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琴拍下那张号签的气势可谓十足,周围的医生和病人都吓了一跳。
原本这么古怪的求医方式,再加上海东青古怪的打扮,按照那位医生崇高的医德,是不会就这么不明不白的下单的。
可是,又有谁能抵挡得住冰琴这样一个绝世美女的请求,同时,只是检查应该出不了什么问题吧。
所以,那位年轻的帅哥医生迟疑了半晌,终于还是还是伸手扶了扶鼻梁上厚厚的眼镜,迷迷糊糊的写下X光检查单。
结果出来了,在冰琴讶异的同时,海东青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一个难题也随之涌现出来。
自己既然已经痊愈,那是不是应该回到学校上课呢?
如果自己回去,一个月自己身体就好了。。。。。。。还有,自己现在的关公脸。。。。。
海东青愁眉苦脸,冰琴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绝美的双眼不停转动着。
她对面前这“怪物”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可是一个极具科研价值的怪物啊,说不定研究透了可以得诺贝尔奖呢。。。。。就算她本身对诺贝尔没什么兴趣,但自己刚刚回来,没什么朋友,也没事情做,有这么一个“怪物”研究也是相当不错滴嘛。
“别烦了,学校不去也没事,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两个月吧,说不定到时候你脸上的红色已经褪掉了。”沉吟良久,冰琴终于微缩着头,开始小心地诱惑。
海大少爷木然站立,虽然他脸上全是红色,看不出什么异样,但那连眨的眼睛却表明了,他如果是在正常状态,脸色肯定应该是快速变幻的。
终于~~~~
“唉~~~~~~~好吧,只有这样了。”
无奈的声音从海东青口中传出。答应是答应了,可是怎么好像有些不对呢?住别墅,和美女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些别人做梦都想的事情,他却好像十分不情愿?
这是不是有点太无视冰大美人的存在了?
果然,他的叹息一出,冰琴脸上的颜色立即变了。
好在,海东青也是一个反应极快的人,意识到不对之后,立即呵呵一笑:“对了,这一个多月来多亏你的照顾,这样吧,今晚我请你吃饭。”
“算了。”冰琴心中虽然还是十分不爽,但对方并没有明确的说什么,并且已经明显的示好了,她又还能如何?当下,手轻轻挥了挥。
“早上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把晚上的菜买了,晚上还是在家里吃吧,晚点去酒吧玩。。。。。”
其实,刚才慌张中说要请客,但话刚一出口,海东青就开始后悔起来,万一对方说要去丽思卡尔顿,那自己虽然说不至于破产,恐怕也离破产不远了,如果是王府洲际酒店——那个传说中住一晚上要二十二万的酒店,那不用去,自己就直接破产了。。。。。。。。
心中暗呼逃过一劫的同时,他立即拍了拍胸膛,说自己白吃了一个月,今天就让他下厨露一手。
不得不说,海东青的厨艺还是相当不错的,一顿晚饭两人吃得极其尽兴。饭后,因为自己的关公脸,海东青本来是想蜗在家里不去酒吧的,可冰琴也不知道是因为吃了一顿好吃的饭菜而高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定要拉着他去夜店泡泡。
在这别墅中窝了一个月,海东青也有些闷了,同时想着夜店那种环境,别人也应该看不清楚自己的面庞吧,就算看清了大不了也只是以为自己喝醉了而已。沉思半晌,他终于咬了咬牙,带着荆轲刺秦的壮烈,坐上了那白色的保时捷跑车。。。。
来到酒吧,两人都好像不太喜欢剧烈的活动似的。坐在吧台边喝了几杯鸡尾酒,看着闪动的霓虹灯下疯狂扭动的年轻男女,心中却同时升起一种无趣的感觉。
匆匆走出酒吧,周围的空气似乎清新了不少。冰琴似乎还不想回家,只是低头略略想了一下,将海东青叫上了车,向着某个方向奔驰而去。
她们的目的地是一条宽阔公路旁边的一个小山包。
将车丢到了一旁,两人踏上山包,冰琴略带淡蓝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浓重的哀伤。
好像孕妇一样,她双手轻轻叉腰,头慢慢抬起,如水的月光轻轻洒落那无暇的脸庞。海东青心脏突地一跳,莫名其妙的哀伤却从心底升起,恨不将面前这美丽的女孩拉入怀中好好保护,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哎呦,这不是冰姐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些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十几架锃亮的公爵王摩托在路边停下,车上,全是穿着十分“后现代”——一件好好的服,偏偏要剪的七孔八窗的青年。
“我们走!!!!”冰琴脸色一变,拉着海东青跳上了自己的保时捷就要离开。
“冰姐何必着急走呢?”那群二十出头的青年拦在了车前方,满脸嬉笑之色。
“滚开,我开车了。”
猛地一打火,车突兀地启动了,吓得前面几个人慌忙的跳到了一旁。
“有性格,我喜欢,兄弟们,上车追~~~~~”
十几辆摩托同时启动,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就出现在了保时捷的旁边。
“哎呦~~~~冰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还不到了五十码啊~~~~”
“是不是开不快了~~~~”
“哟~~~~~”
。。。。。。。。。
二十几人口中怪叫,摩托在跑车周围不停晃动,还有不少人已经脱下了上衣,对车中的冰琴了和海东青挥舞示意。
冰琴脸色铁青,不发一言,和车旁那些喧闹的混混形成鲜明的对比。但轻轻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她心中的气愤。
终于。
“吱~~~~~”
好像橡胶在玻璃上摩擦的声音传出。
“杜峰,你究竟想做什么?”
