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似箭,日月如梭,眨眼之间,三天,便过去了。
那日,晴空万里,湛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炽日的太阳毒辣的烤灼着人那肮脏的灵魂。
天机门前,泾渭分明的站着三方人马。一方是身穿道袍或手持拂尘或背负长剑以冲虚为首的道门弟子;另一方是面带白色无口面具以天后为首的天机弟子,最后一方则是穿着各异,隶属门派各异,来看热闹的武林人士。当然,其中也不乏抱着趁火打劫落井下石之人。
冲虚向四周做了个揖,朗声道:“诸位道友,贫道冲虚,这厢有礼了。”
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议论之声。
“我去,这人是道门九侠!”
“道门九侠,天下闻名,不知这是哪一侠?”
“你傻啊!冲虚,不就是哪个隐侠?”
冲虚并未理会众人,继续道:“我道门乃是名门正派,始终站在抗击魔门的第一线,始终与邪恶斗争。而天机门虽勉算正道,但做事太不地道。
今日,我道门与天机门在此时约战,便是为了我道门那几十个惨死在天机门手中的抗击魔门的英雄弟子报仇雪恨!”
“你胡说!”天后柳眉倒竖,你那弟子的品行谁人不知,尽是男盗女娼之辈。没想到,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他们说成英雄,真是好不要脸!
冲虚未理会天后,继续道:“而我们也知道你天机门的门主和四堂堂主并不在门内,门内空虚至极,这本是一个报仇得绝好机会!但我道门绝非持强凌弱之人,只要你天机门全门在我被害死弟子得坟头上磕头谢罪,此事便算过去了!天后,你看如何?”
“好!”
““道门仗义!””
“道门果然是名门正派!”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阵阵叫好之声。他们又何尝看不出冲虚的用意,但江湖上本就没有正义,唯有——利益!
天后气的柳眉倒竖,怒骂道:“冲虚,你也算是江湖名流,没想到竟是如此下作!你那弟子个个尽是男盗女娼之辈,个个死有余辜!
况且,你道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我门内高手尽出诸事缠身之时来此与我门约战,这不是乘人之危持强凌弱又是什么!真是即想当青楼名妓,又想立贞洁牌坊!”
天湖这一顿抢白,骂的是十分痛快。冲虚强压怒气道:“既然如此,你们是不答应喽?”
“哼!本无条件,又何来答应之说!”
“既然如此,就别怪贫道心狠手辣了!给我杀,一个不留!”
天后玉手一挥,娇叱道:“天机弟子们,保护门派的时候到了!给我上!”
“杀!!!”
两道洪流用到一起,爆发出激烈的喊杀之声。肢体横飞,血似残阳,生命临死前绝望的哀嚎与兵刃碰撞肉体的声音汇成了一曲动人心魄的交响乐。
不大一会儿,天机门便成颓败之势。虽天机门弟子武功略强于道们弟子,但无奈天机门弟子并无能与冲虚交手的人物,更何况,道门弟子中还隐藏着数名高手!
天机门势弱,围观的武林人士趁火打劫的小心思顿时暴露出来。
人群中跳出几个胆子大的,抽出兵器,大喝道:“呔,道门的朋友,某家来助你一臂之力!”恶狗强食般冲向天机弟子。
“我看谁敢!”七道寒芒如同飞燕翻身一般抹入那七人的哽嗓,“呃”那七人直来得及发出一声闷哼,便被钉死在地。
混乱的人群顿时分开,抬头望去,只见两道人影踏云而至。其中一个头戴白玉带,背负长弓,想必那几只冷箭定是他的手笔。另一个,头戴牛角盔,手提长枪,背着一个老者,那不是林风又是和人?
那二人来到天口面前,单膝跪地,道:“臣,林风,宇君楠,救驾来迟,还望天后恕罪!”
那老者一下子蹦起,跪倒在天后面前,老泪纵横道:“天后,老臣无能啊!不但救驾来迟,也只请来两位救兵!如此无能,还望天后赐老臣一死,以告先帝在天之灵!”
林风见此,犹有不忍,道:“天后,左相他已经尽力了。左相得知此事,便去寻求天子的帮助,但天子不允,把他逐出殿外!左相便一直在殿外磕头,把头都磕破了,才允许我与宇将军来此助战。所以,天后,这个。左相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别怪罪他了。”
天后暗自垂泪,那伪天子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欲处之而不得。今我有危难,正是他所望而不可及之事,又怎肯发兵助战。只可怜,左相三朝元老,一把年纪竟为我收这份罪,这真是……
天后试去眼角的泪,扶起左相道:“左相,你与林,宇两位将军能来救驾,本后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你们呢?”
道门不清楚那二人的底细,一个弟子便在冲虚的示意下,站出大喝道:“尔等是何方鼠辈!见到道爷,为何不下跪行礼!”
宇君楠怒道:“上官说话,哪有尔等放肆的道理!”
