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应华的父亲,啊超的父亲就来了底气,没错这件事情只有应华的父亲才能解决,看着跪在地上的啊超,他老爸骂道:“就是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给你老爹弄来这么大的麻烦,快给老子起来,一起到应华家去。”
就在我们出门后不久,危险就来了,一群骑着摩托车的人,向我家驶来,为头的是一个光头的男子,脖子上还戴了跟大大的金项链,比人的小拇指还要大,也不知道这玩意是戴来炫耀的,还是用来拴狗的,来到我家前停下摩托车,下来个小青年问范家怎么走?我母亲看到来者不善,急忙指明方向,当时我听我母亲讲,那群家伙好像身上还带了一把大砍刀样的东西,用报纸包着。
天色也越来越暗,离事发也过去差不多两个钟头,我老爹还是骑着那部老自行车,而啊超他老爹也好不哪去,骑了一辆破破烂烂的嘉陵牌摩托车,那噪音、那黑烟,看那个样子我就知道那摩托还不如我老爹的自行车,至少还没有那么颠簸,听那声音就让人感觉是铁和铁磨在一起,就算是白天,黑烟一熏,就让我想起早上起雾天,亏他老爹还把这部烂摩托车当宝贝一样,平时碰也不让我碰,还说这是什么进口货,好贵的,我们跟在他们后面,啊超还神气的朝我使了个眼色,切···自己的小命都不保了,还跟我神气个什么劲。
我们一行人不一会儿就来到应华家的小洋楼前,这里的房屋就算应华家的房子最神气,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洋楼,楼房第一层是个小买部,小买部在那个时候对任何小朋友来说,都是传说中的东西,我小时候也希望我家也开个小买部,那样的话就有吃不完的零食。
父亲带着我来到二楼,其实说实话,认识应华这么久来,基本上就从来没有上过他家二楼,我推开那张木门,第二层的景象尽入眼帘,天啊!怎么这么豪华,地板都是用大理石铺的,有三室一厅,大厅之中有几张沙发,一个茶几,房间的顶部也经过豪华装修,啊超的父亲站在门口,看着洁白的地板还在那问我父亲,要不要脱鞋进入,我父亲也尴尬笑道:“这···”不用说了,我父亲那双脚我还是知道的,脱了鞋子以后,估计五米范围内绝对不会有一只蚊子,看到啊超父亲的表情,我估计也差不多哪里去,不是旗鼓相当,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内屋中传来一阵厚重而沉稳的声音:“是范兄吧!请进。”不一会就走出一个身高1.65的汉子,身穿一套西装服,显得精神奕奕,墨镜一带起,小八字胡须一留出,我当时也看傻了,魔鬼终结者加陆小凤,这是什么组合?啊超他爹问道:“要不要脱鞋啊!”那男子摆摆头道:“不用。”
我们这几个才感进入房间,主次分明坐下,啊超他父亲正准备开口,那男子就道:“你们是为郝家的事情来的吧!”啊超父亲连忙点头,还问道:“江兄,还望你帮我一把啊!郝家可不是我们这种小户能惹得起的。”那男子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八字小胡须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全部知晓,熟是熟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解决现在的问题。”
我父亲也同意这话,既然已经发生了,应该要勇敢去面对,不能退缩,应该去面对,躲避是毫无意义的,遂问道:“江哥,你看这件事接下来会怎么样。”江哥从桌上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道:“看对方是要私了,还是要公了。”啊超的父亲听到私了和公了就急了,江哥抽出根香烟递给啊超他老爹,要他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不一会楼下只听到一片轰隆的摩托车声音,不只一辆,“滴滴滴···”下面鸣了一分钟喇叭,啊超他老爹听到这喇叭身音差点就没瘫痪,知道对方叫人过来了,江哥也道:“别怕,只要他敢敲诈你,我会给你做主,如果我不行,还有老爷子呢!”听到老爷子,啊超的父亲才有一点底气,叫啊超留在楼上别下去,刚才啊超还神气的很,现在却像一只小猫一样乖。
提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去,我们一家现在站在事外,这件事情和我们家没多大关系,毕竟伤人的不是我,我的责任很小,虽然事情的起因由我而起。我也随父亲一起下楼,父亲还叫我留在楼上不要下去,我执意要下去,父亲没办法,只得应允。
