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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奇妙的幻觉

这时候容不得王小业再犹豫了,本能反应让他在危险面前立刻掉头就跑。但是,他太高估自己逃跑的速度了,跟大鲨鱼相比,他的这点速度就像是龟爬。大鲨鱼冲上来,一口咬住了王小业的腰,整个下半身已经被鲨鱼全部含在了嘴里。王小业感到腰部那里撕心裂肺的痛。

还没来得及惨叫,王小业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翼龙的背上了。菲蕊将王小业抱在怀里,一脸焦急。看他悠悠醒来,菲蕊劈头就问:“你怎么回事?一下子冲到我们前面,赤焰龙都追不上。然后突然又掉头往回飞,还没飞多长距离就往下坠落。吓死我了!”,

王小业顾不上回答她,抬起脖子看看下方的地面。依旧能看到山川和河流,不过这个时候天色已晚,看到的景色会黯淡很多。

王小业回过头对菲蕊说:“我刚刚出现幻觉了,我看到整个天地都黄沙漫天,遮住了我的眼睛,我看不到你和赤焰龙,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往前飞。然后就看到自己潜到了海底,被大鲨鱼追着撕咬。”现在说起来,王小业还觉得心有余悸。

“这样啊……”菲蕊沉吟起来。

王小业说的话让菲蕊想起了三族大战的情景。当时的精灵族已经将灵煞族掠夺到精灵族的疆界,灵煞族的首领在精灵大军面前半诅咒半预言地说,如果精灵族继续执迷不悟,将会带来灭族之灾。但是这样貌似劝告的话并没有动摇精灵族的想法。

精灵族还没来得及为俘虏灵煞族而高兴,厄运就到来了。人族和妖族对精灵族进行两面夹击,他们一路厮杀、纵火、掳掠。妖族要用妖术将天空用黄沙掩盖起来,铺天盖地的黄沙迷住了精灵的眼睛。人族趁机将海水引进来,顿时,精灵国变成了一片汪洋。精灵死伤无数,开始往腹地撤退。这时,被俘虏的灵煞族用他们的灵力将汪洋之水隔断,自成一个世界,也就是现在的灵煞世界。他们居住在水底以躲避这场浩劫。人族和妖族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俘虏灵煞了,他们同时有了更大的野心,要将精灵族完全消灭。妖族引来天冰盾将精灵族困在漫天雪地里,想要活活冻死他们。人族则在精灵会经过的各个出口设防,绝不放走一个。

很多精灵在腹地被冻死,没有被冻死的有很多因为食物短缺而饿死。最后,整个精灵族只剩下笑婆婆和菲达克夫妻,他们坚守在腹地,与人族和妖族对峙着。

精灵族仅剩的一点实力让妖族和人族兴奋不已,他们每天都会从各个方向对笑婆婆和菲达克夫妻进行攻击。达菲克在雪地里用魔力造了幻冰世界,只有精灵族的人才能进入其中。所以,人族和妖族虽然知道精灵族还有存活的精灵,但每次进入腹地,却找不到他们的踪迹,只得无功而返。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菲蕊出生,那天的雪下得特别大,有风呼啸着四下肆虐。这样的情形以前从来没遇到过,以往腹地只会安静地下着雪,绝对不会有风,这仿佛是一个不好的预示。这异常很快被妖族觉察到了,他们一时不能确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能远远地观望。

菲达克的妻子在幻冰世界里痛苦地哀号,笑婆婆在一旁安慰着,等待新生命的到来。菲达克一边焦躁地等候孩子的出生,一边注意人族和妖族的动向。他知道,他们像是追捕猎物的狼群一样,在远远地看着自己和妻儿。

随着一声啼哭,菲蕊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产妇的血将幻冰世界与现实世界连接了起来,菲达克夫妻和笑婆婆暴露在了腹地空旷的大地上。因为知道自己难逃一劫,菲达克的妻子让丈夫带着孩子和笑婆婆一起离开。但是菲达克怎么也不肯,他将菲蕊包好,托付给笑婆婆,自己守在妻子身旁。闻变而来的妖族和人族将菲达克夫妻围了起来。刚刚生产完的菲达克妻子遭到了妖族的凌辱,狂暴的菲达克在盛怒之下杀了很多妖族和人族,但终究寡不敌众,倒在了雪地里。

人族和妖族继续对精灵族最后的血脉进行追杀,笑婆婆抱着菲蕊在雪地里跌跌撞撞的逃跑。敌人就在身后,想逃跑已经是不可能了。笑婆婆将菲蕊抱在怀里,然后将身体埋在雪地里。追兵到了之后,对着那块埋藏笑婆婆的雪地就是一阵乱刺。慢慢的,有汩汩的血从下面流了出来。人族和妖族还是不肯罢休,他们想要挖开那片雪地,找出死者的尸首。奇怪的是,那片雪地怎么挖都不会消减,只是有血从下面不断地流出来。

