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亲王妃一听,喜道:“那好,你去吧,母妃晚上准备你爱吃的菜。”
承亲王爷瞧着自己王妃一脸的喜色,顿时就有些不高兴,臭小子,就知道支使你母妃。
夏青釉挑眉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心下暗自较量着,看看谁在自己母亲的心理重要。
承亲王妃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一对父子的较量,只扭身就去寻了身旁的婆子去安排晚上的酒席。
大年初二,哪里有开张的酒楼,夏青釉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把岳不凡从纸醉金迷的高床暖枕间挖了出来,这小子,去处不二,一个是他制药的地方,一个就是这处银凤楼。
银凤楼里的头牌花魁,银凤姑娘,那是岳不凡的老相好,两人眉来眼去也有好几年了,而且银凤姑娘平时除了弹弹琴,唱唱曲,接待的客人,三根手指都能数的过来,其中一人就是岳不凡。
岳不凡在银凤楼里有专门的小院子,这小子,有家不归,非得在这种地方住的潇洒。
“我说世子,你都是要成亲的人了,好歹注意点形象好不,这大年初二的,有你这么挖人的吗?”
岳不凡对于突然闯入的夏青釉很是不满,昨天听着银凤姑娘弹琴,酒喝的有些多了,这会儿头还疼呢。
夏青釉却是狠瞪了一眼岳不凡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哼道:“少装了,一粒解酒丸就能搞定的事,非弄的自己醉生梦死,打算给谁看呢。”
岳不凡不得不承认,夏青釉是损友,还是那种一损到底的人,可是偏生他就是犯贱呢,就是犯到了夏青釉手里了。
“我说世子,这大过年的,你自己不消停,就不能巴望着别人的把日子过的舒服点吗?”
夏青釉皱着眉头极不喜欢这屋里的味道,转身哼道:“收拾收拾出来,我在院子里等你。”
岳不凡一瞧,忍不住乐了,道:“世子,你不会真有什么事吧,难得还能等上一会,要不你干脆就直说好了,要是没什么大事,我还能睡个回笼觉呢。”
一边说着,一边打着呵欠伸着懒腰,那样子,分明表示自己还没睡醒呢。
夏青釉就不明白了,就这么个人,怎么就对用药上这般敏锐呢,就不担心一朝偷了懒,哪个剂量放的多了,哪个剂量放的少了,一不小心就害了人家的性命?
“再给我点药。”夏青釉微顿下身子,极不客气的开口道。
“啊?”岳不凡要疯了,他那是一瓶抵千金的药啊,不是糖丸啊,还有,那两瓶足以给宁家姑娘做个全身的皮肤美白,世子大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快点。”夏青釉很是不耐的看着岳不凡略带不满的样子。
岳不凡遇见夏青釉,从来都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等着。”
岳不凡哼哼叽叽的把衣服穿好,那些药可不在这,得到他制药的地方拿,真是大过年的也不让人休息。
夏青釉要不是知道岳不凡这厮有些暗黑的癖好,比如制药的地方,养了一条金丝线蛇看家,他早就自己打发人去拿了。
不过瞧着岳不凡这醉生梦死的样子,夏青釉又是几多的不耐,哼道:“听说青鸾要回来了?”
