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念完,燕思同喘了口气,朝着夏青釉说道:“表哥,我可有记错?”
夏青釉摇了摇头,目光平静的看着****师太说道:“我母妃每读到这段的时候都说这大悲咒本是观世音菩萨在无量劫前,于千光王静住如来处首次听闻大悲咒。并受命以此心咒,普为未来恶世一切众生作大利乐。当时的观世音菩萨位居初地,一闻此咒则超越八地。法喜充满的菩萨,立下为利乐一切众生而生千手千眼的誓愿,发愿后马上便具足千手千眼。十方大地为之震动,十方诸佛为之放光普照。观世音菩萨此后又在无量佛会重闻此咒并亲自受持。即使经历了无数亿劫的生死变易,也常所诵持而不废忘,也因持此咒而常以莲花化生佛前。”
“师太,承亲王妃早就与表哥说过这段经文,而且还说观世音菩萨予以启导:‘大慈悲心是;平等心是;无为心是;无染着心是;空观心是;恭敬心是;卑下心是;无杂乱心是;无见取心是;无上菩提心是。当知如是等心,即是陀罗尼相貌,汝当依此而修行之。方能离三恶道苦,观生所求皆果遂,灭百千万亿劫生死重罪,往生佛国,免恶死,得善生同,消除一切病患,得智慧、三味、辩才、降伏魔外,常得诸神护卫,速超上地,成为加持之源,成为无尽期待藏。’”
说到这,燕思同呼了口气,有些得逞的看着****师太笑道:“师太,你就跟表哥回去吧,若不是因为师太,咱们有多久都没背过这样的东西了,当初承亲王妃说与咱们听的时候,咱们还是小时候的事呢,到是没想到师太这么大的人了,还不如咱们小时候知道的多,可见师太与其想修行,不如去承亲王妃身边去修行去,我到是觉得承亲王妃比师太的用心程度更盛一些呢。”
****师太见两个臭小子比昨天滑头不少,而且还当众揭穿了她,索性就不装了,慢慢的从蒲团上起身道:“哼,两个臭小子,早就跟你们说了,我不回去,怎么又跑回来了。”
要不是早得了消息,知道这两个小子还有那个丫头又上来了,她至于临时抱佛脚吗。
哎,****师太很是懊悔,话说这承亲王妃就是是她的亲嫂子,你好好的在府里教育孩子,教什么不好,还教他念大悲咒,她那个王兄怎么也不想着管管。
再说这事也怨她,好不好的,挑什么不好,怎么就挑上了这大悲咒念上了。
****师太觉得这两个小子实在是有些固执,她可不想放弃现在这样悠闲的生活,虽说没有王府里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是她在这里也一样过的滋润,还什么都不缺,天天随心所欲的,何必非要回去过那种时时与人算计着过日子呢。
“我不回去,反正我不回去,你们两个小子就算是磨破了嘴皮子,我也不回去。”****师太有些懊恼的瞧着燕思同和夏青釉,把自己的心理话吐了出来。
“姑姑,这事只怕也由不得你了。”
夏青釉很不想这么跟自己的姑姑说话,当然,若是姑姑能听话的话,不过他觉得对付****师太,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师太听了一瞪眼睛道:“臭小子,真当自己有几两斤数了,就到姑姑面前来耍横了,哼,别怪姑姑没提醒你,你的道行还浅着呢。”
呼。
夏青釉淡淡的呼了一口气,就那般平静的看着****师太说道:“姑姑都还俗了,那还非要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姑姑若是真喜欢念经,回到家里一样能念啊。”
****师太还没想明白这小子怎么说了她还俗的事了,她哪里还俗了,她明明身上还穿着道袍呢。
燕思同很是时机的解释道:“昨天师太见我二人还口称师太呢,今儿已经改口为姑姑了,正所谓出家人六念皆空,****师太既然还记得自己是世子的姑姑,可见****师太还俗的心意之诚,既是这样,那么我们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燕思同一边说着一边好笑的看着****师太几乎皱到一处的眉眼,暗暗朝夏青釉使了个眼色,两人又一次配合得当了。
****师太觉得这两个小子经过一个晚上,也不对,应该说是一个上午,夏青釉昨天晚上是在庵堂的客房里住的,今儿一早才下的山,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两小子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还跟她打起了文字战。
“青釉啊,就算姑姑回去,也不过给临安城的人添了点话题罢了,于咱们家也没什么好处,所以你回去只管与你父王说,就说你姑姑我更喜欢现在的生活,他要是真心为我着想的话,还是让我过现在的日子吧。”
