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烟见楚墨满脸的红肿,嘴角旁还有一丝乌青,她心中顿时一缕心酸涌上,眼中含着清泪,使得这桃花眼水灵灵的。是自己不好,若是昨日黄鸣给她使眼色时,她早些对独孤低头哈腰这事情就不会如何了。“师兄,痛不痛。”
楚墨嘴咧咧,勉强笑笑道:“瞧你这个样子,没事,不过是皮外伤而已。梅烟,你今天气色很不对劲,你没事吧。”
“没事,你休要将话题转移,我帮你擦擦伤吧,等我会,我去房间拿擦药。”
梅烟打开房门,便听到身后楚墨道:“擦药在柜子第三格。”梅烟纳闷着,自己的房间居然没师兄熟悉。从自己房间拿了擦药,为她师兄擦伤。
以前从来只有楚墨为梅烟擦药,而今梅烟为他擦药,居然还靠得如此近。梅烟长长的睫毛清澈的眼睛,这眼神中还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楚墨傻傻的端赏着,他居然有些受宠若惊。梅烟见他一副傻笑的样子,驻足手诧异道:“你还笑得出来,被打了还那么开心。”
她顿了顿,看着手中药瓶子,咬咬下唇道:“对不起,师兄,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赌坊的人欺打,。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梅烟纤纤十指紧紧握住药瓶,楚墨举起手握住她的手焦虑道:“梅烟,你可不能乱来,至昨日后那十爷也没说什么,我们锦园子也没出什么事,我想此事也没大严重。昨儿个你扇他一个巴掌,今日儿他们打我一顿,也算扯平了。”
楚墨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给梅烟,微笑道:“这个给你,这个是补品,女孩子家吃了对身体好。”
梅烟见这包东西皱巴巴的,桑皮纸上还积满不少灰尘,虽然上面的灰尘已经扑掉不少,但遗留下来的痕迹还是很明显,这想来是为赌坊十爷所准备的补品,上面还有几个脚印,不知道这包东西究竟受了多少孽欺,师兄……
梅烟泪划过脸颊,滴落桑皮纸上,楚墨有些不知所措,凌乱着思维寻找的手帕,想起衣衫中有一块手帕,忙掏出为梅烟拭去脸颊上的泪道:“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师兄,没事。”梅烟用手擦去眼角的泪,忽闻得门外有人叩门,梅烟放下手中瓶子与补药,要去开门,被楚墨拉住道:“我去。”
“哎呀,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这个时候黄班主亲临,纸是保不住火的。”
说罢梅烟打开门,见黄迎儿站立门口,黄迎儿瞪大了双眼,好似要将她吃掉一般,她推开梅烟,气匆匆走到楚墨面前道:
“好啊,我们在前院忙着唱戏,你们居然躲在房间调情,白梅烟,你不是很清高吗,居然勾引师兄,当我是死的啊。”
“迎儿,看来你怕是误会了,我跟师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既然你来了,那我便走就是了。”梅烟转身欲要走出房门,黄迎儿拦过梅烟,打量着梅烟,随后将手叉腰道:“白梅烟啊,你真不愧是戏子,戏里戏外都演的那么好,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师兄以为我欺负你呢,就会伪装。”
梅烟听得的如何可笑,眼前人一口一个戏子的唤着,自己不也是戏子,还口口声声的说戏子长,戏子短的。伪装,是啊,试问这世上哪个没有两面,至少自己能认清戏里,戏外。
“你笑什么。”黄迎儿瞪着两个大眼,梅烟也纳闷,为何黄迎儿处处皆与她作对,她也没得罪与她,何来的这些讪牙闲嗑,就算当初自己抢了她的戏份,那也是班主认同的,也是无奈。
“黄迎儿你够了。”楚墨从中站起来,一脸气愤着,黄迎儿分明就是无事生非。黄迎儿见楚墨满脸的伤,有些愣住,走近楚墨蹙着双眉,举起手去抚摸他的脸道:“师兄,你的脸怎么了。”
黄迎儿恍然想起,大概也猜到此事与梅烟脱不了干系。她放下手猛地转身很不客气地拉过梅烟手腕,边拉边道:“都是你,要不是你得罪了十爷,师兄也不会去赌场替你去赔礼道歉,要不是这样,也不会伤成那样。”
梅烟见黄迎儿说出此话时,情绪很激动,眼圈红红的,满脸的担忧。自己知道黄迎儿喜欢师兄,未曾想过她居然爱他至深,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此时的黄迎儿心中一定很心痛。
“迎儿。”
梅烟话刚出口,黄迎儿便猛的一推,将梅烟推倒在地。梅烟居然默不作声,扶住墙从中爬起,楚墨一惊,怕梅烟受了什么伤,忙跑过去扶住她,呵斥黄迎儿道:“黄迎儿你有完没完,怎么你一来便惊天动地,你给我出去。”
梅烟推开楚墨,站稳脚步道:“师兄莫要这样,黄迎师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聊吧,说出去的,该是我吧。”
说罢她便转身走,尽管楚墨在身后唤她,她皆不理。
头昏欲沉,她摇摇头,双手揉着太阳穴,此时她的脸色有些惨白。从房间取了些钱准备去药房抓些药来服用,这样子下去也是不行的,不是烧坏脑子这嗓子便要毁了。
走在街上,身后一阵虚汗溺背,汗水渗入伤口,叫人如何不痛,头晕的要命,望着远处行人,再低头看地面,如同大地在旋转,街上人来人往,密集着,叫人头痛不已。她双手捂住头,放慢脚步,脚步踉跄,步伐不稳,若此时刮起大风,必定会卷入其中。街上小贩声,熙熙嚷嚷着,使她将要窒息。手心中出好多汗,额上也是。她瞬间后悔,不该自己独自出来抓药,这样的身子,晕在街上该如何是好啊。
从前面一个对她擦肩而过,恰好撞到梅烟手臂,就这么轻轻的一碰,梅烟整个人都往后倾去,扬起头望着天边的阳光,眼前一黑,昏倒在地。她模糊中感觉有人抱起了她,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人的胸膛好舒服,让人觉得一阵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