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紫玥伸手拍拍它,用鞭子一指萨觋师:“猫神,这个人赏你了,要么将他吃了;要么将他扔到万丈悬崖。”说着,她又用鞭子指向前面的悬崖方向。
“什么?”萨觋师被她出其不意的话语骇了一大跳,又加上猫神听到命令后,就一直用绿幽幽的铜铃大眼瞪着他,仿佛在评估他的肉可口不可口,尽管他也略有些训兽的本领,此时也不免惊骇万份,当即嘶声叫道:“玥,你冷静点……”
但下一刻,他就开始叫救命了,因为猫神偏着头反复打量了他片刻,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只见它果断地张开血奔大口,在萨觋师吓得变调的声音中,一口叨起他就往萌紫玥指示的悬崖而去。
再说易流光举起流星剑,对着滴溜溜旋转来的艳光挑去。
“砰”的一声,杀气腾腾的艳光与清冷的流星剑相碰撞,摩擦间发出了剧烈的声音和火花,流星剑没能将艳光挑开,反而反弹了回去。
易流光的身影微不可见的向后退了两步,侧身一避,总算避开了艳光伞沿锋利的刀锋。
他面色微变,很快稳住身形,随手“唰唰唰”连挽几个剑花,再次向又旋来的艳光挡去。
“王爷小心!”他的近侍护主心切,刚要冲上来,却被羽千夜的近卫截住,两方人马立即厮杀起来。
羽千夜面无表情,目光微凉地伫立在原地,黑发如瀑,红衣如火,微抬手,轻舒红袖,艳光如同有生命一般,随着他的手势飞舞飘曳,缠缠绵绵地不离易流光左右。
“砰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那是艳光和流星剑相击的乐声,易流光却越战越心惊,先前的轻松不复存在,只能全神贯注的对待。
娉娉袅袅的艳光不停围绕着他旋转,如同一位温柔似水的美丽舞女绕着他翩翩起舞一般,伞边寒光闪闪的刀锋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锐利的光芒,如流光飞舞,在他身边划出片片绚丽灿烂的光影。
这么炫目华美的画面,非常令人惊艳,可易流光和他的近侍却没法欣赏。
易流光不用说了,羽千夜只须红袖轻挥,就能轻松控制艳光,而他却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的掉以轻心,否则被艳光这位蛇蝎美人划上一刀,恐怕就没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的近侍也是万中选一,精挑细选的一流高手,然而羽千夜的近卫也非什么好果子,皆是些百里挑一,身经百战的精锐人物,打起架来毫不含糊,所以他们杀的难分难舍,叮叮当当的兵器相交声响彻云霄。
易流光招式一变,将流星剑扔上半空,用剑带开艳光,抽身出来,对羽千夜沉声喝道:“羽千夜,够了吧!难道非要拼个你死我活才罢休吗?你我一同要去南疆,都有重任在身,岂能自相残杀?”
“切!”羽千夜冷冷一笑,轻蔑至极,朝着艳光挥了挥衣袖,绝美的容颜好似覆着一层冰霜:“易流光,就凭你,也配和我谈你死我活?真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他气势凌云,宛若俊美高贵的神祗,周身散发着睥睨众生的狂傲之气,让人恨不得对他顶礼膜拜,甘愿俯首称臣。即便如尊贵出尘的易流光,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有着倾城容貌的男子,如果他想,当真足以称霸天下!
艳光被羽千夜源源不断的内息催动,迅猛的震开流星剑,不改初衷的重新缠上易流光。易流光接住宝剑,边战边问:“你已经杀了思岑,还想要如何?”
羽千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微挑的的眼角竟带着一丝邪魅,慢条斯理的催动艳光,轻声道:“杀了你。”
他的声音虽轻,却有着毋庸置疑的威慑力,仿佛视易流光如草芥。
易流光毫无缘由的相信他的决心和能力,忍不住道:“你何必意气用事?你我之间都是些许小事,且都是过去的事,用得着以命相博吗?况且杀了我于你有何好处?只会引起两国兵戎相见,再起干戈。”
“你别忘了,我们正要去南疆,做什么都不可轻举妄动。”
羽千夜美目利光一闪,红袖微拂,艳光威势更盛,杀得易流光再无功夫开口,然后才不疾不徐地道:“恁是啰唆,彼之砒霜,吾之蜜糖,那些事情于你而言,俱是些许小事。因为你野心勃勃,志在天下;然而对我来说,那些事情皆是我的逆鳞。”
他微微一笑,笑得风情万种,“想必你没听玥玥说过,触逆鳞者,见之必殴!所以,你受死吧!”
他的“死”字甫一出口,易流光便闷哼了一声,艳光划了他一刀,划在他手臂上,当场血如泉涌,很快染湿了他蓝色的衣衫。
易流光蹙了蹙眉头,身形连退好几步,到了此时此刻,他总算认清事实了,羽千夜不是说假话,他是真的要他死!
最让人恼恨的是,平常美的如诗如画的一个人,气质清贵无双,看起来更是人畜无害,一身的武功和内息竟然已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自己自负武功了得,在他面前却不够看,今日这一战,想要保住小命,只有两个字——真玄!
他重聚内力再战艳光,眼角余光一扫,自个的侍卫也不见得比他好多少,败多胜少,勉力支撑的居多。
“不用再看了,都离死不远了。”羽千夜冷眼旁观,不温不火的阵词。然而,就在此时,他伸手按住胸口,微敛起眉峰,如玉的脸庞现出一丝痛楚。
“嘶!”易流光又被艳光赏了一刀,血流如注,正向后退,陡然间却发现艳光的威势趋于缓和,他惊异之余,还以为羽千夜打算住手了,遂飞快的瞟了羽千夜一眼,不料,这一眼竟让他瞧出些端倪。
他是何等敏锐之人,立即觉出羽千夜似有不妥,心中不由暗喜,手中的招式顿时加强,换成绝招,狠狠用剑将艳光挑开,脚尖一点,飞身跃起,向羽千夜攻去。
羽千夜感觉心口又传来熟悉的疼痛,且这次的疼痛尤甚以往,仿佛有万根针刺在心头,那种剧烈的痛楚迅速蔓延到全身各处,令他脸色顿时苍白如纸,额头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