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年,北魏边疆重地,戍方城城主魏忠意欲谋反,消息无意走漏,北魏王震怒,悄然任命大将吴启率十万军马,北出皇城。
一个月后,吴启率兵到达戍方城下,魏忠竟然不战而逃,率领戍方城约三万兵马,直奔天北草原而去。
吴启乃是北魏名将,一生从未有败绩,并且其夫人还是当朝王上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是以身为国舅的吴启,自然不会就这般放走魏忠。
说来奇怪,魏忠带领的叛军,在刚刚出了戍方城不到十里的地方,突然发生内讧,虽然很快便被镇压下去,但是紧跟其后的吴启部队,却是借机追了上来。
魏忠这次却是未在逃跑,双方军士便在戍方城外的天北草原大战了起来,魏忠带领的叛军由于近年训练有家,比吴启从皇城带来的士兵强了不止一筹。
是以虽然吴启的兵力占优,但是一时却也奈何不了魏忠,双方大战三日夜,战场上可谓是血流成河,尸首如山,最后人数占优的吴启一方,在付出一半军士的性命之后,终于将叛军全部斩杀,俘虏不过数百人。
朝廷颁布的昭告上赫然说明魏忠已经被杀,但却有传言说魏忠其实并未死,而是在那一战中逃走了,有人说其趁乱逃到了天北草原深处,也有人说魏忠偷偷的回到了北魏复地,择机再起。
对于北魏戍方城之变,各国反应不一,在领将之人眼里,那更是一个笑谈,大多认为魏忠不过一介文人,毫无军法常识,竟然还敢谋反,真是天大的笑话。
天启三年戍方城发生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除了毁坏数十间老旧房屋,以及因倒坍的房屋而压死数人之外,其余倒也没有多大的损失。
同年,地震过后三月有余,戍方城外天北草原一侧,连下了三日夜的血水,血腥之味飘散满城,一时间城中军士、居民惶恐不已。
天启五年,戍方城中霍乱忽起,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城中约三分一人口暴毙而忙,这场霍乱来的十分汹涌,退走时也一丝也不拖沓,两个月后,霍乱在城中消失不见。
天启六年,正月,戍方城上空不知为何飘散着一层薄薄的红色雾气,红色雾气经久不散,这一出现就是三个月,在这期间无论风雨,似乎都对这红色雾气毫无影响。
天剑阁,紫竹林山上的大殿上,方竹李和清虚子二人正在说着什么,此时,方竹李的眉头微微皱着,清虚子的声音也是有一丝凝重。
“阁主,如此说来,本门在戍方城的弟子已经遇害了?”方竹李的声音倒是听不出多少异常。
“何止如此,这两年多一点的时间,我已前后派出六批人手前去,结果却是一个也未回来,上个月我派了两位长老和八名弟子前去,一开始还有信息传回,但也只是说明戍方城除了空中的红色雾气,其他并无异常。而后,自半个月前突然失去了联系,想来也是遇害了”清虚子微微叹了口气的说道。
这下方竹李有些吃惊了,天剑阁的长老,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两名长老和八名弟子竟然无声的就消失了,一个也未逃脱,看来对方的势力也是有些强大。
方竹李想了想说道:“戍方城近几年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确实透漏出一丝古怪,那魏忠突然谋反本就可疑,后面的血雨和如今的红色雾气也是不同寻常,现在看来,当年的兽群攻城,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了”。
“当年的兽群攻城,确实是魔族之人在后面捣鬼,只是因为未造成多大影响,另外后面他们又突然住手了,是以,浮屠七派也未有行动”清虚子闻言说道。
“那这次事件,其他几派可有什么举措,应该不会只有我们天剑阁的弟子遇害这么简单吧”方竹李问道。
“自第三批弟子出事后,我便派人联系过其他几派,除了泗水门和华清苑之外,其他四派也是如此,而据泗水门和华清苑弟子传来的消息,却显示戍方城一切无恙”。清虚子的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诧异和不解。
“一切无恙?”方竹李低低的自言了一句,随后又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清虚子说道:“阁主如今有何安排,不妨直说”。
清虚子闻言,也未犹豫,直接开口道:“这次前来,我想让你和执法殿殿主一同前去查看一番,原本我是想让她和赵仕一同前去,但是昨日华清苑传来消息,说是扣留了一名本门弟子,也不说何事,这类事情一向是戒律堂负责,另外华清苑和泗水门在戍方城的弟子可能有问题,借此机会,我便让赵仕前去走一趟”。
方竹李闻言,没有立即答复,如今他已是紫竹林的主事人,师父闭关也有近二十年了,按目前的情形看来,其背后应该是魔族在捣乱,至于魔族在干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想了想,方竹李回道:“也好,我也多年没有外出了,只是,我若走了,萱儿在宗门中,还望阁主多加照看一下”。
清虚子闻言稍一愣神,随后有些诧异的问道:“萱儿”?
