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儿别怕,谨儿别怕,娘在!”她轻轻拍打着苏谨的背,那狼群蠢蠢欲动,但是那苏氏眼光一落在地表上的那把依旧闪着血光的匕首上时,它们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苏谨在她的怀中抖擞,她眉目大皱,不仅仅是为苏谨叹息,更多的是一种直觉,不安的感觉。
“喔~”狼群诡异地退至苏谨的方向,他们团聚起来,面目一副可憎的模样,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畏惧。
迷雾似乎隐隐有着移动的倾向,它们畏惧,不由再次聚拢。此刻的苏谨还是冷的抖动,就连苏氏都感觉此刻的温度有点过于低。
狼群干脆地缩做一团试图来取得温暖,这样的温度,够用吗?
狼群身上的毛直直耸立,现在已经能够听到模糊的脚步声了。
这雾里,真的有东西!苏氏一手抱紧了苏谨,另一只手缓缓伸向那把落在地面的匕首。
现在的温度低的有点过份,恰是迷雾,却犹如那雾是雾化的霜雪,这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感知,只会让人越来越后怕!
苏氏怀中的苏谨颤抖的更为厉害,苏氏停下了动作,转而解开自己的腰带,用那红云玉衣紧紧裹住苏谨。
她只落下内身一件极为单薄的棕色布衣,隐隐从她的袖口可以看见毛骨悚然!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谨似乎却在这红云玉衣的包裹下变得温暖了很多,他慢慢仰起来头,看着那苏氏双手抱肩在那颤抖。
苏氏眉头紧皱,但她早有解决的方法!
“娘,不冷,谨儿把衣服给娘披上!”说完,苏谨就要脱下红云玉衣。
苏氏僵硬的手竟然在电光火石之间拦住了苏谨,她的发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滋润,变得极为干燥,她的手臂僵硬到连颤抖都失去了资格。
“谨……谨儿……快拿匕首给娘!”她对着苏谨连忙提醒道。
苏谨噢了一声,带着困惑与不解,他低下头去拾起那把看起来很普通的匕首。
狼群此刻更为诡异,竟然没了动静,僵死在地。
只见一头白色的狼映入眼眸,吓得苏氏直直抖擞,或是她不得不抖擞吧!
这头狼,怕就是狼王吧!
因为她从这头狼的眼中发现一股傲慢的神色,有这等资本的,不是狼王,又是谁呢?
“谨儿,快把匕首给娘!”苏谨还在沉醉这头突然出现的狼,但是突然听闻苏氏如此急迫,他没有犹豫地将匕首给了苏氏。
苏氏的手是僵硬的,她一手握匕,另一只手极为缓慢地靠向匕首。
狼王狂奔而来,目标正是那苏谨?
犹如一股冷风飘过,它跳跃而起,犹如天空惊鸿一现,那微微露出的日茫仿佛是突然出现,先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匕首划破指尖,鲜血流去,似乎借着这股热流她的体温缓缓飙升着,终于找到了能够抗衡的方式。
狼王直扑而来,苏谨吓得倒跌在地,苏氏说时迟那时快,她手中匕首直直一划,吓得狼王在空中直直要倒退回去,但它终究在空中没有能力倒退。
一道血液狠狠被逼出,狼王跌落在地,它原本纯白的皮毛不由染上一股血腥臭味的暗红色。
苏氏拉起苏谨,直直看着硬抗伤痛的狼王,狼王是不会就此罢手的,苏氏充满了紧张,这就是一头空灵境的狼王?那他为什么不召集它的臣民?
狼王左右挪动着身体,他面不改色,只是眸中的杀意凛然!
“娘,我怕!”苏谨紧紧抱着苏氏,苏氏的匕首上依旧流淌着红色的血液,苏谨莫名对这血液极为抗拒!
“谨儿,你不能再怕!这只是点血而已,在生命面前,一切都是卑微的!”苏氏望着苏谨,对着苏谨认真地说道。
“喔~”的一声,狼王发动了最终进攻,它再次跃起,爪上带着一股气劲直直袭击向苏氏!
