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啪啪的掌声从林中传来,一名身穿白袍的儒雅男子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开口道:“不愧是王老鬼的手下,这十轮风贯弩射下去居然都没一个躺下。”
王羽皱着眉头看着白袍男子,脸色难看的道:“任永欢竟然是你,门内中人自相残杀,看来这次是不打算让我们活着回去了。”
哈哈哈,任永欢轻笑几声,又鼓了几掌,轻声笑道:“聪明,不过我真替王老鬼心寒,自己的亲侄子在这里吃独食,连汤都没想着给他喝上一口。”
“平日里都那么尊敬的叫我任旗主,现在都直呼大名了。”任永欢不满的啧了啧嘴。
王羽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眼身边的四人,强忍着怒火,沉声道:“你们谁出卖了我们,自己出去吧。”
几人狐疑的相互望着,许文脸上神情变幻,时而凝重时而释然,一咬牙向前迈了一步,回头道:“王刀头对不住了,我······
还未等他话说完,一道寒光闪过,好大一颗头颅飞起,没了脑袋的身子直挺挺的栽倒在地上,一抹殷红的血迹溅在了王羽脸颊。
王羽将长刀缓缓收入鞘内,至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许文一眼,冷冷的看着任永欢,轻声道:“既然是背叛,再多的理由都是废话。”
“原来你我都是一路人,杀自己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任永欢玩味的打量着王羽。
“从他背叛的那天起就不是自己人了。”王羽冷冷的回道。
哦~任永欢认同的点了点头,道:“这种人我也最讨厌,所以还是杀了好,恰好没脏到自己的手。”
躲在树后的李煜心道苦也,天刀门的架构他听王羽几人闲聊过,像王羽这样的刀头是最底层的头领,但那最少也要有着易筋一重修为才能当得上,而上面的旗主那都是最少有着易筋六重的修为。
任永欢随意向后撇了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位李煜小兄弟,我大费周章的赶来,可就是为了见你一面,怎么还躲着不出来了。”
既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叫了出来,想来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清楚的差不多了。
李煜索性大方的走了出来,虽然手心已攥出汗渍,但脸上却不露分毫胆怯,坦然的道:“俗话说得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任旗主您找我大概也是为了寻找异兽之事,小事一桩,不如大家就此放下兵刃和解如何。”
呵呵,任永欢轻笑两声,袖子一摆,把玩起手上的玉扳指,忽地神色一变,冷声道:“小子这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
李煜眉头一皱,见任永欢喜怒无常,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琢磨着等下该如何逃走,最好是两方打个两败俱伤,最不济也得伤到那任永欢一二。
“锵”
王羽拔出长刀,低声对其余三人说道:“任永欢是什么人相信大家都有了解,就不用想着求饶了,等下拼尽全力,逃脱与否全凭运气。”
任永欢伸出如白玉般的双手,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丝邪魅的冷笑。
此时林中莫名的挂起了一阵轻风,死一样的寂静。
王羽低垂着眼皮,陡然间踏出,内力一凝,长刀布满了裂痕,微微一震化为数道银光飞向任永欢。
任永欢面带微笑岿然不动,手腕一转,一把漆黑的铁扇突然出现,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铁扇轻描淡写间便打飞了袭来的碎剑块。
这时两人之间只有不到几步的距离。
倏然,王羽怒嚎一声,声音震耳欲聋,躲在一旁的李煜都不仅捂住了耳朵。
只见王羽变拳为爪,上面青光流转,身子一躬右手向后一拉,仿佛拉弓射箭一般,双手交叉变换,突地一拳打出,一道淡青色的狼形虚影在他背后若隐若现。
