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符”,能让人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些许意识,昆宁小心地贴在了自己额头,接着生含“回梦草”进入了梦乡。
梦中的故乡永远都是那么宁静、安详。他努力地寻找着自己的记忆片段,渔村、海风、月光、海滩还有海滩上的少女与孩童。
少女搂着孩童,唱着民谣,随着海风轻轻摆动。
然后少女离开了,孩童咳嗽了,父亲也回来了。
屋内的气氛依旧安详,父亲叮嘱着稚嫩的自己。
记忆本该到此为止,但昆宁已不是当初那个不会思考的小毛孩。
借助着百年回梦草的药力,还有清灵符的符力,他硬是将自己的思维留在了那一个平面。
接着自己睡着了,是父亲的手指在脑后注入了些许灵力,然后又快速的从储物袋中取出枚妖丹塞入了自己体内。
“来的真快……小静赶紧带着小宁去后山,一刻钟后再回来。”
少女走了,门开了,其中一人是天龙门的门主天阳道人,另外一人昆宁永远记得。
“三阳道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难道还是为了那颗地龙兽内丹?“
“哼!昆承你别明知故问,今日我既请来了家祖你难道还不识相!”
“原来是天阳前辈,按理说像前辈这样的金丹期高人亲自前来,晚辈应该双手将地龙丹送上才是,只是不巧地龙丹晚辈已经服用了。”
“什么!你居然服用了!”
“小辈休得胡言,是真是假待老夫搜魂便知!“
“轰”,法阵四起,金光一闪,光芒过后唯一还能勉强站着的只剩下了天阳一人。“
“昆承你这个疯子居然直接元神自爆!”三阳趴在地上,即使有金丹期修士相护,还是浑身是伤。
“反正落你们手上都是死,还不如轰轰烈烈一点,现在晚辈只剩下了这副躯壳,前辈还有什么打算?”
“哼,走!”天阳一样受伤不轻,一把拖起三阳使用了传送符。
“爹爹……呜……“
没过多久少女回来了,身后背着孩童,脸上带着泪水。
“小、小静,来,让爹爹最后看看你。”昆承用最后的力气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么重要的日子爹爹可没忘,生辰快乐!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儿,昆静。”
……
“清灵符”耗尽了最后一点灵气,昆宁醒了,原本一直处在瓶颈期的修为竟然在梦中突破成功。。
只不过这并没有给他一丝喜悦,反而是真实的梦境更让他感到压抑。
即使早就预料到了结果,还是有些许幻想,只有确切的看到了事实,才会真正的死心。
“真是讽刺……”昆宁原本慵懒的眼神已有些空洞,“又是天龙门!总有一天,要你们碎尸万段!“
……
昆宁走出洞府已是黄昏,夏妤还在到让他有些意外。
“看来已经突破了,好像不能称你师弟了,不过你放心,本姑娘很快就会突破后期,再做你师姐的。”
夏妤满脸笑容,只是看了昆宁的表情,又有些担心,“怎么了?突破完后很难受?需要丹药凝神补元的话我这到还是有点。”
“现在哪怕是大罗仙丹对他都没用。”初云微微一笑,白袖一甩便是一坛佳酿。
“没错,现在我什么都不要,”昆宁也笑了笑,虽然带不走脸上的愁容,“我只要酒,烈酒,还有陪我喝酒的人。“
……
“来!乾!”
“你们还喝啊!”夏妤一开始只是觉得有趣,不过都喝了数个时辰后这两人居然还不停!
“酒逢知己当然千杯少,“初云又取出几坛美酒,”既然昆宁心结已了解,我也要筑基了,徐城主那我已打过招呼,这座洞府在下一位‘剑灵宗’弟子来之前,两位可以一直使用。“
“两位?”昆宁朦胧地望了望夏妤,“你以后也在这修炼?虽然这里灵气在凝神大陆最浓厚,但你我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不太好吧?“
“那你滚出去啊,‘神水谷’不也有下发洞府。”
“我是为你好,你这人怎么跟吃了火药一样。”
“本姑娘是量你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
夏妤“哼哼”了两声,边说着边从灵兽袋内放出一条血口巨蟒,“不过话可先说前头,万一你脑子烧坏了真做出什么事,到时候进了这灵兽肚子别哭爹喊娘的求我。”
昆宁看了看巨蟒一脸不屑,“我有那贼胆也没那本事,你有空拿这东西吓我不如也来喝上几口,初云其他不行,酿的酒真是一绝,既能忘忧,亦能解愁。“
“我才不喝,打死都不喝。你们喝死算了,两个酒鬼!”夏妤说完气冲冲地跑回了自己内屋。
“这人怎么突然生气起来。”
“你没喜欢过女人你不懂。”初云有些许得意,“女人就喜欢夸,喜欢哄,夏姑娘出生富贵又天生丽质,一定从小就被捧在手心,可我们俩只顾着自己喝酒,她难免觉得冷落了。“
“你居然懂?”这让昆宁到觉得意外了,这初云身世和自身差不太多,十来岁没了父母后就在自己家寄养,认识的女孩子一只手就数的过来,可偏偏初云说的好像真有点道理。
“我当然懂。”原本享受酒意的初云突然有了一丝阴霾,“如果静姐还活着我一定比你幸福,你永远只能称她‘姐姐‘,而我搞不好有机会喊她一声‘静儿’。“
“你这人想法到天真,难道你忘了那‘刘二根‘?”
“就是一直缠着静姐,然后被你打得躺了半个月的那个?”
“对对,就是他,后来姐姐要我去道歉,你猜怎么着?我刚从他家出来他家立马就塌了!我发誓那绝对不是我干的,但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是啊,”初云嘴角微微一动,“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
两人聊起了童年自然是个没完,直到夜深,空气中已有点寒意。
“不过姐姐走之前要我们放下仇恨,这几年我想了很久,我果然还是放不下,你呢?”
昆宁极少认真地望着初云。
“谁忘得了谁是狗。”
“好……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