先理后兵,既然两个小子跟她摆开了阵势,她也没有不接着的道理。
夏青釉轻笑道:“姑姑回去对家里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不过起码没有坏处,更何况,姑姑跟着一块回去,我要是想见姑姑就不至于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或许以后我的差事忙了,想见姑姑的机会更少了,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姑姑跟着我一块回去为好。”
夏青釉的阵线是坚决不让的。
燕思同也帮腔道:“师太,不是说心中有佛,处处皆是佛在吗,又何必拘泥于在哪个地方呢,更何况,佛家讲的是普渡众生,师太既是说自己诚心向佛,正好你眼前站着的两人就是需要普渡的,师太就发挥一下普渡众生的精神,把我们两个也给渡了吧。”
“好了,算我怕了你了。”****师太妥协道。
夏青釉与燕思同均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夏青釉绷了好一会的脸色也缓了下来,笑道:“姑姑,你早说吗,瞧瞧把我累的。”
****师太一见夏青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抬手敲了他一个暴粟,才笑骂道:“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行了,你们别在我这耽误时间了,你不是接了差事出来的吗,也该回去复命了。”
“姑姑不跟我一块走吗?”夏青釉以为****师太要反悔呢,连忙问道。
****师太摇了摇头,道:“桃花庵的事我还得安排一下,不能这么撒手不管了,等回头我安排完了,自会去临安城找你们。”
说到这,见燕思同与夏青釉都一脸不信的样子,失笑道:“放心吧,你姑姑这点信誉还是有的,既是答应了你的事,不会说话不算话的。”
燕思同笑道:“师太,世子是担心师太的安全,要不就请师太定个日期,咱们留几个人护送师太如何?”
****师太到也知道这是两孩子的心意,到也不推,点头道:“留人是留人,可不能到我这庵里来捣乱,让他们住到镇里去,回头把地方告诉我就是,等我走的时候,再去联系他们。”
晚上一行人回来的时候,戚氏早就带着桃花准备了酒菜,还是分的两屋,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因为夏青釉的心事了了,并着燕思同二人就与宁紊滔一起喝了两杯,勋贵家的子弟,这些应酬从小就会的。
难得的是宁紊滔心静平和,不催不劝,拿二人既像邻家的孩子,又带着隐隐的恭敬,毕竟夏青釉的身份在那摆着,就是宁远道见了也要恭敬的叫上一声世子。
宁紊滔虽然只守在家乡,可也不是个糊涂人,虽然夏青釉一直没表明身份,可瞧着燕思同对他的恭敬样,虽然没流于表面,可是暗处还是会有些掩饰不住的时候,再有就是来接宁安的夏嬷嬷,显见于夏青釉也是认识的,而且言谈之间亦少不了恭敬。
正因如此宁紊滔才判断夏青釉的身份比燕思同还要高,燕思同作为国公府的长房嫡子,虽说不是长子,可身份上也不低了,能表燕思同身份再高的那不是亲王侯爷,就是世子了,因此宁紊滔猜测夏青釉应该是哪个王府的世子。
戚氏招呼着女眷们吃饭,听着宁弯弯叽叽喳喳的说着一路上的乐事,又说着庵里如何如何,师太如何如何,夏嬷嬷与宁安只是低笑,原本夏嬷嬷要单开一桌,或是等主子吃过了再吃的,即便是出了家门,她也没忘了自己下人的身份。
中午的时候是戚氏客气,夏嬷嬷才越了矩,可到了晚上,夏嬷嬷说什么也不干了,宁安就调笑:“嬷嬷怕是咱们吃的太快,把嬷嬷那份抢了不成。”
夏嬷嬷一时间觉得好笑,又感谢宁安对她的平等对待,因此才偏坐一隅,安心的吃起饭来。
一顿饭毕,大伙都累了,谁也没有多说的心情,坐着消了会食,就开始收拾着准备休息了。
戚氏准备足够的房间,夏嬷嬷一间,燕思同与夏青釉各一间,瞧着众人都进了各自的房间,戚氏才潜进了两个闺女的房间,打发着宁弯弯道:“弯弯,你去娘那屋呆会,要不就去跟你安姐姐一块睡,娘跟你姐姐说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