六个男性,以母亲为核心,一切听从她的领导和指挥。
相对来讲,父亲对我们是较温和的。父亲是个教师,在外教书,不管离家多近也住校,一周回家一次,挺敬业的。父亲一心奔事业去了,将一个七口之家的吃喝生计扔给了母亲。
记得,我们弟兄五个总盼着母亲点火做饭,她却不做,常常将两顿或者三顿合成一顿。等她把饭刚做好,我们早成了五条饿狼。收拾碗筷时,腰已弯不下,个个抱了溜圆的肚子,撑得直“哎哟”。
每天一大早,她便用火棍将我们从梦中敲醒。夏天,我们要给猪割一筐草,冬天,我们要搂一筐柴,然后,才能背上书包去上学。小孩子觉多,到了学校我们常常打瞌睡,老师揪我们的耳朵罚站。为此,我们弟兄没少恨母亲。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包饺子,我们家却总为缺面少馅而发愁。母亲为艰辛度日积了一年的怨气,趁机向回家过年的父亲发泄出来,将家里闹得乌烟瘴气,早已没有了节日的气氛。我们弟兄五个盼过年,又怕过年。每年过春节,母亲都会大闹一场。
我大学毕业后,家里的日子已有了好转,母亲手里也有了些积蓄。我要结婚了,爱人家出了一万块钱。我知道,我们家拿不出一万块,拿个一两千元还是行的。谁想,母亲只拿出了二百元,让我觉得惊诧。妻子一看,就哭了。她说:“我也太不值钱了。”似乎二百元是为她标了价。母亲并未被第一个儿媳的眼泪哭软了心肠。母亲缓慢地说:“二百元不多,可也是父母的一份心意,要过好日子得靠自己。”婚后,婆媳之间总是不冷不热的。
后来,我的大哥和三个弟弟也相继结婚。母亲不偏不向,仍是照过去的方针办,每个儿媳二百元。话也是那句老话:“要过好日子得靠自己。”妻看到刘氏媳妇并没有随行就市,水涨船高,物价稳定了十年不变,心里也平衡了。二百元娶一个媳妇,先后娶回五个。
有时,五个妯娌凑在一起也调侃:“人家娶一个媳妇,就得花一两万,咱婆婆娶五个儿媳才花一千。难道五个黄花闺女不抵五捆儿黄花菜,不抵五条黄花鱼?”玩笑归玩笑,刘氏五媳妇并没有自轻自贱,她们都很勤俭,都很争气,个个争当过日子能手。虽是收入都不高,却均有招数,将小日子过得芝麻开花,蒸蒸日上。
前几年,母亲因脑血栓造成偏瘫,走路都要拐杖,后拐杖也不好使了,父亲就退休做了她的拐杖。由于脑血管堵塞,小脑萎缩,母亲连正常思维都受到了阻碍,患了老年痴呆症,时而大笑,时而痛哭,常常搞得一家人惊慌失措。
可怜母亲英雄了一生,再也凶不起来了,她刚刚满六十周岁。
虽痴呆,母亲也有头脑清醒的时候。
有一日,她从枕头下摸出两张存款单,递到我妻子手里。她说:“这是我一辈子的积蓄,都在这两张单子上。我现在脑子不管用了,将它交给你,你们妯娌五个,谁爱用就用,由你替我做主。”妻子细细一看,两张存单整整两万元。而今,两万元的确不是个大数目,可对于我们家却是个天文数字。这是母亲几十年一分一角积下的。不易。
妻接过这两张存单,心里沉甸甸的,立刻红了眼圈儿,泪水夺眶而出。我也一阵酸楚哭了。妻自打接受了母亲的两张存单,激动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感到这是母亲对她的莫大信任。她也常常思考:母亲是如何攒下的两万元呢?奇怪得很。
几年来,我们弟兄五个不管谁家有了困难,不管生活多么紧张,母亲的两万元谁也没有花。
存单到期了,妻子就重新填个单子,连本带利存上。有了零头,妻就补上几十几百,凑个整数一再到期再填单子再存、一年又一年,母亲的两万元,不知不觉就快变成了三万。
到了今天,我才敢说,我已经懂得了母亲。
亲爱的母亲啊心愿石
文/李光辉
有个年轻人,想发财想到几乎发疯的地步。每每听到哪里有财路他便不辞劳苦地去寻找。有一天,他听说附近深山中有位白发老人,若有缘与他见面,则有求必应,肯定不会空手而归。
于是,那年轻人便连夜收拾行李,赶上山去。
他在那儿苦等了五天,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老人,他向老者请求,赐珠宝给他。
老人便告诉他说:“每天早晨,太阳未东升时,你到村外的沙滩上寻找一粒‘心愿石’。其他石头是冷的,而那颗‘心愿石’却与众不同,握在手里,你会感觉到很温暖而且会发光。一旦你寻到那颗‘心愿石’后,你所祈祷的东西都可以实现了。”
青年人很感激老人,便赶快回村去。
每天清晨,那青年人便在沙滩上检视石头,发觉不温暖也不发光的,他便丢下海去。日复一日,月复一月,那青年在沙滩上寻找了大半年,始终也没找到温暖发光的“心愿石”。
有一天,他如往常一样,在沙滩开始捡石头。一发觉不是“心愿石”,他便丢下海去。一粒、二粒、三粒……突然,“哇……”
青年人哭了起来,因为他刚才习惯地将那颗“心愿石”随手丢下海去后,才发觉它是“温暖”的!
启示:机会降临眼前,很多人都习惯地让它从手上溜走,一旦发觉时,就后悔莫及了,“哭”和“早知道”都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