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羽千夜,萨觋师的脸色不停的变化,佯装若无其事地道:“本觋师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羽千夜贵为湮国王爷,身边保护他的人众多,谁敢在他身上动手脚?那岂不是自寻死路,你怎么能红口白牙的冤枉本觋师呢?”
“是与不是,由不得你狡辩!”
萌紫玥懒得和他多费唇舌,美目一眯,斩钉截铁地道:“识相的,赶紧自己将术法禁制解开,这样我尚可以饶你不死;倘若你一意孤行到底,我不怕告诉你实话,这麒麟山就是你的葬生之地!”
她的话掷地有声,毅然决然,有着不容置仪的摄人威仪。萨觋师自认年纪和阅厉都比她丰富,却也暗自心惊,再想到她反噬的威力,也不敢妄自托大,不免犹豫起来,深觉得自己当初小看了萌紫玥。
他兀自垂头不语,似陷入沉思里面,灰白的头发遮在脸上,让人看不出他残冷的神情。
萌紫玥冷睇着他,美目流盼,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淡淡地道:“萨觋师,考虑的如何?假使你觉得的为难,就不要勉强……”
她的话还未说完,萨觋师忽然毫无预警将杖子一挥,一股的阴冷的劲风向她迎面袭卷而来,挟裹着浓浓的血腥气息。
萌紫玥心知这家伙不胆会些邪门歪道的巫术,其实还有一身过硬的内功,然而她却并不害怕,不慌不忙地起抬左手,纤细的中指指尖不知何时聚了一滴血珠,轻弹指,那滴血珠便对着那道血气阴森的劲风击去。
尔后,她自己却脚尖一点,窈窕的身子立即腾空跃起,宛若一道闪电向萨觋师攻去。
萨觋师一招落空,马上想要再挥杖子,奈何萌紫玥已至,并挥起皮鞭对着他狠狠的一抽。
皮鞭带着呼呼的风声,悍然凌厉,可以想像若被打中,伤筋动骨是勉不了了,萨觋师不敢怠慢,马上举杖相迎,且嘴里念念有词。
萌紫玥轻轻一笑,对他嘴里念的词语不以为意,反手又是几鞭,招招都是要命的招数。萨觋师无暇顾及其它,只得全副心神的应敌和念词。
尽管这样,他还是感觉分外的吃力,没奈何,只好且战且退,心里则震惊的无以复加。据他们所知,萌紫玥是有一身武功,在栖凤村的时候就见识过,可那时她分明没有这么厉害啊!
况且他们只见她用鞭子教训过猫神,却从未看她使过鞭子,还使得这么娴熟无比。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关健是这套鞭法好生厉害,打得萨觋师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唯有节节败退。
再来说说羽千夜,他得到易流光易了容,马上带着人跟了上去。
易流光易容成一名双十年华的女子,身材略微高挑,模样普普通通,着一身并不出彩的翠绿衣衫,在端州城内的大街小巷不停的转悠,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羽千夜见到易流光又故技重施——扮成柔弱女子来掩人耳目。想到他当初就是这么扮王娇娇欺骗于他,心里真是恨得牙痒痒,身上的衣袍因真气和杀意流窜,无风自动。
易娇娇一直磨磨叽叽,直到掌灯时分,才行到一户门前有两株柳树的院子前停住了脚步。
院子里早有人提着灯笼候着,显然是在等他,一见到他来到,立即打开院门放他进去了,然后又是紧紧的关闭着院门。
羽千夜隐在暗处,向身后的近卫挥了挥手指,低声道:“速去查这院子的一切消息,有什么蛛丝蚂迹马上来回报我。”
院子看起来很普通,易流光目不斜视,随着带路的人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灯火通明,每样陈设俱都精致无比,墙上挂着几副出自名家的水墨山水画,显示出屋主的富有。
桌子旁有一位衣着华贵,相貌略显圆润的中年人正摇头晃脑的品着香茗,抬头见到一名姿色平凡的女子走了近来,习惯性的皱了皱眉,沉声喝道:“你这个丫鬟好不晓事,莫不是头一日上来侍候?居然不懂得规矩,敢随意进入老爷的书房,快快出去,老爷这会子正忙着呢。”
那女子微微一笑,一双妩媚的双眼焕发着动人的光芒。若要从这名女子身上找出一项优点,那便是她的眼睛生的极美,双目狭长,眸似秋水,三分迷离含情,七分带着冷淡,望着你时会让你心跳加速,说不出的动人。
她不但不退出屋子,反而对着中年人低声道:“不知阮大人在忙何等大事,可否需要本王帮忙。”
她的声音低沉悦耳,犹如酒香那般甘洌醇厚,阮大人顿时一怔,然后很快笑道:“原来是易王爷大驾光临,阮某真是老眼昏花了,还望易王爷莫怪,快快请坐。”
扮成女子的易流光又低低一笑,笑声性感迷人,竟不复平日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隐在黑暗中的羽千夜却面无表情,心更是凉成一片一片——易流光口中的阮大人,正是当今湮国朝中最灸手可热的重臣!
阮明经是湮国重臣,为何跑来私下会见易流光?
不但在他们去南疆的途中,还在凌国的地盘?
羽千夜脑海里的疑问纷至沓来,虽然没有具体的答案,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阮明经深得皇上的信任,此行必是得到了皇上的首肯。
四哥潜龙之际,阮明经曾是他麾下的首席大幕僚,一直不离不弃的追随在他左右。后四哥登上帝位,麾下的一干部众皆跟着水涨船高,鸡犬升天,阮明经从龙有功,因其办事稳重,滴水不露,更是得到四哥的倚重和大肆封赏。
区区不到两载的光景,阮明经已连升几级,一跃成为当朝的兵部尚书,俨然成为朝中新贵。
这也是羽千夜为何觉得心里寒凉如水的地方,前有元夔,后有阮明经,这两人一个偷偷抵达栖凤镇;一个私自与易国的王爷接洽,目的也许炯然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俱是得到四哥私下的授意。
是什么原因使得四哥没有将这两人的行踪知会于他?一次尚可以说是无意,两次要怎么解释?前一个的答案暂时无解,后者的答案呼之欲出,好比秃子头上的虱子——四哥明摆着不想让他知道,并极力隐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