最终,他们放弃了,离开了精灵族的腹地。

精灵族的神物苍穹之眼记录了这一切,在人族和妖族撤出腹地之后,苍穹之眼坠落了,落到了具有先知能力的灵煞世界里。

这一切菲蕊都是后来通过苍穹之眼知道的。现在王小业居然出现了这样的幻觉,不得不令菲蕊大吃一惊。不过他的幻觉里为什么会出现海底和大鲨鱼呢?菲蕊也想不明白。

正在这时,草莽沟已经到了,翼龙翅膀一压,滑翔了下去,稳稳地停在草莽沟的入口处。

菲蕊从翼龙上下来,王小业还被她抱在怀里。她朝草莽沟的入口里看了看,草莽沟的入口两三米的地方,路一拐便被高大的山峰挡住了视线,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菲蕊低头问王小业。

王小业轻轻晃了晃头,觉得自己还是晕乎乎的,于是表情难受地说:“感觉很不好,那些黄沙好像已经进入我的脑袋里了,一晃就会沙沙地响。”

王小业这种说法让菲蕊心里一惊,她赶紧将王小业放下,重新骑上了翼龙。

“我去找些青果来将你脑中的妖惑术驱除掉,你呆在这里不要乱动,在妖惑术驱除之前,千万不要擅自进入草莽沟。”菲蕊说完便骑着翼龙离开了。

妖惑术?王小业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法术,不过听名字应该跟妖族有关系。

菲蕊一离开,王小业觉得脑子里那种昏昏沉沉、沙沙作响的症状减轻了很多。他试着站起来,四处打量草莽沟的特点。

草莽沟地处悬崖断壁之上,入口处六七米远的地方就是悬崖。从外往里看,只能看到一堵山峰在入口处,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还得进去才能一探究竟。悬崖对面是苍茫的云海,山川河流都看不到。隐约还能听到鸟叫声和泉水声,看来应该不算太高,只是云雾遮住了视线而已。

等了好半天,菲蕊还没回来,王小业有点儿呆不住了。他很好奇草莽沟里面是什么样子,尤其它的入口还被山峰半遮半掩着,就更加具有神秘的诱惑性了。可是,菲蕊在临走的时候告诫过他,以他现在的状态,不能进入草莽沟的。里面到底有什么?菲蕊跋山涉水地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目的?王小业越想越觉得好奇,忍不住一步一步地往草莽沟的入口走去。

王小业走到了草莽沟的入口,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往里看。视线被山峰挡住了,有一条弯弯窄窄的路一直延伸到山峰的后面。此时,王小业的犹豫更多了,同时好奇心也更强烈了。我就进去一点点,看到山峰后面是什么我就回来,这样应该不算是进去了吧?

王小业轻轻地,有些蹑手蹑脚地走进了草莽沟。在山峰的地方一拐进去了。嗯?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四周高耸入云的山峰将整个空间围了起来。王小业左看右看,全是陡峭的石壁,没有什么特别的嘛。觉得没趣,王小业想退回去,却发现来路已经没有了,自己像是被困在井底一样,四周都是光秃秃、滑溜溜的石壁。

王小业一下子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又出现了幻觉?这样想的时候,王小业凭着记忆开始往后退。他想,要是眼前的景象都是因为自己的脑子里还有妖惑术存在而产生的幻觉的话,那么按照原路应该可以返回到草莽沟的入口。现在就担心退的太多跌到草莽沟入口下面的悬崖下去,所以移到差不多的距离就应该停止,等着菲蕊回来的时候救自己。

刚退了两步,王小业的后背就抵到了石壁,已经再没退路可去。现在王小业不敢乱动了,如果这是幻觉的话,那么现在看到的石壁不知道实际上是什么呢,要是万丈深渊或者是毒蛇窝就麻烦了。掉下去必死无疑。这样想着,王小业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心跳得像是擂鼓一样。

虽然王小业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但是四周的山峰和石壁却开始动了。它们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收拢,向王小业靠了过来。刚发现这个,王小业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可怎么办,要是再不动就会被挤成肉饼了。但是,随即王小业就释然了,这一定是幻觉,所以他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动。四周的石壁越来越近,眼看就要贴到王小业的身体了。王小业干脆将眼睛闭起来。嗯,我不看他的话,就不会那么紧张,心跳就不会那么快了。心跳太快有时候会让人产生冲动,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和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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