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还来不及回话,男人便转过脸看向贝晓伊:“待会随Nara去换衣裳,然后护送她回家。”
“是!”贝晓伊连忙应声。
“我也一起――”适宜连忙道。
“你不准。”东方信不等她把话说完,便沉声截断她:“我还有事要跟你商量。”
适宜只得“喔”一声,抬眸看天然:“出入小心点。”
“放心,晓伊会帮我的,你好好养伤,我找机会去看你。”天然冲她点点头,拍拍她肩膀,在东方信的目送下,与贝晓伊离开了。
“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待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适宜抬眸瞪向东方信:“为什么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你一个人决定了?”
“那你觉得我的决定有问题吗?”
“……”
“没有的话,事情就是那样决定了,由你说还是我说有那么大的差别吗?”
被东方信的话语呛得说不出话来,适宜心里一声轻哼,把小脸扭开,故作看窗外的风景。
东方信在她身畔坐下:“我看你近段时间犯太岁,找时间去庙里拜一拜,求个平安吧!”
适宜本来有些赌气,听闻男人的话语,一下子便来了劲了。她转过脸,目光熠熠地盯着男人,强行忍住笑:“东方信,你不是吧?没想到你这样的人居然也会迷信啊――”
“迷你个头!”东方信伸手往她脑袋敲了一记:“我的意思是让你出去散散心,一扫之前的秽气,迷什么信?”
“那也不用去庙之类的吧?你直接让我出去旅行不就可以了?”
“这是个好地方。”东方信变戏法般把一张票塞入她掌心里:“今明两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后天早上我去雅舍门口接你,去这里呆上一周,回来后我保证你神清气爽,什么事情都得心应手的。”
看着手里被他塞入那张票的简单介绍,适宜忍不住瞪大眼睛。她上下翻看一下,良久后,抬眸瞪着东方信:“我说东方信,你不会像神一般算计到我今天会出事,所以提前准备了这些票给我吧?”
“有病!”东方信白她一眼:“这是我在乐优的办公桌上看到,随手拿来的。”
“我可以不去吗?”
“休想!”
看他态度如此坚决,适宜抿抿唇,只得退了一步:“那我要带天然一起去。”
东方信眸子轻轻眯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不过片刻,他便点头:“可以。”
适宜总觉得他的眼睛有闪出什么怪异的东西,但却捕捉不到。不过,既然他答应让她与天然一起过去,她想,即使真要住到庙里去,也不怕寂寞吧!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稍稍宽慰了些许。
“老板,事情失败了。本来我们找的人已经攻击她了,可她的经纪人帮她挡了。她没受伤,她的经纪人倒是血流满面了。”
听着电波里传来的声音,男人眸色一沉,冷斥一声“废物”,便挂断了电话。
旁侧,女人眉头微微扬起:“楚董,怎么了?”
“没什么。”楚勇把手机往着桌面一丢:“只是看某些人不顺眼,给她些教训罢了。没想到事情出了岔子,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给破坏了。”
“这商界的事,还真让人琢磨不透啊!”柴虹淡淡一笑:“楚董你也就别生气了。”
“那不是商界的事。”楚勇微微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一个毛丫头……”
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楚勇瞬时便顿了声音。
柴虹却是极聪明的一个人,闻言眸子立即轻轻眯起:“楚董要教训的,可是跟程骁与楚念出绯闻的那个小明星?”
楚勇瞥她一眼,并不否认。
已经肯定了楚勇要对付的便是蓝天然,柴虹勾唇一笑:“楚董何必为一个丫头那么生气呢。其实,她曾在柴凤家里住过一阵子,柴凤对她的情况有些了解。她啊,本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可怜父亲车祸去世后,继母又因为他父亲欠下的债而错手杀人,因此坐了几年牢,她那时候的日子过得也挺苦的。柴凤和天锋好心收留了她,让她与程骁同住一屋檐下一阵子,他们也算是有那么一点交情的。不过我听柴凤说了,她五年前知道楚念跟程骁在一起便出国了,再没有回来过。我想这次她回来,也未必就是真想要重新回程家。毕竟她现在也是个小明星了,吃喝倒不怎么愁的。”
楚勇只听着她的前半段话已经兴奋不已,对她后半段话语压根不感兴趣:“你说的这些,可全是真的?”