弯弓搭箭,雕翎一闪,一只飞箭便钉在那弟子的哽嗓之上。
冲虚皱眉道:“就算阁下有一手百步穿杨的箭术,也未免也太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也让贫道开开眼。”
“哼哼,在下姓宇,双名上君下楠,大天御林军神机营统帅!”
“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冲虚看向林风。
“哈哈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大天御林军统帅林风是也!”
冲虚道:“原来是二位将军,贫道久仰。”
“师兄,你怎对他们如此客气!这等货色,看我一剑斩之!”冲虚身后,登时跳出一个浓眉大眼的道士,拔剑冲向宇君楠。此人姓马名周,乃是道门一十八剑之一。
“呵!看我雷剑马周斩你项上人头!”一剑挥出,动若雷霆。
宇君楠临危不惧,脚踏弓,手撘箭,使了个铁板桥躲过了这一招。马周招已用老,身体前倾,斗大的头颅正对在箭尖上,“嗖”,弦,松了……
这箭,隔着老远便可取人性命,现如今隔着这么近,又当如何?
马周巨大的身躯随着利箭飞刀冲虚脚下,登时跳出十七个身负长剑的道士。看着死不瞑目的马周,看着与自己一起朝夕相处的师弟就这么没了,哭的是老泪纵横啊。
“恶贼,还我师弟命来!”
从那群道士顿时冲出三人来,拔剑直奔宇君楠而去。
林风怒道:“你道门好不要脸,竟想以三打一!君楠莫怕,哥哥我来祝你一臂之力!”提枪欲上。
宇君楠道:“哥哥为小弟略阵便好!杀这三人,如屠狗而!”
“竖子放肆!”
宇君楠弯弓搭箭,箭上泛着蓝色的内力,好似蓄势待发的流星。近了,近了,三人的距离更近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宇君楠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长弓落地,内息零乱。那道士一剑斩去,宇君楠顿时人首两段,死于非命。
任谁也没有想到,道门竟会在以多打少的情况下背后偷袭。林风虎目含泪:“呔!你道门好不要脸,竟然背后偷袭!快还我兄弟命来!”
“唰”便戳死一人,接着以枪做棍抽爆了那人的脑袋,然后又杀一人。
一眨眼的功夫,便将那三人杀了个干净。
余下几剑,看到兄弟又死三人,便要上来报仇。冲虚喝道:“退下!你等并非他的对手,且让贫道来会他一会!”
“沧浪”一声,长剑出鞘,锋利的剑刃在阳光下冉冉生辉。林风长枪横指,道:“看本将取你项丄狗头,以祭我兄弟在天之灵!”
“锵”宝剑与长枪擦出点点火花。林风枪长力大,势大力猛;冲虚剑走轻灵,胜在灵柔。这一刚一柔竟谁也奈何不了谁,眨眼之间便过了一百多招。
冲虚突然使了个银蛇缠树,剑神如同灵蛇一般缠绕在林风的长枪上,便要夺枪。却不想偷鸡不成反失把米,林风长枪一挑,便把冲虚的长剑挑飞。
冲虚此时正是空门大开之际,林风怒呵:“神龙破!”一条蓝色的神龙直刺冲虚的心脏。这一招,便是林风那日与上官云交战所悟。本想用来一雪前耻,却没想到这次却成了绝响。
面对这必死一击,不悲反喜,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不好!”林风察觉到大事不好,可惜为时已晚!
“噗”“哐当”长枪落地,林风看着自己胸前的剑,道:“冲云,你枉称侠名!”
冲云道:“老夫道号冲云,号称非侠,那你可知非侠的意思?”
林风道:“何解?”
“非侠,非侠,不就是不是大侠吗?”
林风这才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非侠,非侠,有趣!有趣!哈哈哈!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哈哈哈,天后,臣,先走一步了!”
“林将军,宇将军,是本后害了你们啊!”天后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撒下。
左相牢牢的将天后护在身后,嘶吼道:“道门的贼子,你们若是想伤害天后,那就得先从老夫的尸首上踏过去!”
左相的话,使天机门陷入一偏哀悼之中。是啊,这世间又有什么比在绝望中给予希望却又将希望残忍的碾碎更让人绝望的事呢?
相比与天机门的绝望,冲虚可都快乐成了花。冲虚朗声道:“诸位,相信诸位都受过天机门的迫害吧?想必都比天机门以各种离奇古怪的罪名问过罪吧?让我们向那群贱民赔偿吧?今日,他们落得如此下场便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诸位武林同道,今日就让我们拿起兵刃,替天行道,杀啊!”
”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妈的!我师兄不过是玩弄了一个农家姑娘,便被天机门油炸了喂狗!今日,我便要替师兄报仇雪狠!”
人群中,差不多有一半的人冲了出来,砍杀天机弟子的热情竟比道门还要高涨,竟成了道门的先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