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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高 16

李勇最近忙于恋爱,跟李飞的交流明显减少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有异性没人性吧”!由于都是恋爱一簇,李勇在幽会的时候经常能碰到石扬和赵雪两人搂搂抱抱的,于是他不知不觉的竟与石扬黏糊起来,完全忘记了他与石扬学习上的瓜葛。

向箐年龄尚小,可心思却远非一般同龄的少女所能比拟,前两年手机在农村还是个新兴事物,属高档消费品,不像现在这样普及的就是捡垃圾的老大爷腰杆上都拴着一个两个的。即便在那时,向箐都随身带了一个,与李勇恋爱之后,她鼓动李勇也去买一个玩玩,这样他们联系的时候也才方便。

李勇初尝恋爱的味道,满腔都是幸福的潮水在荡漾。想想自己没个手机还真的不方便,特别是向箐,人小鬼大,花样儿多的很,晚上睡觉躺在床上给李勇打个电话,发个短信,都只有发到张山手机上,因为全寝室也就只有张山有个破手机,破到手机按键上面的漆都掉光了,连数字都看不太清楚。虽然张山早出晚归,也不多说话,但是晚上睡在床上有李勇的电话他还是非常乐意的转达给李勇,过足了传达室那老爷子通知学生接电话的瘾。每晚李勇睡在上铺,只要听见下铺张山那单调的手机铃声,就一下翻到张山的床上去接电话或者回短信。末了还要对张山千恩万谢,生怕张山哪天不耐烦的情绪滋长出来。久而久之,李勇感到这样下去确实不行,即使张山不嫌烦他也感到不好意思了,当然还有就是他与向箐的悄悄话经常成为寝室兄弟们的笑料而使李勇感到着实不方便。于是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终于将其父亲那个老式的摩托罗拉弄到了自己手上,自此,开始了他的“有机生活”,没事的时候给向箐发个短信问问“上什么课呀?”“好不好耍呀?”之类不痛不痒的话。

李勇自从和向箐恋爱之后,就不跟寝室的同学在一起吃饭了,正好前一阵子李飞加入其中,他们寝室其余的八个单身汉正好凑够一席,每次吃饭照样很是热闹。几个月的磨练使李飞早已习惯了在食堂吃饭的境况,现在也并无多大反感了。倒是李勇,打饭的时候常被挤得满头大汗。本身李勇就不属于身强力壮的那类人,以前打一份他倒还没有觉得有多么辛苦,他可以一手扒开人群,一手高举饭盒。但是他现在打的是两份饭,男人的责任使他深感到在抢饭大军中孤军奋战的艰辛,由于两手都抓了东西,没有着力点,只好随着人流在里面被挤得东倒西歪。但是这段时间由于他有爱情的滋润,倒也还“痛并快乐着”。

石扬就与他不同了,石扬吃的是“婆娘饭”。每次吃饭的时候都是石扬和向箐站在桌边,翘首企盼赵雪和李勇打饭归来。赵雪长得比石扬还高,也比石扬结实,在2—30寝室,室友们都说石扬和赵雪在上演一出现实版的“小丈夫和大老婆”。所以,石扬小两口打饭的重任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赵雪的肩上。事实上赵雪也舍不得让石扬在饭桌上去拼搏,因为她本来就好交际,打饭这件事对赵雪来说,并不困难。赵雪认识许多男生,人又长得漂亮,打饭根本就用不着她出手。每次打饭的时候,赵雪随便走到一个窗口,随便拍一拍前面哪个男生的肩膀,道一声:“帅哥,劳驾了!”该帅哥回过头,猛见一美女甜甜的微笑,不禁心花怒放,连忙替赵雪接过饭盒,问道:“要什么菜,美女?”赵雪在接过那男生的饭盒之后,不失时机的又递上一个饭盒,娇滴滴的说:“谢谢帅哥,我这还有一个呢!”既然美女开口,大多数男生都还是万死不辞,接过饭盒,在打饭的师傅面前挥舞。替赵雪打饭的男生,不认识她的希望以后能够认识,认识她的则希望哪天她能回心转意,照顾一下他们那孤独的心灵。因此赵雪吃饭从不担忧,去的再晚也比李勇两个先吃。

十一月中旬李勇过生,他早早的通知了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实质上也就他们寝室几个人,到一餐馆吃饭。那天下午,受邀而去的十余人凑钱为李勇买了个大蛋糕,兴冲冲的提上就向那个餐馆奔去。李勇和向箐则早早的赶到餐馆,让老板炖了一只猪前腿,炒了十几个特色小菜,要了两箱啤酒,恭候众人的到来。

