蹑手蹑脚要开溜的阿呆顿时打了一个机灵,接着,它不但不停下来,反倒一个跳跃,猛地蹿上了大树,几个起落便不见踪影了。
安夏恼火地瞪着空中飘飘飞飞的几根猴毛,恨恨地道:“死没良心的白眼狼,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看我不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傅逸云远远走过来,见到安夏还很高兴:“安姑娘,没事了吧?”
彼时,日头正盛,安夏眯起美眸,打量着这个俊逸清秀的男子,待他走近了,方轻轻地道:“谢过傅大人,若没有傅大人帮忙,想必安夏没能这么快回来。”
傅逸云锦衣黑发,气质儒雅温润,笑起来如月般清朗,令人如沐春风:“举手之劳而已,能帮到你是最好了。”
安夏烈焰红唇,笑靥如花,声音娇媚动人:“真没想到,傅大人居然能模仿我的字迹,安夏佩服的紧。”
“这没什么,经常看到你帮王妃写话本子……”
安夏想了想,点点头:“嗯,王妃的话本子,我忘了傅大人和王爷都是丹青圣手。”
“吱吱吱……”两人说着话,阿呆去而复返,这次它不是单枪匹马来的,后面跟着大块头的猫神。
一猴一虎气势汹汹。
傅逸云很惊讶,还来不及说话,就见猫神铜铃大的眼睛里幽绿冷光一闪,威武的身躯往地上一伏,顿时变的杀气腾腾,眼看就要向安夏扑去。他脸色遽变,正要喝止猫神,却发生了让他惊异地一幕……
阿呆跳到安夏身前,冲着猫神吱吱吱一顿怪叫,并挥着猴臂,张牙舞爪的模样,很是凶悍。
猫神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声,但慢慢收敛了浑身的噬血与残暴。现场血雨腥风的气氛倾刻间消失了,刚才那一瞬弥漫的霸王扑杀之气,仿佛只是傅逸云眼花了。
他们都没发现,安夏微抬下巴,傲然站在原地,拢在袖子里的双手悄悄捏成拳,微眯的黑眸冷冷地盯着猫神,澎湃的杀意如潮水般涌动。
傅逸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指责猫神:“你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凶残,若是让王妃知道了,少不得抽你一顿,让你吓我们。”转头又对安夏道:“它可能是想跟你开玩笑,你别看它长的凶,其实很温柔的……”
安夏仔细端详了“很温柔”的猫神两眼,淡淡地道:“母老虎一只,能温柔到哪去?”
傅逸云汗。
安夏又对阿呆道:“我就奇怪你怎么不喜欢母猴子,原来你喜欢母老虎。”接着又摇摇头,忱惜地道:“可惜,从古至今,没听过老虎和猴子配成对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纳尼?阿呆气的失去理智,暴跳如雷,把头上的黄毛挠的乱七八糟。
傅逸云绝倒。
是夜,羽千夜香汤沐浴,兴致勃勃地扑到萌紫玥身上,用一付讨债的嘴脸:“说过的话要兑现。”
纱帐锦被,明珠生辉,俊美的男子的尊贵出尘,宛如神祗,萌紫玥被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包围,凝视着他熠熠生辉的黑眸,竟有了逗弄的他的心情,似笑非笑地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羽千夜犹如寒冬腊月被泼了一瓢冷水,炽热如火的热情遭到前所未有打击,美目冒火,恨恨地捶床:“难不成你想学父皇?什么都不会,就会赖帐?”
由于刚刚沐浴过,他白皙如玉的脸上有着醉人的红晕,萌紫玥伸手抚了抚,娇嗔道:“怎能这么说人家?父皇那是老年痴呆症,我只不过是因为生了孩子,记性变差了而已,哪里就是想赖账?”
不想赖帐就好,不记得不要紧,他会让她记起来。
许久不曾这么享受,羽千夜脑中一片空白。
次日一早,萌紫玥拥被高卧,她睡觉浅,难得这么睡的沉。
羽千夜不住的轻吻,都没有将她扰醒。
与她形成鲜明对比是羽千夜,他神情气爽,倍感精神,见萌紫玥累成这样,他还假模假式地道:“娘子辛苦了,为夫来服侍你起床吧。”
萌紫玥哼哼唧唧的醒来,不但感觉自己的双手断了,就连嘴都麻,说话都感觉不俐索了。于是就瞪着他献殷情的模样,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想怎么样?”
羽千夜心知昨晚是过份了点,没有顾及到那么多。
说了许多好话;赔了许多不是;卖了许多色相,最后他才道:“玥玥,本想让你睡个够,可是,有个讨厌的人要来拜访你。”
“大清早的,谁啊?”
羽千夜蹙着眉头,不悦地道:“就是那个安乐死。”
萌紫玥于是就明白了:“安乐公主?她来干嘛?我还未出月子,不见客,回了她就是了。”
羽千夜闲闲地把玩着她的头发,捻了一缕到鼻下轻嗅,淡淡地道:“管家是这么跟她说的,可她不但要拜见你,还要见安夏,更讨厌的是,她是为了皇上秋季围猎的事而来。”
“皇上围猎?”萌紫玥伸指挠了挠香腮。在湮国,打猎是皇帝必做的事情之一,每到秋季,皇上会率领大臣和侍卫们前往皇家围场围猎,还会宴饮。
羽千夜将下巴抵在她肩上,淡淡地道:“正是为秋猎的事。”
萌紫玥不太感兴趣,神色淡淡地道:“那也不用来找我商量啊,我又不是皇上,要怎么着,那是大臣们的事。”
羽千夜轻笑道:“今年的秋猎定在九月未,到时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皇上想让你带猫神去。”
“猫神?”萌紫玥撑起下巴,漫不经心地道:“要猫神去干嘛?皇上真是奇怪啊,这是去打猎,猫神又不会骑马,更不会射箭,去了有什么用?”
萌紫玥暗忖皇上的意图,心想,皇上莫非想让猫神去猎杀动物?可那还有什么意思,不就失去了围猎的意境吗?
羽千夜却美目微凝,沉吟着道:“难道……皇上因为你是护国王妃,就想把猫神封成护国神虎?再把阿呆封成护国神猴?”然后又不无忧虑地道:“那我的地位岂不是越来越低?不光儿子不把我放到眼里,最后弄的阿呆都要爬到我头上做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