“阁主可能还不知道,萱儿是我上次游历时带回宗门的,本体是一只灵狐,现在就住在紫竹林山下的那间木屋中”方竹李笑了笑说道。
“原来是她,竹李,这萱儿的本体可是有些不一般,我也早就发现她了,紫竹林范围一向是天尊一脉管理,我就没有多问,既然是你带回来的,我自然会多加留意的”清虚子目光微闪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
方竹李听闻萱儿的本体有些不一般,心中微微诧异,他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也没有多问,随后问道:“那阁主准备让我和东方殿主几时动身…”。
第二日,初升的红日刚刚露出一丝身影,数道人影便从天剑阁中飞出,转眼间便消失在沧澜山中。
天启六年,寒降刚过,一场大地震毫无征兆了袭击了沉睡中的戍方城,待天明后,方竹李站在一处较高的废墟中,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市,眼中再也平静不了,其身旁的东方婵亦是满脸寒霜,他们身后还站着四道身影,或哀伤或愤怒。
“我们到此也有半年多了,除了一开始遇到了那几人,之后却是再也没有人前来,我们也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如今再加上这莫名其妙的地震,魔族之人到底想做什么,又是如何做到的”方竹李的嗓音略带一丝沙哑。
“说来奇怪,此地怎么出现如此重的煞气,与寻常煞气还有所不同,竟然在空中凝聚如此长时间不散”东方婵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是面上的寒冷却是未见丝毫减弱。
方竹李闻言,抬头看了看天,空中仍是飘散着一层淡淡的红雾,不知是否是错觉,这半年多时间以来,方竹李感觉空中的红色雾气似乎还在慢慢的增强,但是其散发的煞气,并没有明显的增强或是减弱。
“这段时间,四位长老可有什么情报?”方竹李转身,面向身后的四位天剑阁长老问道。
四人中一位中年妇人闻言,先是看了其余三人一眼,随后说道:“我等四人先后找到了东华寺、蜀山和长华宗三派住手此地的弟子,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数年来,三派也是在此损失了几批弟子,他们这一批还是在我们后面来此的,并未有任何发现”。
方竹李闻言,眉头皱了皱,低低的说了一声“那其余三派之人呢,难道都撤了回去不成”,随后又接着问道:“那这三派目前驻扎在哪里?”。
两个时辰后,在一座尚未倒坍的一座石质民房中,方竹李、东方婵正在和三位服饰各异的人商谈着什么,一名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一名身着七彩穿裙的少妇,最后一名却是个看起来年纪颇大的和尚,一副高僧的风范。
“以在下看来,此地的情况实在诡异的很,但是绝对和魔族之人有关,否则自瘟疫发生,一直到现在,北魏朝廷为何一直曾未派人前来”中年男子淡淡的开口道。
“虽然魔族对北魏有所控制,但要说凭此就断定是魔族之人捣的鬼,未免过于武断了”却是那身穿七彩长裙的少妇接口说道。
方竹李先是看了眼东华寺的高僧,见其似乎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而后又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少妇,而后淡淡的开口道:“莫非几位在此这么长时间,都未曾遭到袭击”?
中年男子和少妇闻言一愣,随口少妇口气有些加重的说道:“难道贵派在此遭到了袭击?不知是何人所为”?
这时东方婵却是开口了,“我们刚到这里不足三日便遭到袭击,看几人的配饰及功法,应该是魔族之人不假,只是不知是龙窟之人,还是紫幽山之人,亦或两方都参与了,至于魔渊海应该不会”。
“我就知道,定然是魔族之人动的手脚”中年男子听到自己的想法得到了验证,立马再次出声说道。
而那少妇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东华寺高僧说话了,“既然东方殿主已经确定是魔族之人动的手,不知可曾查出什么,另外,为何不见其余三派之人,老衲觉得事情有些诡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