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讳“胡”,时与祖逖相据,祖逖画葫芦数百,作夜叉鬼物貌。号“丑胡奴”,沿江入城,民拾以为器。石勒见葫芦,愤而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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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米价腾贵,两人在使馆住了八日,最后竟然只送来些菜叶子和糙米饭。两人只得拿出自己的干粮吃了起来。
胡崧皱眉道:“诸王的供给,已经少到这种程度了?”他拿肉干和奶片泡开水,嚼在嘴边。
毌丘续嘴里嚼着饴糖,髭须上粘着黑白的胡麻。他张不开嘴,就白了胡崧一眼:这些诸王斗成一窝疯狗,互相间恩仇根本理不清。恨不得把兄弟叔伯侄子全部杀干净,叫他们给钱给物?
胡崧自讨没趣,只得换了个话题:“你说帝心,到底在南阳还是琅琊?”
他正说话间,使馆外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嗓音:“胡崧接旨。毌丘续接旨。”
毌丘续一抹胡麻,胡崧将肉干咽下,两人接旨。
“
胡崧接旨/毌丘续接旨:
左/右丞相,乃朕叔伯。忠勤王事,于国有功。天不弃晋,在诸昆弟。加九锡,左丞相晋司徒位/右丞相晋丞相位。克日发兵,勤王于长安。
”
毌丘续抓住传旨小黄门的衣袖:“陛下何在?我要面圣!”
胡崧吃惊的看着这个总是风度翩翩,智珠在握的公子:“仲恭兄?”
小黄门被他吓得脸色挣红:“陛下……陛下龙体有恙,不见外臣。”
胡崧眼前一花,自己的剑就挂在小黄门的肩上:“这话是谁叫你说的?”
“大人饶命,是……是索仆射大人。”
毌丘续冷哼一声,将剑抛还给胡崧,径直朝未央宫走去。
只是还没到午时,胡崧正在收拾行李,就听见砰的一脚将馆门踢开的声音。
“这么快?”
“墙上埋伏了弩手,又不是求死之人。”
“没见着?”
“哼!”
毌丘续闷头收拾行李,晚上,胡崧又陪他喝了点酒,劣酒难醉,只是图个气氛。
十几日,两人行至石壕村前,毌丘续忽然开口:“子高贤弟。”
胡崧停下来看着他。毌丘续忽然取出一卷黄绢,抛入滚滚黄河。
胡崧一言不发。
“九锡虽贵,有篡逆之毁,诸王贵胄,得之反有祸害。”
胡崧还是不说话。
“勤王虽好,务虚名而取实祸,智者不取。”
“我打不过你,”胡崧说,“但军中多有同归于尽的法子,你也不想残损肢体吧。”
毌丘续苦笑摇头:“岂不怀归,畏此简书。子高何必如此。”
胡崧点头道:“圣旨对南阳王有害无益,我并不在意。我只是不愿意被蒙在鼓里罢了。”
毌丘续两手一摊:“同行确实是巧合,至于你的任务倒不难猜测。口音代表地方,茧代表武职——好吧我暗中翻过你的行李。”
“这不够。你和天师道是什么关系?你的武艺从何而来?你为什么在接旨时神色反常?你……”
“你可以问我两个问题。把绢书给我。”
胡崧思考良久,将圣旨握在胸前:“你的武艺,还有你接旨时的反应。”
“我父亲是太祖父舍命救下来的。临行前,琅琊王让我千万以他侄子的性命为重。只可惜……”毌丘续露出回忆的神色,“至于武艺,不过是雕虫小技。你可以上龙虎山求天师授你《留侯剑》,若是有缘,天师自会解答你的疑惑。”
胡崧思考片刻,也将手中圣旨抛入黄河。
毌丘续有意无意的透露了一些细节:至少在他眼中,长安已经到了生死关头。他的武艺果然来自天师道。
有这样的结果就算不错了,至少第一条作为复命已经足够了。这些乱命南阳王见多了,不至于为了乱命不至,而责罚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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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日休的《新秋言怀寄鲁望三十韵》;
陆龟蒙的《奉和袭美新秋言怀三十韵次韵》;
……
旧友怀三益,关山阻二崤。
道随书簏古,时共钓轮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