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岩,准确的说,是丁鹏上了大学之后见到的严岩,是丁鹏的梦中情人。
就像女人会将她们的白马王子想象的很完美一样,男人同样也会将他们的梦中情人想象的很完美。
丁鹏在与严岩接触的过程中,一边总提醒自己,自己对严岩了解不深,现在算是刚开始与她接触,要小心经营两人的关系,一边却又禁不住将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严岩往严岩身上代入。
过去三天,在丁鹏觉得严岩应该安慰他的时候,严岩却冷淡疏远了他,这让丁鹏对严岩有些失望。
现在,刚刚风平浪静,严岩便问丁鹏要不要她帮忙买烧饼,这又让丁鹏觉得严岩有些势利。
其实,严岩因为也处在这次的事情之中,因为一些风言风语,因为怕老师,她对丁鹏冷淡,完全在情理之中。
而且,两人现在的关系,其实还没有好到,丁鹏心里不舒服了,严岩便应该安慰一下的程度。
所以,丁鹏因为严岩没安慰他,反而疏远了他,对严岩失望,完全都是因为他的各种一厢情愿。
至于严岩在刚刚风平浪静之时,便选择跟丁鹏缓和关系,九成九是因为两人之前关系不错且现在是同桌,而与势利没多大关系。
丁鹏猛一下觉得严岩有些势利,也是因为他的各种一厢情愿。
回到现在以来,丁鹏除了练武、学习,最上心的一件事,便是追严岩,同样也是因为他将他想象中的那个完美的严岩代入到了他眼前的严岩身上。
一瞬间,丁鹏想明白了很多事。
“当然要,还是四个!”
丁鹏笑着回了一句,看着脸上升起了一点嫣红的严岩,暗自道:“她肯定是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完美,不过,只要性情好一点,她还是很值得用心去追求。”
单论形貌,严岩是丁鹏接触过的女性之中条件最好的一个,所以,尽管严岩的完美形象在丁鹏心头消失了,丁鹏还是决定继续用心发展跟严岩的关系。
丁鹏与严岩的关系又恢复了正常之后,因为两人是同桌,实际上更亲近了一些。当然,这种亲近,还停留在相互之间话更多一点、话题更多一点而已。
就像丁鹏说的那样,只要没人惹他,他会比班里任何一个学生都安分。
时间在平静中过去,转眼之间,便又到了周天儿。
最后一节课快结束的时候,严岩突然低声对着丁鹏道:“你吃过中午饭能不能来一趟教室?周慧她有几个问题想让你帮她细细讲一下。”
丁鹏闻言,愣了一下,抬头往周慧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对着严岩低声回道:“今天下了晚自习,我不去练武了,你让她过来。”
“下午你要上李家岭练武吗?”
“不是,我爸妈到城里来了。”
其实,丁鹏已经跟周原、李昌义约好了,要在周天儿下午教他们练拳,没想到昨天晚上丁鹏的父亲打电话过来,说家具店的事弄好了,叫他过去庆祝。
“哦!”
严岩点了点头,往周慧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对着丁鹏低声道:“谢谢你啊!”
“没事!”
丁鹏笑着回了一句,看了手表一眼,便开始收拾书。
下课铃声刚响起,丁鹏便起身站起,朝着教室外走去。
丁多山买的店铺,并不是丁鹏上次回家看到的那家贴出出租启示的店铺,不过距离那家店铺并不远。
丁鹏来到家具店前,目光在地面上残留的一些爆竹碎屑扫过,然后便抬头盯着家具店的招牌看了起来。
多山家具!
家具店的名字,与家具店招牌的层层山峦背景相应和,很容易让人记住。
丁鹏看着熟悉的招牌,正在回忆一些“过往”的事,丁多山脸上带着兴奋与喜悦从店里走了出来。
“这招牌不错吧!是我自己设计的!”
“很不错!”
丁鹏附和着夸了一句,看着父亲问道:“爸,店是啥时候开张的?昨天?”
“前天!房子、手续、招牌什么的都弄好了,早一天开张,早一天赚钱,早一天还人家的钱。”
丁多山笑着回了一句,拉着丁鹏走进了店内。
九十余平的店铺中,有一半空间都放着双人床、立柜、电视柜、餐桌、椅子等常用的家具。
这些家具,一部分已经贴上了木纹纸,完全做好了;还有一部分,则还没贴木纹纸,可以让人清晰的看到家具的材质。
“爸,这些家具,都是你过去十天内做的?”
“请了一些人打下手!”
丁多山回了一句,走到那张还没贴木纹纸的双人床前,敲了敲结实的床板,笑道:“这床已经有人定了,定钱都交了,不过,因为咱们这儿没有他要的那种木纹纸,暂时还没法给他弄好。”
丁多山给人做双人床,一般两天能做一张,手工费从原来的一百,涨到现在的二百多,因为活断断续续,丁多山每个月实际赚的并不多。
现在进了城,开了家具店,刚开张,也没搞什么优惠活动,便做了一笔能赚三四百的生意,丁多山自然很兴奋、很高兴。
店铺后面有个小院,小院边上有间小房子,是厨房。
丁鹏还没走到厨房门口,丁晓白从厨房钻了出来。
“哥!”
丁晓白见到丁鹏,高兴的叫了一声,跑到丁鹏的身边,拉着的丁鹏的手,一脸兴奋的说道:“哥,这房子是咱们家买的。”
“嗯!”
丁鹏点点头,拉着丁晓白来到厨房门口,也没进厨房,跟母亲打了声招呼,然后便问道:“这房子是多少钱买的?”
“十三万!”
“十三万,不算贵!”
听到丁鹏的话,郝小慧没好气的瞪了丁鹏一眼,说道:“十三万,有八万都是咱们家借的。”
五万块钱,在二零零四年,在大C县这个比较穷的县里,也不是多大的一笔钱。不过,在泥湾村,五万块钱,却也仅有家底最好的三四家能拿出来。丁晓白后来因为家里不给钱上大学而恨父母恨的几年都不回家,其中一个重要原因便是丁多山在村里是属于是那种很能赚钱的人。
丁鹏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问道:“都借的谁的钱?”
“你姐夫家给出了两万,你大伯家给出了一万五,你二伯家给出了七千,你爷爷拿了三千,你两个姑给拿了一万,你两个舅舅给拿了一万,剩下的一万五是借村里你福来叔他们几个人的。”
“我知道我小叔小气,没想到他一分钱都没出。”
郝小慧犹豫了一下,扫了又在偷吃菜的丁晓白一眼,凑到丁鹏跟前,低声道:“你爸找你小叔借钱,你小叔说,借钱行,但是房本上必须把他的名字也写上,把你爸和你爷爷都气的不轻。”
“小叔他想在房本上写名字,他准备出多少?”
“一万!”
以郝小慧的平和性子,在说出丁多泉借钱的数目之时,脸上也不禁出现了嘲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