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便是薄木兮的师父,菩提道师。
“贵妃,带她上来。”皇帝温润的声音自上方响起。
此刻薄晨安和夏流觞重新梳妆打扮过,薄晨安的雍华端庄比起夏流觞的淡妆倒过来显得老气。按年岁来说,夏流觞应是长薄晨安一岁。
“臣妾参见皇上。”
“薄木兮参见皇上。”
李钰对薄晨安的穿金挂银并不赞赏,反常夸了夏流觞一句,“木兮今日是清水出芙蓉。”
夏流觞自知这句话说给菩提道师听的,不惊不惧道:“比不上贵妃的半分姿容。”
“谦虚了。”薄晨安转身客套说。
上位的菩提道师始终不发一言。
接待菩提道师本是重事,可他来的突然,皇帝只叫了皇室的人来,夏流觞回座后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吃糕点,不听那些人寒暄来寒暄去,过了一会儿懿王带着酒杯坐到她旁边,也没搭话,不停喝酒。
菩提道师看过来一眼,又看了回去。
夏流觞以为这样的平静能一直延续到结束,谁知道半路杀出一头蠢猪。
“皇上,皇上!”
隔着老远,刺耳的尖喊声被每个人听见。
皇帝此刻的表情跟教导主任抓到学生公然在校园冲刺跑瞎叫一样。
“皇上,余妃娘娘一路喊冤跪到殿门口,奴才和她说皇上正接待道师,娘娘死活不听,非要闯进来。”小太监跑进来禀告。
夏流觞轻笑,这余妃还不是一般的蠢,比小说里设定的还要蠢上千倍万倍。
皇帝龙颜大怒:“荒唐!她当皇宫是自己的寝宫吗?把她关到寝宫里面壁思过。”大堂上这么多人,成何体统。
小太监领旨要下去,一声凄厉的哭喊逼近耳边,余妃竟冲了进来。
侍卫紧紧跟上:“皇上,余妃娘娘以死相逼,大家拦不住。”
“一群废物。”李钰一拳敲在桌案上,座下的皇亲国戚屏住呼吸,胆寒低头。
余妃心里谨记着秦三娘告诉她的,上来第一步先哭诉一番,博取同情,然后指认薄木兮,控告她的罪行,如果皇帝大怒,就说出是薄晨安让她来告的状,如此便可推的一干二净,在外人面前,皇帝也不敢包庇薄木兮。
若夏流觞知道这些,恐怕要笑个半天,这哪里是三步控诉法,明明是自取灭亡法。
她又过了一遍这些过程,不顾脸上妆花了,一团青一团黑的吓人,痛哭流涕:“皇上,臣妾的指甲尽数折断,血流成河,痛得臣妾几次昏厥……”
血流成河……余妃这形容词当真用得好,她怎样上妃位的?夏流觞差点笑喷。
两个人同时注视着她,一个是懿王,一个是菩提道师。
皇帝以为自己一张脸丢尽,愤懑吩咐。“来人,还不赶快把余妃拖下去。”
“不,皇上,臣妾一双手废了,尽拜薄木兮所赐,都是她害的啊。”她的嗓音尖尖细细,刺的人耳膜疼。
皇帝满腔怒气这才平了点,看了眼淡定而坐的夏流觞。
怀疑之意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