看到他背后的虚影,任永欢微微皱了下眉头,脸色有些凝重,不负方才那般潇洒。
铁扇唰的一合,伸出一把细长的匕首,任永欢以点破面,轻轻戳在王羽的拳头上。
强烈的撞击带起一股劲风,二人一碰即分,王羽右手还未收回,左拳立即一摆,抡起一道劲风扫向任永欢。
任永欢捻起手指向他手肘天井穴处点去,不想王羽手势猛的一变,一支袖箭从手中射出,任永欢赶忙收手偏头一转,袖箭擦着头顶将他发簪打断,一头墨黑长发忽地散开。
两人又交手了几下再次分开。
任永欢长发飞舞,但却不显凌乱。
“好,好,居然不声不响的被你修炼到了易筋四重,想来这段时间异兽的肉没少吃吧,王家的雪狼拳也被你修炼到内劲化型的境界,看来今日是留你不得,此地山水清明正是个葬身的好地方。”任永欢傲然的说道。
王羽不做回答,冷眼一扫,见于七三人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势均力敌,并且还斩杀了几个,也就不在担心。
身躯一晃,王羽任永欢二人再次战到一起,王羽竟然不使兵刃,以一双肉掌硬对任永欢的铁扇却不落下风。
李煜心道这王羽平日里都是使刀,没想到最厉害的竟然是拳法,他又左盼右顾,想寻思个机会逃走,只是想到自己这半吊子的轻功还真有些愁人。
又瞧王任二人你来我往,两道身影飘忽不定,李煜想着自己是否应该偷袭一下,不过火球术好像还没准到这个份上,容易误伤,看来只好先等等了。
王羽见如此难以分个胜负,也不知还有没有援兵,心中焦急万分,突然从怀中掏出一颗黑红色的药丸,一下拍入口中,顺着唾液咽了下去。
任永欢也看见了这一幕,不由得打起了几分戒备。
只见王羽脸色通红青筋暴起,身躯一阵鼓动,整整比原来拔高了数寸,将原本的衣物撑的鼓鼓囊囊。
任永欢随手撩了一下挡在眼前的头发,轻声一哼,道:“原来不过是尸魔丸,饮鸩止渴罢了。”
王羽大声一吼,双臂一震,衣袖纷纷裂开,化为点点碎布落在地面,两条粗壮的手臂化为两杆长枪刺向任永欢。
挑、刺、撩、拦招式虚虚实实,王羽双臂化拳变枪,着实打了任永欢个措手不及。
显然没有任永欢口中说的那般轻松,不过王羽心知这次若不立刻分出个胜负,怕是等下便要被任人宰割了。
王羽紧皱着眉头,脸上戾色一闪,左手迎着任永欢的铁扇抓去,铁扇上的利刃直接贯透手掌。
咬牙一压,王羽将整只手穿过铁扇死死抓住任永欢的右手,任永欢终于脸色大变,想要甩也甩不掉,情急之下便向王羽双眼插去。
令任永欢没有想到,王羽竟然不闪不必打算同归于尽,交战之时怎可分心,任永欢硬生生承了王羽一拳,这一拳王羽鼓足全力打在他心脏处,而王羽的双眼也被任永欢戳瞎。
因为指尖真气外放,直接贯穿了王羽的头颅,两个拇指大的血洞出现在王羽脑后,鲜血混着脑浆像浆糊一般粘稠的流了下来。
噗,任永欢一口鲜血直接喷在王羽脸上,他脸色狰狞,拔出插在王羽眼中的双指,在他脸上狠狠的蹭了两下。
王羽的身子好像泄气了一般迅速干瘪,无力的跪在地上,任永欢嫌弃的一脚踹开,不满的拿着手帕反复的擦着左手。
任永欢转过头看向李煜,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了一只印着一个拳印的护心镜随手扔在地上。
李煜也看着他,见他一脸阴霾之色,乱糟糟的头发,一身白衣染了大半鲜血,不负方才的潇洒模样,顿时暗笑他装模作样活该。
而那边三人本就负伤,又见王羽被杀,顿时自乱阵脚,又被黑衣人抓了时机,几个回合便尽数被擒。
任永欢撇了李煜一眼,将一枚黑灰色的药丸丢在他面前,阴沉的道:“现在该看不该看的你都看到了,本该要你性命,不过你若是吃下这枚虱目丸,饶你一命也没什么不可。”
李煜不知任永欢给的是个什么东西,所以并未去接,他看着脚下那枚黑不溜秋的药丸开口问道:“这虱目丸是什么东西?”
任永欢嘿嘿一笑,神色诡异的道:“这虱目丸是一种秘法炮制的虫卵,你吃下后每个月要到我这拿解药,若是晚上个那么三两天,说不定就生了一肚子的虫子,呵呵,这虫子口器刺吸式,能够在你肚子里吸光你内脏里的血液。”
李煜看那药丸本能的一哆嗦,只觉得汗毛倒立,一阵心惊肉跳,心道还好没捡这诡异的玩意,暗骂他长的人模狗样,却如此伤心病狂。
扯了扯嘴角,李煜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怎么,你不想吃?”任永欢面色阴沉,唰的一下打开铁扇,看那样子仿佛说个不字,就要宰了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