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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八年

身处洛府的洛凡虽然第一次感受到父母之爱,却也饱尝大宅门内旁亲的敌意和阴暗处掩藏的杀机。“这宅子,还不如小爷以前要饭的胡同”这是洛凡对洛府唯一的评价。

在洛凡满周岁抓周时,家族里的大人、小孩都早已聚集在堂屋内,下人早早的把桌子和大红绸缎备好,桌上盖好绸缎,并放好洛天准备的东西。

“弟妹,孩子抱过来,我看看,多伶俐可爱的小家伙啊!”洛元伸手接过曲雅怀里的孩子朗声说道。可是却没人听见洛元自己嘟囔的一句话,“小杂种,你可是痴呆呀,抓周自己可得谨慎点,抓到不应该的,我冒险也会让你消失的。”不耐烦的瞅了两眼,把洛凡递还到曲雅怀里,负手站在一旁。可是他的细语,一字不拉的落在洛凡耳朵里。惊得洛凡浑身冷汗。

“抓周开始!”老管家洛寻一声高喝。低头细语的族人都闭上嘴站在桌子四周看向被曲雅放在桌子上的洛凡。此时趴窝在桌子上的洛凡可以清晰感觉到父母的期盼,家族旁支子弟的艳羡和隐在人群里的杀气。“估计除了父亲、母亲没有几个人是真心的期望我会好好的活下去”这是洛凡的第一感想。望着桌子上零碎摆放的魂术功法,短刀,银锭,毫笔,玉佩,就连洛天的城主印玺都在桌上放着。隐隐能听到父亲洛天在嘀咕“抓功法,我的好儿子去抓功法……”母亲曲雅则满含期待的看着洛凡。洛凡彻底无语了,父母对他的期望也太高了。

“拿什么,全是好东西,哪一个都不敢拿啊!不藏拙,估计抓完周,洛元那混蛋就会找机会动手。”洛凡现在恨不得坐在桌子上,揉着眉头问大家他到底该抓什么。

两个贼眉小眼四处乱瞟,看到洛寻的胡子洛凡顿时计上心头。直勾勾的看向洛寻,把洛寻看得是浑身发冷。能不冷么,洛凡往他这看,全洛府地人也得往他这看啊。虽不是盛暑,洛寻脸上的汗却跟下雨似的,不敢走开,只能往洛凡所在的桌子靠去,看看这位小祖宗到底想干啥。

“老头子,对不起啦”心头默念一句,洛凡像青蛙一样跳在洛寻的脖子上,两个小嫩手死死地拽住洛寻引以为傲的胡子。惊了,此时洛府上下所有的人全惊了。洛天气急败坏的说:“我的光明形象全被这小兔崽子给毁了。”洛凡的母亲曲雅却丝毫不生气,一边笑,一边走到洛寻身边,把洛凡从洛老头的身上扯了下来。轻拍着洛凡的屁股说:“你这孩子,也忒胡闹了,抓周抓什么不好,偏要来抓人家的胡子。”

整个堂屋内的人有被洛凡惹笑的,也有对洛凡行为满意的,更有被洛凡惹生气的。洛天红着脸走过来,“你看看,这熊孩子,抓个周,都抓到胡子上面去了。”

“别说没用的,再怎么样也是你儿子,凡儿还小,不懂事,你和他撅什么?”曲雅又气又笑的顶了洛天一句。

“唉,老子的一世英名尽毁啊!”洛天说不过曲雅,只能仰天长叹。

见家主和主母并未动气,洛寻直接隐身到人群里,谁叫咱洛老头点子背呢。洛天无奈的按了按额头,朗声说道:“抓周完了,大家都回去吧。”噪杂的人群闻声立马散了,各回各家。洛元瞅了瞅曲雅怀里的洛凡,冷笑一声离去。给洛凡的信息就是“算你小子识相。”洛凡喉头一跳,感受到洛元锐利如刀的目光,艰难的咽下口唾沫,“丫的,小爷总算又挺过一关。”

春去秋来,自打洛凡出生,八年过去了。在这八年里,洛凡虽然表现的不像傻子,却也不比那些旁支子弟杰出。当乞丐时,天天忍受别人鄙夷的洛凡,看惯了别人的不屑与鄙视,又怎么会耐不得现在的毛毛雨?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洛凡深懂其中的道理。活着,便是最好的,管什么别人的看法。

洛天常常在月下独自感叹:“想我洛天一世英名,儿子却如此平庸,让我情何以堪啊!”相比愤懑的洛天,母亲曲雅却显得宽容大度,对洛天反而更加的喜爱。小洛天虽然表现的不杰出,可是却相当的懂事,讨人喜爱。

洛天的平庸稍稍弥补了洛元对他痴傻的期望,不但没有动杀心,反而还笑看洛凡的平庸。“想我洛元的大儿子洛辰,四岁识字,六岁就主动找我修习魂力,就洛凡还差得很远,在八岁魂礼上,我倒要看看你洛天如何和我斗!”