苏氏正欲出手,突然又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她大叫一声不好,连忙拉着苏谨逃跑。
迷雾中,竟然踏出一个女子,女子身躯妖娆,柳枝摆动,转而对着那空中狼王轻轻一指,就是轻轻一指而已,指肚相接,诡异,这个女子的食指竟然直接捅破了这狼王的肚皮。
“啊,哈哈哈。”女子身着粉色衣裳狰狞地笑了起来,那狼王就犹如烧烤上的肉一般,直直被她手指串起。
“跑吧,跑吧,我竟然找到了这里,自然你没得退路!嗯,多么美味的佳肴啊!”那股狂傲的声音犹如在追赶着苏氏,苏氏拉扯着苏谨奔跑起来,苏谨好几次跌倒在地,苏氏干脆抱起了苏谨,丝毫不愿意停留。
女子竟将那狼王从头开始生吃,也是骇人听闻!
血淋淋的嘴唇,她用那粉袖擦拭,全然不顾及外表,就嘻嘻哈哈地走向一个方向。
也是奇怪,那方向正是苏谨与她娘所逃脱的位置,她一路闭着眼睛瞎摸,似乎在玩着什么游戏,只是她闭上眼睛,速度依旧不慢,反而极为快速!
“娘,我们跑什么啊?”苏谨好奇地问向苏氏,苏氏不敢放慢步伐,但是对于苏谨的疑惑,她还是要解答的!
“有坏人在追我们,所以谨儿要知道,害怕的话,只能被坏人追着跑!”苏氏对着苏谨意味深长地说道。
“娘,我们要怕坏人吗?”苏谨瞪大眼问着她。
“现在我们还是要躲着她,但是有一天,我们还是要面对她的!”苏氏停了下来,对着苏谨微微一笑。
“娘,我可以打跑坏人的!”苏谨握紧小拳头嘻哈笑道。
“那谨儿就要好好努力了!”她微微再笑,把苏谨放在地上,转而拾起几根树枝,在地面上摆弄着什么。
“娘,你这是在干嘛?”苏谨好奇地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苏氏,他实在不清楚苏氏到底在玩弄些什么。
“癫姬,就你这种水平还敢来追我?你就好好在这里玩吧!”苏氏将树枝以不规则方向摆弄好后便带着苏谨转身离去。
已经能够看见山下早起的炊烟,下面就是城了,下面就是杭州城了!
这座大城,苏氏终于来了,苏谨终于来了!
“嘿嘿嘿,跑快点哦,不然就这样抓住你了可就没有意思了!”癫姬散乱着发,嘴里还咀嚼着什么,身上遍是血液,那狼的残躯似乎才刚刚被她丢下,只是看见那狼头少了一口而已……
:天地无鉴,在生命的轮回之中不断翻转,岁月静好,就如同无阻的时针,它滴滴答答却还是没有走出时钟之内!
“嘿嘿嘿,跑快点哦,不然就这样抓住你了可就没有意思了!”癫姬散乱着发,嘴里还咀嚼着什么,身上遍是血液,那狼的残躯似乎才刚刚被她丢下,只是看见那狼头少了一口而已……
癫姬将食指上血痕舔吸着,她双目禁闭,却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啊,哈哈哈,你怎么不跑了?”癫姬痴狂地笑了起来,她突然睁开的双眼,眸中竟然片刻变得冷峻起来!
“怎么可能?”癫姬猛然转了一圈,四处却还是没有人影!
她摇了摇头,不由瘫痪在地,双手抱头,揉乱了她的发!
“不!你到底去哪里了?快出来,我们不闹了好不好!”癫姬突然间从凶恶又转换成了温顺,也不知道她在和谁说话。
。。。。。。
山野竹林,野兔奔涌,一个疯癫女子披头散发学着野兔跳腾,说时迟,那时快!
