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数字符号,就像是你写的一、二、三、四一样,专门用来简化记数的,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写起来比较省事,又节省空间吗?”
夏青釉到是没在这节省下多想,只是省事到是真的,“我瞧着你算起来到是挺方便的?”
宁安到也没想着瞒他,点头道:“这样的计算有专门的公式,而且算起来很快,你要是觉得有用,等用过了饭,我说过你听听。”
夏青釉哪里还能等到用过饭,不过又怕宁安饿着,便招着朴儿道:“把晚饭热着,先给少夫人上些点心。”
朴儿瞧了一眼世子爷,又瞧了眼少夫人,见少夫人点了头,便转身退了下去。
宁安也算是知道夏青釉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了,而且在正经事儿上,夏青釉一向都不含糊。
“这个东西是这样用的……”
其实数字的运用熟练起来很简单,只是刚开始不熟悉的时候,容易出错,宁安就依着自己的方法,把大写的数字跟阿拉伯数字上下对照开来,然后通过加、减,乘,除四种方法还有各种运行公示都给夏青釉说了一遍,直到说的夏青釉点了头,表示明白了,宁安才呼了一口气,道:“你会了这东西,很多帐目都可以简便的一目了然了。”
宁安指了指自己的劳动成果,又把支出和收入的事跟夏青釉说了一下,当然,别的项止也是这样的同理,夏青釉一推三,剩下的就是自己消化了。
“安儿,你可真是个宝。”夏青釉的目光里神采飞扬,似乎觉得自己得了这世上最好的宝。
宁安微嗔了夏青釉一眼,哼道:“世子爷,这会儿总能吃饭了吧。”
夏青釉一瞧着时辰,起身道:“不了,你自己吃,我去父王那一趟,回头在父王那边用了。”
宁安见夏青釉有正事也不拦他,只是嘱咐道:“千万别饿肚子,到时候难受的也是自己。”
夏青釉揽着宁安笑着点头道:“放心吧。”
夏青釉不是个爱笑的人,说起来,好像笑的时候也就在宁安的面前多了一些,可是宁安很不争气的看着夏青釉,这一笑的魅惑真的有些大啊。
夏青釉要是不急着出门,宁安这样的眼神,可想而知会换来什么样的结果。
六月里的夕阳仿佛延烧至天边的不灭火焰,明亮地刺痛了人的眼睛。火烧云的颜色逐次地变幻,到天际时,已是淡淡的金色,与仿佛涂上了一层黛色的天空混杂在一起,变成深沉的艳紫。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宁安缕顺了内院的各种帐目,并且能游韧有余的合理安排管事们回话的时间,并且在得到承亲王妃放手的时候,大胆的缩减了府里的开支,把原本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通通的清洗掉了。
这里面,自然不乏有托着关系找亲戚的,还有王府的老人,一个个排着队的去王妃的院子里哭诉,却被王爷喝骂出去的婆子们。
宁安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好笑,王爷能发飚,一向不管内院之事的王爷竟然因为瞧着王妃被烦的头痛而发飚了,虽然这期间她也不能幸免的跟着吃了锅烙,可是她的心情还不错,毕竟这个主意是她出的,她的院子守的跟铁筒似的,那些人就都跑到王妃那里诉苦了。
夏青釉在这个问题上到是给予以了最大的支持,与王爷几乎是一样的做法,哪个再闹不服的,直接连着求情的都卷铺盖走人。
有人说王府这么多年,从老王爷算起,也只听过进人的,没听过裁人的。
宁安好笑的看着那强辞夺理的婆子哼道:“那正好,就从我这起,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少夫人,你现在的名声啊,可是传遍了临安城呢。”桃花叽叽喳喳的从外面跑回来,进屋不管不顾的饮了大半碗的茶水,气还没喘匀呢,就把外面得来的消息卖弄出去了。
宁安倒是一脸的漫不经心,有些事,自然在心理放着呢。
“这回有没有什么新鲜的说词。”
朴儿到是觉得这些人传播的功力大幅度提升了。
