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紫玥淡淡觑着他,将他左右端详几遍,实在忍不住吐槽:“我深深觉得,你自己孩子气都未脱,当个严父——哼哼,且看着吧。”
羽千夜被看不起也不恼,横竖当老子这种事,是要让事实说话的,没小包子前说什么都是白搭,咱们可以静观其后!
他担心的是另有其事:“玥玥,你说子女要讲究缘份,会不会我们和孩子没缘啊?不然为什么这么久了,你还未怀上?我们去拜拜送子娘娘吧,让她给我们送一个好伐。”
见他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萌紫玥深深蛋疼了,万份不理解他为什么执着的想要孩子,这种事不是应该顺其自然吗?难不成天上能掉下来一个?送子娘娘送不送她不知道,左右她不送就是了。
“有多久?成亲三五载没子女的人多如牛毛,多大个事啊,值当你整日挂在嘴边,日夜难安的。”
三年五载?羽千夜被她这句话唬了一跳,一张俊脸越发忧郁了——他怕萌紫玥一语成谶!真要那么久才有个孩子,那袁越家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无端端地桤人忧天了半晌,他深深叹息:“玥玥,我不要三年五载……”
噗!萌紫玥当即泪奔,合着自己说了半天,他独独就听了这一句进去了。
她无语凝咽,不知怎么打消他这个坚固的念头,隔了许久才无奈地道:“这并非你我说了算的事,得看老天恩赐,得看送子娘娘的心情,莫要强求。”
羽千夜听了,半晌没有言语,只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沉思,片刻之后,他忽然兴奋地亲了亲她的脸,干净纯澈地声音含着一丝神秘:“玥玥,人定胜天,我有法子了,一定会让我们尽快有小娃娃。”
“什么法子?”
羽千夜竖起一根如玉的手指贴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低低一笑,风华绝代:“佛曰:不可说!”
萌紫玥绝倒。
待见到张安兰时,萌紫玥轻笑着向她道恭喜,张安兰顿时羞红了一张脸,低着头,手足无措。
萌紫玥摸了摸这她漂亮的脸蛋,笑道:“往后你就安心在家里呆着,怀娃娃可累了,让你娘好好照顾你,我这里,你就无须管了。”
张安兰红着脸嗫嚅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乡里人生娃就跟母鸡下蛋一样,寻常的很,每天都得干活操持,许多妇人要生的前一刻,尚在地里做活计了,来不及回来,便把婴儿生在地里头。”
这种事,萌紫玥也听过不少,在古代,尤其是在穷乡僻壤,物质极为匮乏的地方,妇人是没什么地位的。你怀了孩子不干活,上有婆婆,下有小姑子,见天对你横眉赤眼,冷眼冷语的,讥诮你,孩子谁不会生,就属你金贵!
再加上庄户人觉得女孩儿赔钱,俱是重男轻女。孩子没生下来之前,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若落地时是个男孩儿,那夫家欣喜异常,你尚可以仗着孩子硬起腰杆,说话的气势也足几分。
然而,一旦是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遇上到好的婆家,还不会说什么酸言酸语,也不会做什么恶事。但遇上那恶婆婆之类的,将小姑娘直接溺死在水缸的事情都有,更有甚者,直接就将孩子扔进粪坑。
所以孩子没生下来之前,妇人们胆颤心惊的,哪里敢张扬啊,只有加倍努力的做活,以此表明自己并没有因为怀孕而持宠生骄。
由此可见,无论在哪朝哪代,女人皆不易,坎坷不少,除非回到古代原始母系氏族,那样兴许会不一样。
不过张安兰是幸运的,她是招赘,首先就省去了婆婆这一关,张家大嫂疼她都来不及,更不会歪待她。再则袁越虽然不大说话,但却是个实打实疼老婆的汉子,平常都不让张安兰干重活,言行举止间待她极好。
当然不乏那眼红之人,便重提张安兰被土匪羞辱的事,以此来发泄自己心中的妒忌。对于这样的人,袁越话都懒得说的,直接饱以老拳胖揍一顿,看你下回敢不敢提?
拳头硬是关健,揍得几个闲言碎语的,这世界就太平了,再也没人敢嚼舌了。
萌紫玥最赞成这种做法,能讲道理的事,咱们尽量讲道理,遇到那不讲理的,就以武力镇压之,不服你来咬我啊!
扯远了,回头说张安兰觉得自己只是怀孩子,又不是生病,一再表明仍可以侍候萌紫玥。
萌紫玥却正色地道:“你是没听过一句话——女人简短的一生,是一天的公主,十个月的皇后,一辈子的操劳。”
见张安兰懵懵然的神情,她笑着解释道:“就是说女人的一生,结婚当天是最美丽的新娘,也是最可爱的公主。怀胎十月倍受关注,一切饮食起居像对待皇后一样照顾的体贴入微。而后,得为家庭,为丈夫、为孩子、为父母付出了一辈子的心血。”
张安兰听懂了,低声叹道:“那些都是幸福的女人吧,咱们这里这样做,会惹人闲话的……”
萌紫玥寻了首饰打赏她,以提升她的信心:“你管旁人做甚么,横竖你生什么袁越他都会喜欢,你娘也会喜欢,不必有压力,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张嘴。”
张安兰闻言窃笑:“倘若生个像三太子一样的肉球呢?相公会怎么样?”
萌紫玥瞪眼。
晚上,外面月明风清,微风拂拂,屋内烛光摇曳。
萌紫玥痛痛快快的梳洗过后,回到房间,发现羽千夜慵懒地斜倚在榻上,手捧一卷书看的津津有味,不时以指轻拂眉心,时而沉思,时而唇角微翘,笑得神神秘秘的,那入迷的模样,不知在偷乐个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看什么书这么有趣?读来我听听。”萌紫玥撩了撩半干的长长秀发,坐到梳妆镜前,不甚在意的瞥了他一眼。
羽千夜神情微微一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有种做坏事被逮个正着的赧然,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恢复成风光霁月的模样,若无其事的合起书卷,正襟危坐地道:“兵书,你不喜欢听的,淡而泛味!无聊至极!就不读给你听了,免得破坏了你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