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流觞刚刚坐下,就瞥见门口明黄色的身影。
“皇上驾到——“
百官前脚刚屁股落座,后脚又恭敬地站起,跪下:“吾皇万岁岁万岁万万岁。”
为自己的膝盖心疼一秒。
夏流觞颇庆幸自己的脚步早了那么一点,不然有十个脑袋也不够她用。
当今的圣上最重礼仪体统,哪怕他极其信鬼神之说,看重尺夙这个祭司,特赦她不用行跪拜之礼。
皇帝都已经来了……夏流觞不免又看了眼银座,那人岂不是……
历宗帝锋利的眼扫过整个大殿,威严道:“众爱卿平身。”
明显的,看到银座上人未到,面上没有显出半分的不悦,反倒像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倒是看到并没有戴上面具的大祭司,诧异了下,半开玩笑似的笑了笑:“尺爱卿今日风华绝代,不愧为帝都名门闺秀的梦中情郎。“
夏流觞微微一笑,弯身说:“皇上谬赞,若论风华绝代,谁及得上皇上半分?”
这拍马屁的话明显取悦到皇帝,大殿跟着其乐融融起来。
不过好一会儿,皇帝依旧没有宣布宴席开始,听到太监道是那人还没有来后,先将镇国大将军请来,好好奖赏一番,鼓舞人心。说的一套一套精忠报国,英雄豪杰,国之栋梁,镇国大将军一个粗人,被说得有些怪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话,大多尴尬地笑笑。
接收到好友的求助眼神儿,礼部侍郎陈辰及时笑呵呵地出面打圆场:“皇上,听闻今日天师也会来这接风宴,不知这消息是否属实。”
他向来随性惯了,又立了不少功,恰巧将军配合退下,皇帝没治他个不敬之罪。只是这问题,着实难以回答。
帝王确实请了天师没错,可天师到现在也没来,若说请了他,他最终也未到,君王颜面何存?
偏偏天师的地位甚至比帝王还要高一些,又无法发泄心中的一通气。
皇帝剑眉一挑:“爱卿什么时候关心起天师的事情了?”
等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礼部侍郎正要作答,乾坤殿门口突然放出一阵刺眼的白光,由强烈到柔和,再到融入空气之中。
众人惊吓掩面,镇国大将军率先跑到皇帝座前护驾,他身后的皇帝眯着眼点点头。
此将军倒也没白养。
天师还是给他颜面的。
光芒散去,先是两名清秀的少年手提暖香壶,缓步移进殿内,眉眼淡然,朝着皇帝鞠躬屈膝算是行礼。
那壶带来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却又不刺鼻,使人浑身舒畅,暖意循环全身。皇帝稍难看的脸色也虽香气缓和些,盯紧了在少年后的人。
他继位以来,竟不曾见过天师。
因为天师从不轻易现世,对于皇帝也是一样。他是手里握着国之命脉的高人,如此情有可原。
这一次请动天师和祭司,实际上也是为……
众人睁开双眼,朦朦胧胧中,白衣胜雪,紫金冠束起墨色的长发,他面上银白色的面具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