“当然,只要知道她以往的底细,任何人稍微花些时间都能挖到她以前的料。”
听到柴虹的话语,楚勇嘴角一抹冷笑慢慢浮现。
柴虹见状,眸子慢慢眯起。
借刀杀人,果然不失为一个好计谋。
在柔软且舒适的床榻醒来,是一件愉悦的事情。
适宜手背往着眼睑搓了一把,眨了好几下眼睛,让自己恢复到清醒状态。
目光往着周遭巡睃一翻,发觉室内摆设相当简单,却又不失高雅品味。这样的风格,与那个男人的个性还真有点不搭。他给她的感觉颇有点儿放荡不羁的,倒没想到他办公室的休息间居然是这般整洁。
没错,这是东方信办公室的休息间。
因为她不愿意去医院接受治疗,东方信便直接请了他的家庭医生前来为她处理伤口。那人医术倒是了得,给她重新处理了伤口,又用了药,她的状态很快便恢复了。只是,对方要她留在这里观察一阵子才走,她便留了下来。倒没想到,这一观察,她居然就留在东方信休息间的床上给睡着了。这下子,那医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便是东方信也不在。
他去哪儿了?
“你醒了?”正当适宜陷于沉思中,男人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呃――”适宜侧脸,但见东方信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走近床沿,不由伸手往着肚子一摸:“有什么好吃的?”
“就知道吃!”东方信冷哼一声,手里的袋子往桌面一丢:“撑死你!”
“拜托,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好不好?”适宜狠狠瞪他一眼,翻身便坐起,伸手把袋子拿了过来打开,把里面的塑料碗捧出来,还不曾揭开盖子,便已经愉快地笑道:“这是燕窝粥啊,真奢侈――”
东方信微微一愣:“你的鼻子倒是比狗还灵。”
“狗都没有我的鼻子灵。”适宜也不恼,嘿嘿一笑,把碗盖拿开,看着满满的一大碗粥,差点没流口水:“好香。”
“赶紧吃,吃完我送你回去。”东方信拉了张椅子在旁侧坐下。
适宜二话不说,风卷残云般把那碗粥给消灭掉了。
看着她不顾形象的吃相,东方信好气又好笑:“是谁虐待你了吗?吃东西有必要这么急?”
“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尝试过饥饿的感觉吗?”适宜把空了的塑料碗放置在一旁,漂亮的眼睛突然便沁出一抹飘忽的亮光,好像想到了很久远以前的些许事儿。
东方信静静地凝视着她,没有答话。
适宜在片刻后方才缓过来神儿,她眸光炯炯地盯着男人:“怎么了?”
“没什么。”本想说他当然知道饥饿是什么要的感觉,可那话到了嘴边,却较东方信硬生生地吞了回去。有些心思,他并不愿意让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知晓,遂冷淡道:“吃饱了吧?起来了!”
“嗯。”适宜掀开遮着大腿以下位置的被单,翻身而起。
腰间还有那么一些刺痛,她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
东方信是何等眼色,看到她皱眉,立即便伸手扶了她一把:“很疼?”
“不疼了。”适宜怕他又要给她贴药膏,连忙摇头,手指往着额头的伤口轻轻点一下:“是这里的伤让我间歇性头疼,所以才会有些站不稳脚。”
“说谎不打草稿。”
听到男人略带嘲弄的声音,适宜翻了记白眼:“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知道我在说谎了?”
“是不是你自己心知肚明!”
“……”男人的言语令适宜彻底无语。
东方信拿起她手袋,瞄她一眼:“能自己走不?”
“能!”适宜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应了声。
“那就走吧!”东方信脸色微微铁青,看得出心情挺不好。
“喔。”适宜看他脸色不好,唯有虚应一声,急急先迈步走了出去。
车子驶在路上时,彼此都无语。直到抵达雅舍门前,车子停下,适宜才对着东方信淡淡道了一声谢。男人面无表情,推门下车帮她拉开了车门。
适宜默默下车,想着是否要跟他说声再见,却见那人往她手里塞了一东西:“回去自己贴上,贴不着就让家人帮你忙。”
看着手里多出来那东西,适宜愣了一下。旁侧那人已经如一阵风般离开,上车,驱车远去。
待那辆车子绝尘而去,适宜才缓过神来。她不由撇撇唇,嘀咕一声:“真没礼貌,都不会跟人说再见――”
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是温暖的。
男人塞给她的是暖腰贴,正是适宜她腰疼用的东西。
看着手里拿着的暖腰贴,她轻扯着唇瓣微微一笑,进入了雅舍。
此刻室内灯火通明,乍见她脚步踩入屋子,福伯连忙迎了上来:“四小姐,大夫人让你回来就过去她那边一趟。”
听到福伯这话,适宜微微一惊。她回陈家住这阵子,秦娩是极少出现在主楼的,更甭提要见她。只是如今秦娩说了要见她,她自然也就乖乖去了菊园。
时近凌晨,秦娩却不曾休憩,她正坐在菊园小客厅的沙发上,捧着书翻阅。得见适宜,她把书本放下,淡淡问:“怎么才回来?”
“今天我的艺人出了些事,我要处理――”
“这份工作朝出晚归的,有机会就弃了它吧!”
听到秦娩的话语,适宜眉头一皱:“我喜欢这份工作,不会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