女子一跃数米,犹如一头凶猛雄狮直直扑向那野兔,野兔倒蹬一腿泥,竟然在这存亡关头腿打滑,摔落在地。
泰山压顶之势,重重轰起地面残叶,那些兔儿纷纷落荒而逃,连那鸟雀都不由为自身性命担忧,转而崩塌嫩竹直飞向天穹。
涌肠扁肚而来,尽溅射在那疯女子的衣物外边,甚至还有少许直接溅在她的脸颊。
她嘻哈大笑起来,侧身一翻,掏起那兔肠便穿戴在脖颈,哪管它粘糊糊?硬是生扯而下,然后搭在脖颈。
那颗兔心变得稀巴烂,却也逃不过她的魔掌,她单手熟练而去,出来的时候手中那血红带着脏肺的心脏便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跳动。
一口吞下,连同那脏肺残体一并不留,她没有咀嚼,只是直接吃下而已。
如此血腥之幕,天地可鉴,兴趣是天地发怒!使得乌云压顶雷霆先显,这一幕,竟然也会吓到那疯女人弃下手中残躯,连滚带爬地逃亡开来。
仅是一刹那而已,天空云淡,风嘘嘘作伴,踏着风浪,顶着云端,她犹如乘风而驶,美眉直挺,琼鼻微皱,她速之快岂是那疯女人能够躲避?
疯女人止住了步,连忙跌倒还是跪倒在地,她头叩地面,不敢抬起分毫。
“小姬拜见持法!”癫姬跪在地面,此刻那名女子竟然在虚空躬下头颅双手别在后背,她秀发飘忽在额头,饶有趣味地裂开嘴望着这癫姬。
癫姬虽然不敢抬头,但是这一幕幕她却是有目共睹的。
她的腿发颤,头颅不由更加深入泥地,她面目苍白,有的不再是疯癫,而是一股极为明显的畏惧,或者说这是恐惧。
“癫姬。”那女子在虚空之中缓缓下落,她蹲下身子,用一只玉手抬起癫姬的额头,杂乱无章,使得癫姬秀发都被她推乱在额头。
傲慢神色,带着几分嘲讽,这样的一副貌美如花,却以这般尖酸刻薄来拉开帷幕。
“持法饶命!持法饶命!持法饶命!”癫姬神色痛苦,秀发缭乱在额间,她目始终不敢直视眼前这了个女子,眼紧下,她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浑身抖擞,却终究无路可退,无路可进。
那名女持法高昂着鼻,嘴中笑意更甚,她高耸入云傲慢无比,她用另一只手抬起癫姬下巴,另一只拖着癫姬头的手别在后背。
饶有趣味,似乎在看什么绝世无双的表演,一副不容错过的专注。
“饶命?你犯了什么罪?”持法突然放下癫姬,缓缓站立,她脚踩虚空,犹如鬼魅一般飘荡在虚空,背对癫姬,她双手自然垂在膝边。
癫姬失去了托力,直接摔在地面摔了个狗啃泥。
癫姬迅速攀爬起来,跪拜向那所谓的持法。
“属下罪该万死,属下罪该万死!请持法大人饶命!”癫姬失控地死死按在地面,浑身盘缩起来,生怕持法杀了她。
“我不会杀你!”持法轻微转过去了头,对着那癫姬泛起一股冷笑,转而落在地面。
轻飘飘,如羽毛落地一般,没有掀起任何变故。
“谢持法饶命,谢持法饶命!”癫姬连忙道谢。
此刻的持法突然快步踏到癫姬身前,她蹲下了身子,随手一抓,抓着那癫姬的乱发就是将她头颅提起。
“你继续去找她!”持法直直盯着癫姬的双眼,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癫姬想要刻意地回避,却是动弹不得。
[持法大人竟然实力如此高深莫测……]这是癫姬唯一的想法,她怕想多了会引来祸端,据说实力达到一种程度是足够读心的,癫姬极为害怕那种窥视。
“是……”癫姬几乎是牵强地说道,她不能够不同意,但是同意了也并不是什么好差事,那个女人,她的名字都是禁忌。
“以你的实力,我想如果我没预料错误的话,她不敢正面对抗你!而你完全可以将她带回,也许你可以取代我!”持法松开癫姬的头发,癫姬犹如失电的机器,没有任何表情地跌倒在地。
她莫非是要动杀心?还是在试探我的忠诚?想到这,癫姬不由后怕泛生。
“持法,属下不敢,属下不敢!”癫姬似乎回过神来,她连忙俯首在地,生怕持法将她杀害。
“呵呵,不用着急,我说到做到!”持法双手负背,居高临下地望着癫姬,她突然间便转身而走。
一步步十分缓慢,似乎也不着急,或者是故意在刺痛着癫姬。
“持法慢走!”癫姬几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对着地面说道。
待过了很久很久,癫姬才敢回过神来,她轻轻一瞥,见那持法是真的离去,不由大松一口气,转而躺在地面大口喘气。
。。。。。。
“三才阵……”癫姬犹如撞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倒退回来,只见天空形成一个金色三角塔,而癫姬正是处于这塔的中心。
癫姬单手泛起白色寒气,寒气凝聚成球状,直直冲向那金色塔面。
寒球旋转起来,摩擦起那金色塔面掉落虚幻的金鳞,却也只是这种程度而已。
“果真实力弱了很多,可恶,本姬不信撼不动你这三才阵!”癫姬右手再次涌出一团白色寒气,这一次她未等寒气成形便直冲击向那金色塔面。
这一次力度似乎极为大,连那寒气都被挤得扁扁,更是震到掌直触塔面,那寒气却成了薄扁的一团液气扩散。
这一次的力度竟然使得之前那白球都被反震出来,癫姬诧异起来,她不相信,明明发动这三才阵的人实力极为薄弱,怎么会让自己撼不动这三才阵?