桃花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还是那些话,新鲜的倒是没什么,不过奴婢回来的时候在门口隐约听见小厮们说王妃那边又接待了不知谁家的夫人带着姑娘来拜访呢。”
宁安眉眼间的笑意未褪,点了点头,如今府里的内宅算不得滴水不漏,可是她要是想知道什么消息,也瞒不过,这样的大清洗,得来的好处就是剩下的婆子也罢,丫头也罢,一个个都不敢大意了,而且做事也越来越认真了,因为她把撵走的这些人的月银并没有缩减,而是变成了奖金发放到表现出色的下人手里,虽然这个月的考评还没有下来,那些人也不会真的相信,不过等到她们拿到银子的时候就该知道这样的举措有多庆幸了。
当然,现代的管理机制用到古代一样好用,而且不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
那些还想着为以前的老友奔走的人,在看到自己多得的那些银钱时,不知道还会不会觉得脚下的步子有些沉重呢。
“少夫人?少夫人?”桃花调皮的在宁安的面前挥着手臂。
宁安恍过神来,笑瞪着桃花道:“好了,你说的我早就知道了,王妃有人陪着说话,再好不过了。”
桃花嘟了嘟嘴,她可不是笨蛋,这般频繁的拜访,又都是带着姑娘来的,指不定是打什么主意呢。
六月的最后一天,承亲王府发月例银子的日子,宁安觉得承亲王府有实力就表现在这点上,从来不会把当月的月例银子拖欠到下个月去,对于不欠钱的老板,员工做起事来总是有动力的。
今天难得的是夏青釉一大早上也没出门,而是在家里看着宁安鼓捣着那个什么奖金的表格。
这样的管理机制对于夏青釉来说到底是新鲜的,似乎宁安嫁进来这一个多月,夏青釉学了许多新的东西。
“我原想着你是为了节省府里的开支呢?”夏青釉调笑看着宁安,手上的表格让夏青釉知道自己似乎又小看了媳妇呢。
宁安不在意的哼道:“资本家最不应该干的事就是压榨劳动者,所以身为王府未来的继承人,难不成连这点肚量都没有。”
夏青釉很不幸的被宁安鄙视了。
摸了摸鼻子,夏青釉讪笑道:“难不成你看我像是财迷?”
宁安吐了吐舌头,晃了晃手里的纸,道:“世子爷今儿不出门,不会是怕我被婆子、下人们榨干吧。”
夏青釉满脸黑线,这丫头,这个词,用在这个地方,合适吗?
“还有力气?”论起暧昧,宁安完全不是夏青釉的对手,就像是现在,她不过只提了一个词,某个男人完全有打算付诸实践的意思。
宁安连忙推着粘上来的男人,羞红了脸道:“一大早上,满屋子丫头,一会婆子们也上来了,你也没个正形。”
扑哧。
夏青釉扫了一眼早就空无一人的屋子,咬着宁安的耳朵哼道:“你以为伺候了这么久,丫头连这点眼力都没有。”
宁安一抬头,可不是吗,屋里哪还有别人的影子。
“你……”只是丫头都躲出去了,宁安还是一样的羞恼,光天化日,世子爷门都没出,两口子关着门在屋里,这不是明明白白的说着屋里正在进行着少儿不宜的化面吗!
夏青釉也不过是逗逗宁安,知道这丫头现在管家,多少得顾忌着些。
上下齐手,占足了便宜,瞧着怀里的小女人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潋滟着双唇半眯半合的看着他,夏青釉觉得身上的血管瞬间爆涨起来,真想就这么办了她。
“晚上再来。”白天不行,晚上总不能躲了吧。
宁安轻哼了一声。
夏青釉得意的低眉道:“趁着你那个没来,这两天我要尽兴。”
宁安的身子蓦的一僵,因为这段时间忙着调整内院,她几乎把每个月必来报道的亲戚给忘了。
“那个,好像迟了。”宁安的话有些断,声音也不大,似乎在疑惑,又似乎带着几分不确定。
“什么?”夏青釉没听清,却感觉到了宁安的情绪变化。
宁安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知道女人那个亲戚要是不来光顾的话,要么是病了,要么是有了。
至于前者,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错,还不至于出现那样的症状,那么后者,宁安一想到某人夜以继日的不停耕耘,突然之间满脸红潮。
“怎么了?”夏青釉耐心极强的扯着宁安,让她正视着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