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言一手拉著韁繩,一手無摸著馬身。
四天前阿九敲了自己的房門,看到自己后用嘶啞的嗓音開口:“你們是從京城來的吧,離開的時候帶上我吧。這裡我已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到了京城我會自己離開的不會再麻煩你。”
君墨言看著一臉堅決的阿九,沉吟了片刻:“我可以答應你。這幾天我有些忙,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離開,所以為了不耽誤行程你要讓自己盡快好起來。你一個弱女子,在京城無依無靠,還是暫時先隨我回府再說吧。”
從那天起阿九一改往日的態度,非常配合的按時喝藥。
行至君墨言身邊,對君墨言的問候阿九只是稍作停留點了點頭,眼神一直朝下。君墨言想著也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也沒有介意,反而對馬車邊的伸出手。
阿九愣愣地看著那隻手,權衡了下便伸手借力上了馬車。誰叫巧兒年紀小,比自己還矮一個頭,身板也是瘦瘦弱弱的,估計借不到什麼力。
鉆進馬車后,阿九腦袋開始掉黑線。著這上蓋三層墊三層的還不得捂出疿子!連忙央求後面上車的巧兒減分量,磨破了嘴皮子最後阿九還是被塞進了下三層上兩層的被窩!馬車出發后,巧兒一個勁兒搜出包袱,津津有味的對阿九說:“阿九姐姐,之前聽人說京城可漂亮了,就是冬天有點冷。這裡面的冬天的衣服,公子吩咐準備的;這個是現在秋天換的衣物;這個包袱里都是藥,有徐老大夫開給姐姐的藥,怕你暈車我還備了一些暈車藥;藥都很苦,這裡面的就是我買的蜜餞,還有其他零嘴給阿九姐姐換著吃??????”
被掏出來的果脯、糕點,小罐的酸梅,還有幾個水靈靈的梨子,阿九記得以前爹爹也是買過來哄自己喝藥的!
巧兒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抬頭看到阿九紅了的眼眶,驚呼道:“阿九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阿九搖了搖頭,解釋道:“沒事!只是想起了姐姐的爹爹。巧兒,以後就喚我姐姐,你就是我阿九的妹妹可好?”
巧兒也不推辭,使勁點了點頭。
阿九又從衣兜里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巧兒,輕聲說了句:“既是我妹妹,以後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了。這是姐姐唯一的家鑰匙,替我好好保管。”
巧兒認識那把鑰匙,正是兩天前陪阿九去酒林找阿古時說要關了酒林。阿古清點好后,哭著鎖了酒鋪門后轉交給阿九的。之後便阿古回鄉了。
阿九轉過頭對著窗口叫巧兒掀開窗簾,說想最後再看一眼停楓鎮。
馬車正好出鎮,青磚墻上依舊是“停楓鎮”這三個蒼勁有力的字;墻外的三條道依舊在,道邊的樹已掉了大半的葉子;遠處火紅的山頭也跟往年一樣一到這兒時候就漸漸褪色。一切如常嗎?不是。阿九心裡清楚這裡物是但是人早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