江哥也就是应华的父亲,走到柜台之中,拿了一条烟,全都是几十块的好烟出来,应华的母亲还在跟那个光头在周旋,见楼上有人下来,那光头直接推开应华的母亲,冲上前去,气势汹汹的问道:“谁是范通天(啊超父亲的名字),啊超的父亲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刚一喝腿就发软了,后面那四五个小青年也围拢上来,对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啊超的父亲诺诺的道:“我···是···范···”还没说完那光头男子就冲上前来,抓住啊超父亲衣领道:“告诉你,从来就没有人敢欺负我郝家的人,只有我们郝家欺负别人的份,打伤我儿子,告诉你没三万块,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啊超的父亲一听三万,差点就没背过气去,这很明显是赤裸裸的敲诈,三万块钱在当时来讲,砌栋楼房也只有这个价,这家伙也太贪心了吧!一口气就开出这么大的价格,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笑声,在这个情况下,还有谁笑得出来,众人回头观望,原来是应华他老爹,戴个墨镜在人群中显得特别醒目,大晚上的谁还戴个墨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有病,应华他老爸走上前来,把那条好烟递给那光头汉子,光头汉子也习惯性接过烟道:“不错,看你小子还挺懂味,价格我可以跟你打个八折,赔个2万4就可以了。”
应华他老爹又开始放声大笑道:“郝流氓,接了我这条烟咱们的事情就算两清了。”光头男子看着手中的香烟,呵呵一笑道:“你是哪颗葱,敢管你大爷的事,你算个什么东西。”
应华他老爹没说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在叫人,这还了得,光头男子一看这架势不对,急忙也拨打电话叫人,两边都成僵持状态,应华他老爹还是那么潇洒,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临危不动,越是情况不利的情况下越冷静,从怀中摸出香烟,点燃吸了几口,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而那光头男子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那里不断打电话喊人,有好奇的村民不断围拢上来,都是本地村民,前前后后有几十人,妇女、老人、小孩、壮汉都在观看发生了什么事,没办法农村里就是这样,什么张家丢了条狗,李家不见了一只鸡,这对于村民们来讲都是重大新闻。
倒是那几个年轻的小混混,看到这场面说实话,不心虚是假的,腰间虽然都带了把刀,可那东西都是来吓唬小朋友的,除非你把他们逼到死角,否则没有人愿意拔刀相向,杀人可是重罪,每个人都抽起小烟来,看事情下面该如何发展。
啊超的父亲彻底的瘫痪了,一年就那么几千块钱,你叫人家拿三万块钱,和直接把人杀掉有什么区别,一条烟就跟你打8折,那送对酒是不是又来个两折,这光头说实话,就是想借机弄点钱花花,无论多少对他们这群混混来说,都是赚了。
突然从外面传来一阵拖拉机的声音,砰砰砰···光头男子这下又来了希望,喊的人来了,一辆手扶拖拉机,十个个人站在货架上,货架上还用拇指大的钢丝做了个包围,这演的是哪一出啊!好似我们农村里面送猪的场景,不一会另一拨人又来,这回是来了十几部摩托,每部摩托上都坐了两个人,一共加起来有三四十人,这人数都赶得上电影上黑社会火拼了,从拖拉机上下来一个身穿蓝色中山装的中年男子,带着十几个人,从另一边摩托群那边也下来一个穿白色运动服的男子,光头男子见到两人,又是开烟有是点火,我父亲还我耳边悄悄对我讲,那个穿中山装的是镇上的大伍,穿白色运动服那个是镇上最大的混混头头,我点点头。
啊超的父亲哭了,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即便出遣散费也要个千把块钱,四五十几个人气势汹汹的赶跑围观的群众,农村里看到这架势谁还敢去触霉头,立马做鸟兽散,说是散了,不过是在旁边更远的地方观看,三大头目气势汹汹朝我们这边开过来,光头男子也恢复往日自信,抬头挺胸,龙行虎步,来到啊超父亲前,指着啊超的父亲道:“就是这家伙的儿子,伤了我儿子。”运动装的男子看了看,用手一指道:“给我先教训一顿。”有几个青年正准备冲上去教训的时候,一个厚重的声音道:“慢。”
光头男子还用讥讽的眼光瞧了一眼,好像在说不知死活,看到有人叫停,这还了得,自己是这镇上的混混老大,说一是一,话出令行,正准备出手教训,应华的父亲摘下墨镜,走了出来,运动衣服男子看清楚面目,连忙喊停,刚才还在讽刺目光的光头男子立马就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
应华的父亲走上前去,中山装男子与白运动衣男子竟然给他行了个礼,白运动衫男子很习惯的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拿起打火机给点上,这···简直就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我敢断定,没有经常练习的话不会这般熟悉,就像一个忠实的老仆,给主人开门一样,完全是下意识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