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贡复叛,或嘲曰:“将军之志也不坚。”
贡曰:“某降,以士行故。长沙公不在,他令不敢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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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兵败,杜弢一怒之下(其实也是猜疑到了极点),要斩了张奕。诸将求情不得,张奕白白送了性命。
紧接着传来王贡反正的消息,巴东气氛就不太对了。杜弢只得劫掠一番,准备向东南转进。
可惜可以共患难者,不能共富贵,反之亦然。
此时匆匆上路,旅帅以下不得携带家眷。亲随中,有劫掠良家成亲的,便暗中勾结。
清晨时,杜弢在行营中没了脑袋的事,在几个渠帅之间传开了。
此时若是拆伙,那些流寇一定管束不住,不但损兵折将,自己也可能会为其所害。
于是巴东监军杜弢染疫病,由武威将军杜弘代行指挥,巴东军缓缓转进。
“长沙公,如今巴东匪新平,您又何必……”
杜弢匪患已平,陶侃便准备回建康述职。陶延、邓攀对建康二子夺嫡的局面有所耳闻,远在武陵,可以拥兵自重,没必要赶这趟浑水。
王贡却有不同看法:“荆湘为贼所劫掠,钱粮不蓄。如果不受建康节制,势必要裁军。若杜弢卷土重来,恐抵挡不住。”
陶侃道:“我年中保举祖豫州,大将军已生猜忌。此时若不从节制,恐有人借机行不忍言之事。”
说来这事他也是受周顗所哄,祖逖之事,他并不知道王敦打算借题发挥。现在想来,当时自己本可以装聋作哑,明哲保身。但唇亡齿寒,若是王敦断了祖逖归路,再回头收拾自己,也是难办。现在不过是王敦把主次换了一下,首先针对自己罢了。
应詹南据长沙,周访北克巴东(今湖北省巴东县)。应詹纯臣,周访却是自己的儿女亲家。琅琊王多谋而少断,恐怕无法容忍荆州一家独大的局面。
“这三封信你们收好,万一……”陶侃拔出匕首,狠狠的插在羊皮纸“竟陵郡”三字上。
杜曾自领竟陵太守,不受节制,行同叛逆。现在长沙郡与巴东郡已平,是时候跟杜曾算账了。
荆轲刺秦,公子献头。若有万一,就以老朽项上人头,为陶、周两家谋一场富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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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