十余人赶到,祝福声不断。就餐的时候,李飞提议:“喝啥啤酒,要整就一人来瓶‘老白干’。”谢坤等人也感到啤酒不过瘾,好久没有开怀畅饮,肚子里的酒虫子确实犯了,也应和着不喝啤酒,李勇只得把啤酒退了,要了几瓶老白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兴致陡增,个个红着脸向寿星敬酒,一人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套话,待给李勇敬完一轮,接着众人又向向箐敬酒,祝福两人白头偕老。李勇自己的几杯酒应承下来就把头弄得眩晕眩晕的,再加上帮向箐顶了几杯,只觉得胃里那是翻江蹈海般的难受,急忙向厕所冲去。寝室其余同学见李勇不能再灌了,转过头跟李飞拉关系,准备将李飞放倒在酒桌上。他们认为这是李飞转到高三五班以来第一次和大家喝酒,也是谢坤谢乾等人向李飞拉关系的大好时机,毕竟李飞也曾是云中一霸,在文中表现也不俗,以后要他关照的地方肯定还多着呢。

李飞心想,自己酒量本来就不行,怎么经受得住众人的轮番轰炸?于是他率先起立,给每人斟满一杯,起身说:“鄙人敬诸位兄弟一杯,俗话说,感情深,一口抿(喝),把我当兄弟的就把这杯酒喝了!”

众人起身,端着酒杯就要往嘴边放,李飞打住说:“大家先别忙,我敬大家是有要求的,还请大家在喝了之后要答应我的条件才行!”

众人纳闷,谢坤问:“飞哥有什么要求?”

“是兄弟就喝了再说,只是到时一定要听我的,放心,绝对不会让你违法乱纪!”李飞说。

谢坤红着脸说:“没事,飞哥的话我一定听!”

李飞看一眼其他人,其余几位也点头道:“只要不去杀人放火,飞哥说怎么就怎么!”

李飞这才举杯,待大家一饮而尽。李飞这时发话:“我说的要求就是:请大家不要灌我!”

众人这才发现上当,谢乾,李平等人吵个不停:“飞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们好不容易逮着一个一起喝酒的机会,你还不让我们敬你,哪里有这个道理?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一齐嚷嚷:“不行,绝对不行。”

李飞无奈,只好说:“好,兄弟们,是男人说过的话就要算数,我今天就再陪你们一人喝一杯,怎么样?”

经过大家一番争执,李飞还是坚定的只是再和大家喝一杯。其实李飞再喝十来杯酒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怕真的让几人给灌趴下了,以后让人留作笑柄。

正喝着酒,突然李飞发现忘了今天的主题,因为蛋糕还完整的摆在桌子下面。于是,李飞将蛋糕放在桌上,将叉子递给李勇。李勇晕沉着脑袋,将未用的蜡烛扔在地上,将蛋糕给每人划了一块,众人乘着酒兴,像街头卖菜的小贩一样,不能说唱,只能说是吼着“祝你生日快乐”!这种时候,哪里还有心思吃蛋糕哦,几个调皮的男生将奶油给李勇,向箐糊了一脸。之后满屋子的人互相追逐,互相糊奶油,到最后每个人脸上都像那些唱戏的人一样,成了个大花脸。

之后大家继续喝酒,向箐被灌了几杯之后就觉得头昏脑胀,飘飘然起来,胡话连篇。几人停了停,酒劲发作了,脑袋都觉得有点晕,有种站着都要飘的感觉,于是众人靠在椅子上休息。老板跑过来给每人打了一支烟,会抽的,不会抽的都将烟点着,放在嘴边,悠闲的吸着。

由于是周六,晚上没有课,一屋子人坐在桌子上休息了好几个小时,才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期间,不断有人歪歪扭扭的起身去厕所,狂吐不止,整个厕所到最后弄得脏不可言,臭气熏天。最后离开的时候,李勇已经确实不行了,路都难得走稳,一步一个踉跄。向箐更甚,像一团稀泥,扶都扶不起来。李飞吆喝半醉半醒的李平,石扬等人,将李勇和向箐扶到“光明客栈”住下,就悄悄的离开了,因为实在没有人能够把他俩扶回学校去。至于石扬,没有人欺负他,都把他当一个小孩子。李平从房里出来,对李勇心生羡慕,这家伙今晚可就风流快活了。心里直说:“看来书上说的是真的耶,酒后乱性,可能的话自己哪天也找个女生试试看!”

第二天李勇回到寝室,李平忙上前追问:“勇哥,最晚整爽了?”其余还在床上的人都伸出脑袋看着李勇,本来一个个想听听李勇谈谈初夜的感受的,顺便也让自己的听觉享受享受这种与女生上床的感觉。没想到李勇却摇一摇头:“你一个个想哪里去了,昨晚我们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哪有精力干那事!”众人一脸遗憾,可惜了这良宵啊,叫你****白白糟蹋了!

