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慕千怡这身子还真是娇贵,打个胎罢了,这么多事儿。
慕轻言一行人站在流芳苑门口,屋子里,一览无余。
此刻慕千怡躺在卧榻上,奄奄一息,虚弱不堪,仿似下一秒就要像那枯萎的花儿一样,凋谢凋残。
这副模样,饶是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可怜安慰一番。
然,于慕轻言而言,她只觉得,恶人自有恶人磨。
毕竟,原主的记忆里还残存了些慕千怡当初是如何伪善刁难陷害她的事情。
若说慕晚初是主谋,那么慕千怡就是帮凶,原主从前落在这两人手里,没有一天过过好日子。
“慕轻言,你怎么在这?”盛美娇最先看到她,疑问出声。
待到她的视线扫过慕七月时,眼里显而易见的歹毒和阴寒,她原本想着过些时日将慕七月卖去城内最好的青楼换两钱花花的,谁料,被慕轻言收了去。
再想动她,便是难上加难。
“来看看未出阁的四妹怀的究竟是猪胎还是野种。”一针见血,言辞犀利。
慕轻言倚靠在高大幽深的院墙边,语气桀骜而张狂,更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慕……慕轻言!”慕千怡自然听到这话,她竭尽全力,坐起身来,苍白虚弱的唇瓣翕动着,眸色幽深诡惑。
“行了,知道四妹过得这般狼狈我心里也就舒服多了,二姐姐可当心着点,指不定,怀孕是会传染的。”慕轻言笑的狷狂,狂妄。一身素色的袍子却也难掩她身上释放出来的璀璨流光,犹如天神,耀眼夺目。
毕竟,慕晚初与封苍奕走的这么近,指不定两人什么时候就擦枪走火了,她这提醒,也是出于好意。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慕轻言转身,离开了流芳苑。
只听,咚的一声——
慕千怡从床榻上滚落下来,她吃力的跪在冰凉的石板上,磕着头,“求二姐姐和姨娘,一定要救救千怡,这个孩子,千怡不想留下。”
她自问,自己将处子之身给了萧子深,原以为他是会陪伴自己一生的人,可那日在竹林,二人遭到追杀被踹下湖,两人不断漂泊。
终于见有一筏木舟驶来,萧子深却是撇下了她,独自上了木舟。
留她一人在这冰冷的湖水中沉浮,她心想,自己不能死,好不容易上了岸,却又遇上一行歹人。
夜里,在幽深的巷子,她撕心裂肺喊着,跪地求饶,求他们不要碰自己,可那群人哪里会听。
一夜沉浮,她不知道自己与多少个男人起起落落,那些人,完事儿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萧家的后院翻了进去,好不容易见到萧子深,萧子深却翻脸不认人,让她滚,她不走。
萧子深就命人将她扒光了衣服丢进自家的猪圈里,更甚,让仆人在那些猪的喂食里下了烈性的chun药。
一连多日,给猪喂食的都是萧子深身边的下人。
直到这些猪全死了,她方才被人发现,抬回了慕家。
恍然如梦,却是噩梦,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事情。
这身孕来的也是莫名奇妙,她不知道是萧子深的,还是那群禽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