八岁,在世俗人家可能仅仅是龆年之龄。但是对于洛家子弟却意义重大,魂礼就是在洛家子弟八岁时举行的。八岁之前,一个人的灵魂尚在养成阶段,除了天资异常者,一般都是在八岁进行修炼。魂礼主要测试洛家子弟的天赋等级,并决定洛家子弟适合修炼什么样的功法。这一年,洛府达到龆年之龄的子弟共有十五人。除了洛凡,还有洛元的两个儿子洛辰、洛星,旁支中的杰出子弟洛兰、洛雪、洛平等十二人。

“快起来啦,快点,今天是魂礼的日子。别的事情,娘亲都依你,但是婚礼,你要是去晚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曲雅掐着腰故作凶恶的把洛凡从床上哄起来。回头看着斜立在床头的洛天,“不就是魂礼么,用着这么严肃了?”

“这可关系到洛凡的前途和未来,灵魂等级高,天赋就好,我这个家主之位可是要落在他的肩膀上,到时候可别落了我的面子。”

“哼,到底是儿子重要,还是你的面子重要?”

“当然是儿子重要了!”

“那就行,一会魂礼上洛凡的表现你不满意,你要是敢干什么,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看着低头应诺的洛天,笑的洛凡连衣服都穿反了。“笑什么笑,今天要是不好好表现,看我不打的你屁股开花!”洛天抬起头瞪了洛凡一眼。吓得洛凡立马闭上嘴,把衣服穿正。

站在台上的洛天充满了威严,凌厉的目光往台下一扫,台下顿时鸦雀无声。见广场内安静下来朗声宣布道:“今天是我们洛家新一代子弟参加魂礼的日子。现在,参加魂礼的子弟上台。”说完话退到自己的作为前。身后并排坐着十数人,洛元赫然坐在末位,其余者都是家族内老一辈的长者,按辈分资历排座。

洛凡、洛辰、洛星、洛雪、洛兰、洛平等十五人步上高台,面对着全族人,除了洛凡、洛辰还稍显镇定,其余的都紧张的快要冒出汗来。

待十五个少年站定,洛天拿着一块无色的透明石头走到十五个少年身前,“这是测魂石,把石头拿在手中,凝聚意识想着让石头发光就可以。石头发出的光决定了你的灵魂天赋,天赋一般分为九阶,分别对应黄色、青色、蓝色、红色、灰色、绿色、黑色、紫色、白色,希望你们都用点心。下面我念到谁的名字,谁过来测试。”说完还额外的瞅了洛凡一样。

“洛辰!”听到自己的名字,洛辰面含微笑的走到测魂石边,拿起测魂石闭上眼开始凝聚意识。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测魂石渐渐有了反应,慢慢的整个石头变为绿色。

看着洛辰手里绿色的测魂石,整个广场顿时人声鼎沸,“竟然是六阶灵魂,六阶啊!”不时传出这样的叫喊声。对于一个小家族来说,六阶的灵魂已经是顶天的资质。一般一个人的灵魂天赋是几阶,这个人就可以通过努力修习、锻炼达到这一阶层,如果有什么奇遇,再有突破也说不定。洛天在幼年灵魂天赋测试中一鸣惊人,也仅仅是五阶灵魂。却在三十岁时突破了丹霄境,震慑群雄,在洛城地界有了了一席之地。

“肃静!”洛天压了压手,转头看着洛辰说到:“小家伙,不错呀,六阶的灵魂天赋,比你二叔我还高一阶呢!好了,去你爹那吧”夸奖完洛辰,待洛辰到了洛元身边,洛天回头看着剩下的十四各孩子,“下一个,洛星!”

看着正被洛元扶着头夸赞的洛辰,洛星撇着嘴,走到台前拿起测魂石开始凝聚意识。有洛辰六阶灵魂天赋的光芒掩盖,洛星的五阶天赋虽然已经相当杰出,却未受到太多重视。之后一个个同龄孩子一一上台测试魂力,除了洛雪、洛兰是五阶,洛平四阶,其余孩子的灵魂天赋都在一到三阶徘徊。甚至有两个连一阶都不到,不具备修炼魂力的天赋。

洛天高兴地连嘴都合不拢了,瞥视着洛元,“现在就剩下你儿子了,我倒要看看你那笨蛋儿子几阶天赋?”

轮到洛凡上前测试了,洛凡攥的手心全是汗。“现在可不能藏拙了,不能给自己丢人,更不能给父亲、母亲丢人啊!”虽然对自己有信心,毕竟用炼魂决提升了八年的魂魄。若是连洛辰都比不上,还活着干什么?

洛凡面带自信的走向前台,洛凡的灵魂天赋到底是多少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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