冰琴走下车来,声音清寒而冷厉,脸上似乎可以刮下一层冰来,但坐在车中的海东青却明显可以感受到那靠在车上的妙曼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害怕?愤怒?还是其他的什么????
海东青疑惑地走下车来。对面摩托车上,一个浑身高级灰色休闲装的青年摘下头盔。
大约二十五六岁的面庞,头发顺畅一丝不苟,加上他那一声高级的灰色休闲装,如果他坐在一辆商务车中,看见的人一定会以为是位外出游玩的成功人士,无论如何也不会和这些飞车党、小混混联系在一起的。
“哟~~~~冰妹妹,何必这样呢。”杜峰轻轻摇头。“我们好像都五年没见了吧,老朋友相见,聊聊何必这么见外呢?”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冰琴转身就走,修长的双手轻轻搭上了保时捷车门,杜峰猛地一个箭步跨了过来,有力的右手撑在了车门上。
冰琴双目微微一眯:“怎么?在我面前你还想耍那些流氓的行为。”
“冰妹妹说过了吧,我哪敢?我叔叔不扒了我的皮。。。。”
杜峰讪讪一笑,嘴中虽然说着不敢,但脸上却完全是毫不在乎的表情。
的确,以冰琴的身份,他的确不敢对其动武,耍无奈,但在他的眼中,冰琴始终不过就是一个女孩而已,稍用计谋激怒她,自己还不是手到擒来。
眼中轻蔑的目光一扫而过,杜峰微微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向那些小混混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过头来:“冰妹妹不要误会,只是我兄弟们听说你当年飙车的英姿,想开开眼界而已,怎么样,要不我们两跑一圈,让这些小子也见识见识。”
好像心口被人扎了一刀似的,胸腔中的血液快速逆流,冰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在清凉的月光下更增添了几分柔弱和仓皇。
飙车,这个不只是名词还是动词的语言,在她心中却是一根千年玄冰铸成、永远难以融化的刺。
到澳洲五年好不容易才将这根刺用细嫩的肉包住,不让它显露出来。
可今天看来,自己五年的成果却是那么脆弱,包裹这根刺的肉膜被人轻轻一触,就好像气泡般湮灭了。
周围冰冷得让人窒息,冰琴心口剧烈起伏,在众人的注视中过得好久,终于面色苍白的打开了车门。
“本小姐没兴趣,冬青,我们走。”
“嗯?”
冰琴的反应明显出乎了杜峰的意料。稍微愣了下,他很快又定下神来。好像颇为感触地仰首望天。
“唉~~~~看来自从野凤走了后冰妹妹你就变了,还以为你这次回来是想替野凤报仇呢,本来我已经想好了,给你个机会,我们赛一圈,如果你赢了我就自己切的。。。。。”
说着,他两指同时伸出,朝下轻轻一并,一个“完美”的恶心动作即告完成。
听杜峰这么一说,原本只是胸膛微微起伏的冰琴整个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双手用力的握住那银灰色的方向盘,好像要将它拧出水来似的。
不对,这家伙明显在激她,这么下去要出事。
海东青心中一惊,手同时抬了起来。
可惜,好像有点晚了。他的手还没搭上那柔弱、不住颤抖的肩膀,冰琴却猛地抬起了头来。
“好!我答应你。。。。。”
“哟呵~~~~~”那些摩托车上的飞车党非但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兴奋地沸腾了起来,杜峰脸上也露出了胜利的微笑。“那好,你的赌注还是和上次相同,输了就陪我一晚。”
说完,他还好像绅士般极有礼貌的身体微欠,一手抬起指向旁边那些锃亮的摩托。“那请冰妹妹选一辆座驾吧。”那样子,仿佛全然不将冰琴放在眼中,好像面前这绝色佳人已经是他床上的玩物了似的。
冰琴此时也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面色平静的大步向前。
不知怎的,海东青心中忽然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果然,在那修长的手指接触到对方摩托车的时候,冰琴的身体再一次颤抖起来,并且比起刚才为猛烈。
我怎么又上他当了?
冰琴双手撑在那帅气的摩托车上,好像只要手一松人就会倒下去似的。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五年前的情形。
当年,她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任性妄为,被杜峰一激之下,也和对方立下了赌约,同样是输了陪他一夜。
是那个大她四岁,名叫野凤的伙伴出现,替代了她和杜峰赛车。最后她没事了,可那叫野凤却。。。。。
这件事情一直是冰琴心中的一根刺,很长一段时间,她连看到车都害怕,悄无声息的到澳洲修整了五年,虽然已经恢复了不少,可以开车了,但绝对不敢开快车,更不敢骑她当年最喜欢的摩托车。自己这样的状况又怎么和杜峰比?难道真的要陪他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