岳不凡手上的动作一顿,不自然的哼道:“她回不回来,关老子何事。”
夏青釉瞧着岳不凡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又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道:“听说他哥哥亲自去接的她回来,宫里已经向各地发了选秀的单子,凡是五品官以上的嫡女都要送进宫里阅选。”
“三瓶,不能再多了,手上还得留两个备用的。”
岳不凡回身伸出三根手指。
夏青釉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成交。”
岳不凡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夏青釉,好像这厮答应的有些快。猛然间反应过来,大叫道:“你阴我?”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让这三个字艰难的从齿缝中挤出,差一点就把牙都挤爆了,夏青釉却是满脸闲适的说道:“有这功夫跟我磨牙,还是想着怎么让青鸾原谅你才好。”
岳不凡一哽,越过夏青釉往外走道:“你当那是说话啊,上嘴皮跟下嘴皮一碰就完事了,当时我都说是误会了,谁让这丫头想的多了,一下子又跑了没影,我就是想追也没个去处不是。”
夏青釉随后而出,却是满脸的不信,哼道:“你自己的心思,自己知道,有些事我不问,不代表我不知道,青鸾是个女子,冷家的事与她不相干,再说她们母女在冷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也该知道,这些事,我让人给你递过消息,你自己看着办。”
夏青釉跟着岳不凡拿了药,瞧着天色正好回家陪母妃用饭,晚上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当然,这事不能与母妃说。
承亲王妃到是很高兴能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陪着用饭,叫上了承亲王爷,一家人乐呵呵的吃了团圆饭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夜幕低垂,今夜的月光被云遮住,还好各家各户都早早的上了灯笼,照得夜幕下火红一片。
宁安刚刚在桃花的帮助下沐浴过,这会儿只穿了家常的鹅黄色扣立领中衣坐在梳妆台前,将长及至腰的头发一分为二,在肩两侧各编了一个辫子,简单大方,到也新奇。
夏青釉拿指头捅开了一层窗户纸,正好看到宁安半蜷着身子,两只脚就那般赤足的放缩在两个裤管里,手上拿着本书随意的翻着,屋里跳动的烛火忽明忽灭。
“姑娘,早些歇了吧。”桃花打了个小呵欠,这两天月事来了,身子格外的不舒服,还总有些发懒。
宁安笑着看了一眼桃花道:“行了,瞧瞧你那小样,两只眼睛都快眯到一处了,别跟我在这耗了,我再看两页就睡了,你先去睡吧。”
宁安也知道桃花的情况,她其实一直都在想着办法解决每个月来月事要用的月事带的问题,虽然比起丫头们的重复使用,她的已经算是好一点了,可是少了一层防露的塑料阻着,总担心在什么时候会突然露了出来,那可就丢大发人了。
桃花知道姑娘体贴她,也就笑着道了谢,临出屋子的时候还啰嗦一句道:“姑娘,晚上天寒,姑娘还是少看些书吧,白日无事再看。”
宁安笑骂道:“行了,哆嗦婆,将来也不知道嫁到哪一家去,估计你那未来的相公都要做好被你烦死的准备了。”
桃花一听,嘟着嘴道:“奴婢跟着姑娘,自是姑娘走到哪,奴婢跟到哪,就是烦,也要烦死姑娘。”
或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宁安的笑容一僵,然后见桃花不在意的出了屋子,宁安也收回了目光,只是心下在翻滚着。
啪,一声脆响,不知何时,手上的书已落在了地上。
宁安收回了心神,刚要弯腰去捡的时候,斜刺儿里插过一只温热的手,正好与她捡书的手在半空中相遇。
宁安有些反应过度的收了回来,然后诧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屋子里的男人:承亲王世子,夏青釉。
话说,这家伙是不是有些热情过了头了,大晚上的,尤其还是大正月的,四处乱窜,难不成承亲王府连个应酬都没有吗?
“怎么了?”
夏青釉被宁安看的有些愣,不过随手已经灭了屋里的烛火,毕竟那映照在窗户上的人影可是成双成对的。
成双,成对,一想到这个词,夏青釉的心像是被暖流划过一般的温暖。
微带着晕光的屋子,一下子陷入了黑暗,这样的相处方式,宁安似乎已经习惯了一般。
“身体怎么样?”
夏青釉见宁安没开口,又追问了一句。
宁安恍过神来,很快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许多影像能看个影影绰绰,摇了摇头,又怕夏青釉看不见,才低声道:“好多了,没有大碍。”
夏青釉留意到了宁安的走神,心下微有些不舒服,想要开口问,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是药膏,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再抹一些。”夏青釉把三个精致的小瓷瓶装的药膏都放到了宁安的脚边,只是不可避免的又碰到了宁安嫩白的小脚。
宁安往后一缩,身前就空出个位置,夏青釉随意的坐了下去。
道:“不用省着用,用没了我再送来。”
“这东西,很好弄?”对于夏青釉的豪气,宁安有些不自在,不是说这东西很贵的吗?难不成是大白菜配的。
夏青釉抽了抽嘴角,一时说了大话,不过若是他想,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是压榨某个劳动力罢了。
“如果你用,就能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