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秉良出身的黄家,当年不说在P县,就是在整个燕省,都是很有名的医药世家,祖上出过三位御医。
当年抗战的时候,黄家虽然没直接参与抗战,却给了当时在附近活动的八路军提供了不少帮助。
不过,为了能在敌占区活命,黄家也为不少RB人治过病。
就因为这,抗战胜利之后,黄家并没有因为当初给予过八路军不少帮助而受到优待,反而被清算,家产被没收。
庞大的家产被没收,诺大的黄家自此分崩离析。
在那段特殊年代,黄秉良一家又因为当年给RB人治过病这事儿而受到迫害,黄秉良的母亲受不了迫害,自杀了,黄秉良的父亲也因此一病不起。
七十年代末,黄秉良一家本来有机会出国,不过,黄秉良的父亲故土难离,最终,黄秉良的一对儿女去了美国,黄秉良夫妇则陪着父亲留在P县。
后来,黄秉良的父亲去世了,黄秉良夫妇本来准备出国,却被当年迫害他们一家的仇人硬是给留在了P县。
黄秉良一家的仇人,八十年代初逃过了“三种人”清算,九十年代中期却最终因为贪污而下台。
这时,没人再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出国了,黄秉良夫妇却因为年纪大了,不想出国了。
黄秉良高超的医术,远近闻名,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大医院邀请过他,甚至,扁安邦当年还为省一院中医科邀请过黄秉良。
但是,黄秉良当年受的磨难、受到的各种刁难着实太多,早没了悬壶救世之心。
就这样,一个有着“现代药王”之称、被公认为中医界国手之一的神医,就那么缩在P县这个小地方当个普通的中医师,甚至,后来,因为找他看病的人太多,他忙不过来,烦不胜烦,干脆躲到了老家。
黄秉良是没了当年学医之时的悬壶救世之心,不过,凡是找到他门上看病的人,他都会用心给看,而且一般都能让来看病的人喝了他的药便药到病除。
所以,这些年找黄秉良看病的富商一直不少。
有几个富商,为了自己找黄秉良看病方便,也为了巴结黄秉良,花钱修了一条质量不错的公路将黄秉良的老家与乡公路连了起来。
这条私人修的路,在三道沟乡乃是独一份。
由此,黄秉良的家还真不难找。
丁鹏、宫文发、郝小敏在P县县城吃过饭,打听了一下三道沟乡怎么走,下午三点便来到了石牛村。
宫文发、郝小敏嘴都有些不把门,丁鹏在路上已经叮嘱过他们,他们到了石牛村黄秉良的家,还是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惹的黄秉良十分的不高兴,要不是丁鹏开口说自己是扁安邦的学生,他们这一次只怕会白来。
黄秉良自己虽然没了悬壶救世之心,也没什么为了中医发展而努力的心,但是对扁安邦一直以来为中医发展而做出的各种努力,他还是很佩服的。
给宫文发号完了脉,黄秉良便让郝小敏将宫文发扶出去了。
“我姨夫这脊椎疼痛有法缓解吗?”
“有,自然是有,不过我这儿药不全。”
“还差什么药,我到县里去买。”
黄秉良说了几味采药的名字,然后问丁鹏道:“这几味药,你懂得分别野生的和种植的吗?”
“懂,这几味药都比较常见,我在修和堂都见过。”
“嗯!”
黄秉良点点头,沉声道:“这几味药,每样一斤二两,都要野生的。你去县城里把药买回来,然后明天中午过来取膏药。”
“行!”
丁鹏先应了一声,然后犹豫了一下,说道:“黄老做膏药的时候,我能在边上学习一下吗?”
黄秉良想了想,点点头,说道:“那你得把你姨、把你姨夫在县城里安顿好。”
“多谢黄老!”
丁鹏从屋里出来,对着郝小敏道:“小姨,咱们回去吧!”
“药呢?”
“药到县城里买!”
“这儿没药啊?”
丁鹏没理宫文发,打开车门,钻进了车内。
宫文发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废话,走到了车边。
刚才丁鹏对他的态度,让宫文发心里有些不舒服,车还未开出牛村,宫文发便开始说怪话。
丁鹏忍了宫文发一会,见宫文发说了好一会了还一点没停下来的意思,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他脸一沉,猛地停下车,转过头对着郝小敏道:“小姨,我到城里买完药,还要送到石牛村让人家制成膏药,咱要是不用人家的药了,就直接回去?”
郝小敏看了宫文发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他不是都把药方开了吗?咱不如拿药方到咱们哪儿买药,然后找人将膏药制出来?”
“呵呵!”
丁鹏笑了笑,看着宫文发道:“你也是这么想的?你要是也是这么想的,我这就送你们回去!”
宫文发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膏药,恐怕要人家亲手制出来才管用!”
“呵呵!”
丁鹏看着宫文发笑了笑,又看了郝小敏一眼,发动了车。
接下来的路上,宫文发没有再说什么,但是,等到了药店,买药的时候,因为野生的药材比较贵,宫文发又说起了怪话。
丁鹏不想跟宫文发吵什么,便自己掏钱付了药钱。
买完药,丁鹏便直接跟宫文发、郝小敏分开了,也没有自己给二人找旅店。
回到了石牛村,丁鹏帮着黄秉良干了会活,便开始看黄秉良制作膏药。
中草药的采集、烘干、保存,到最后的使用,是一门学问,而且是一门很深奥、很复杂的学问。时至今日,不少中草药正确的采集、烘干、保存以及使用的方法,还由于是口口相传而只为极少数人所掌握。
由于当年受到的迫害与刁难,黄秉良是宁愿自己一身的医术失传,也不愿意收徒弟将自己一身的医术传下去。
故而,这些年,不是没有人想拜在黄秉良门下,相反的还很多,但是,时至今日,黄秉良不说收一个真正的弟子,就是记名弟子也没收一个。
现在,他在配制膏药的过程中给丁鹏讲了不少东西,完全是看在扁安邦这位在整个燕省中医界都很受尊敬的中医大师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