李勇自从恋爱之后,出手也变得阔绰起来。一有空就陪向箐在小镇上瞎转。买些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如一些发卡,小饰物等。因此场上很多饰品店的老板对他们都很熟悉。经营这类玩具,饰品,小首饰店的多是一些青春气息很强的女孩子,她们的一举一动对向箐的影响很大。比如说,那些女孩向向箐推荐一些布娃娃什么的,先大吹一阵此物做工多么精美,质地多么优良,设计多么独特,把向箐的心吹动了,接着她们便拿目光注视着李勇,意思是说:“帅哥,怎么样,买了吧?”李勇被她们火辣辣的目光看得很不好意思,赶紧投降,出少则几元,多则几十上百元买回这些根本就没多大价值的东西送给向箐。

渐渐的李勇感到手头不再那么宽裕了,在外面的一些餐馆,学校食堂的一些“小灶”上到处欠的是帐。农村有句俗话:“虱子多了,不痒;欠账多了,不愁。”李勇渐渐的胆儿欠大了,也没什么愁的。不像那些胆儿小的,欠上百八十块钱就有心理负担,整日惴惴不安。但是当老板们月末清帐的时候,发现账本上连续几个月都出现李勇那熟悉的两个字,终于开始向李勇追讨,搞得李勇正在教室上课,或者正在寝室睡着午觉,就被人叫醒,要他出去说个事儿。李勇虽然表面上答应多久多久一定还款,实则心里没有底儿,后来人家几个老板软硬兼施:再不还款,就去家里找你父母要!李勇这才彻底慌了神,思忖着如何才能把钱还上。

由于李勇的生活费都是父母足月准时发放到他手中的,这些欠账大多是他的爱情支出,属于计划外支出。因此他不敢向父母提及,想来想去只有自己姐姐李雯能够帮自己渡过难关。

李勇还有一个姐姐,叫李雯,高中毕业李雯就去了县城打工,几年下来也挣了点钱,李勇的学费很大部分都是李雯资助的。

这天,食堂老板又在向李勇催账了。李勇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才拿起电话给李雯说:“姐,我在学校有一些欠账,你来帮我付一下嘛!”李雯很疼自己的弟弟,知道李勇不到万不得以是不会向自己开口的。于是李雯当天就从县城乘车赶到文泉镇。当时正是中午学生吃饭的时候,李雯看学校还是自己读书时的那个样子,深知在文泉中学读书条件艰苦。也不再往里走,站在校门口,等着李勇出来。李雯站在那里,高挑的身材显得亭亭玉立,似一朵娇艳的玫瑰,惹得过往的女生感到自卑,男生想入非非。

李勇看到姐姐,赶忙把向箐打发了,他可不敢让姐姐知道自己在学校谈恋爱。他叫了声“姐”就径直向李雯跑去。姐弟俩简单的说了两句,李勇就把李雯带到食堂那个“小灶”,此时正是食堂用餐的高峰期,只见里面人头攒动,拥挤不堪,李雯脑中浮现出自己弟弟在这里打饭的情形,虽然看到老板拿出一摞厚厚的账单进行统计时她的心里很不舒服,也不忍再说什么,付了钱就带着李勇上街改善伙食。这也是李勇所期望的,因为他在街上也还有一些欠款没有付。

在上次吃饭的那个餐馆门口,男老板见了李勇,李勇打了个招呼,指了指李雯,说:“我姐来给我结账的!”又对李雯说:“是过生欠的.。”李雯本来心里气愤,这家伙居然四处欠账,以后还怎么得了?但是李勇说是过生欠的,李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两年不是自己读书的那几年,自己读书的那几年还不流行请客过生,现在在学校可是相当普遍了,况且弟弟也是大人了,给自己过生倒也在情理之中。男老板看李雯长得如此漂亮,心想,这可比你小子那个女朋友漂亮多了!李雯拿出钱包付账,老板讨好似的少收了几块钱,并热情的留姐弟俩在此吃饭,两人欣然应允,点了几个小菜。

吃饭时李雯问李勇:“还有哪里有欠帐?”李勇说:“没了,就是在一些同学那儿还借了些钱!”李雯接着对李勇数落了一番,说什么父母年纪大了,挣点钱不容易,你怎么能在学校大手大脚的花钱呢?说得李勇觉得很对不起父母,对不起亲爱的姐姐。一个劲儿的央求李雯千万要对父母保密,不然自己回去定要挨骂。李雯点一点头,说:“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啊!”

吃完饭李雯就要回县城了。临走,李雯从手提包里抽出五百块钱给李勇,说:“去把你欠同学的账给还了,以后生活上不要亏待自己,还是吃好点,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儿了!”李勇感激的将姐姐送上车,一个劲儿的保证他会好好学习,听大人们的话。

可是话虽这么说,李勇的成绩最近却越来越令他们宋老师感到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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