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从未想过一个人能狼狈至此,却又淡定从容不失气质。眼前的大叔估计是从未走过远路,头发有些散乱,锦袍微邹,就连脚上缎面鞋都沾上些泥土跟之前一贯华贵的形象有点相差甚远;后面的跟班倒还好依旧一身藏青色布衣,手提佩剑。
场面虽然尴尬却依旧难掩阿九幸灾乐祸的心里,一个把持不住居然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大叔,是你啊!”咋见躺着的爹爹要起身,阿九忙止住笑伸手上前搀扶。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还有小女无状,万望海涵!”木老爹瞪了一眼抿着嘴憋得满脸通红的阿九,忙上前道歉。
“是晚辈唐突要求阿九姑娘令我们前来拜见前辈的。再者阿九姑娘天性单纯,性格活泼,在下可是喜欢的紧啊!”说完还颇有深意的看了看阿九,继续道:“晚辈姓君,此次特来拜会老先生,顺便讨些美酒回去。”
“老朽姓木,只是一个快入土的酿酒人。家中并无珍藏什么名酒佳酿,有的只是老朽自己闲来酿的酒入不了君公子眼的。”
“木先生客气!能喝上您亲自酿的酒那可是晚辈的荣幸啊!”无视木老爹的婉拒,君墨言出口坚持。
阿九听不懂一直在打着官腔的两人,插不上话,只能收敛笑意,小鹿般的眼睛在两位对话的人中来回滴溜溜的转。相对爹爹一副處處小心應付的样子,而那位姓君的大叔倒是一脸悠然,眼中透着犀利。愈看愈觉得不对劲的阿九将眼光投向穆青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但穆青从始至终木着脸,眼无波澜,更无视自己!阿九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大了!
“阿九,去取一壇好酒來,做幾樣菜,今天爹爹要請客喝酒!”
無視阿九的疑惑,木老爹一邊將君墨言往客廳請一邊拍了拍阿九的腦袋再往外推。
“爹爹,我先扶您進去吧。”阿九收回所有思緒,小心翼翼的扶著木老爹往裡走。
君墨言這才注意到木老爹有些坡的右腳,眼神黯了黯,究竟沒說了什麼尾隨進了竹屋。
阿九近來覺得特鬱悶:第一,打從上次那個姓君的來到家裡後來便隔三差五的登門!爹爹也特別奇怪,明明跟那姓君的初次碰面,可是聽那說話的口氣好像認識很久一般,現在倒好讓姓君的搬到家裡來住了!也不知那晚他們兩個關在房間里談了些什麼,令爹爹的轉變這麼大!第二,爹爹身體大不如前,這兩年鮮少釀酒了。而且爹爹的酒從不外賣,前些年釀的都被阿九珍藏起來了。對阿九來說那是給再多錢都不賣的!而從那大叔萊了之後,每晚爹爹都會拿出來與之對飲。眼見爹爹的酒越來越少,阿九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了個空擋委婉的表達了爹爹大病初愈不宜飲酒之類的藉口,沒想到姓君的惋惜的回了一聲看來只能自己舉杯邀明月了!那一壇壇美酒悉數進了君墨言的肚子!阿九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