癫姬双手再次泛起两团寒气,直直冲奔向金色塔面。
这一次,那寒气泛滥开来,直直徘徊在塔内,癫姬犹如空手推了一下塔面一般,竟然还是这般下场。
“我不信!”癫姬再次后退,接着冲锋的力量再次泛起两团寒气,直直轰击向塔面,这一次结果还是寒气泛滥开来,但是塔面却震动了一小会。
。。。。。。
“娘,我们这是到哪了?”苏谨被苏氏牵着小手游荡在田间小径,苏谨几时见过这样的炊烟?
白烟如云一般低低飘荡,缓慢又让人觉得它形影相随,淡淡的米炊味嗅入苏谨的鼻中,香醇可口。
“谨儿,我们马上就到杭州城了,那里可大了!”苏氏低下头耐心地向苏谨解释。
“娘,这些云怎么这么低啊?而且有一股香醇呢,感觉云可以吃呢!”苏谨披着红玉云裳嘟气小嘴对着苏氏笑嘻嘻地说道。
说罢,还不由抓了一把,使得那炊烟都畏惧地飘散起来。
苏氏摇了摇头,转而很认真地对苏谨说:“谨儿,这是炊烟,是做饭的时候飘出来的烟雾,不是你说的云!”
“娘,云和炊烟有什么区别吗?它们好像都长的一样啊!”苏谨翘起嘴唇对着苏氏说道。
路过一个拐弯口,苏氏听闻到了沉稳的脚步声,声音有力,这条路只允许一个成人通过。
“谨儿,小心!”苏氏想拉住苏谨,却也是没能够阻止已经发生的,或者马上要发生的。
“哎呦!”苏谨依倒在苏氏的怀中,他摸了摸头,感觉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如此沉稳,就像是石头一般。
“没事吧!”
“抱歉!”
苏氏几乎与那个浑厚男声同时出音。
这是一个高壮的大汉,他穿着一身虎皮大衣,浓眉大眼,一把藤木弓贴在背后,他箭筒里被黑色铁尾占满。
他的腰间挎着一把弯刀,这把刀是没有任何遮掩的,以至于寒光凛凛,那刀中铁环颤抖,苏谨不由莫名恐惧,直直缩在苏氏的怀中。
大汉眼神在苏谨身上停留了一眼,仅仅只是一眼过后,他向苏氏礼貌地点了点头,便大步离去。
苏氏轻轻揉着苏谨的额头,她温柔依旧,拉扯着苏谨接着往前方走去。
大汉突然转身回望了这一妇一少,他充满了困惑。
“大族之人,怎么会没有任何跟随者?”他喃喃道。
但是想想,也许是对方极为低调吧,于是这个很烂的借口竟然还就消除了大汉的困惑。
“娘,那人是什么人?腰间那个东西怎么那么奇怪,还有他背后那是什么?”苏谨好奇地问着苏氏。
这些刀和弓,他几时又见过呢?
“腰间那个有着环的叫环刀,是刀的一种,这种刀,非常沉重!背上那叫弓箭,能够百步内穿杨!他是一名武者!”苏氏耐心地向苏谨解释道。
“娘,武者是什么吗?”苏谨犹如陷入了一个个谜团,他极为困惑,极想知道那个名为武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