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郦寄,稽粥,须卜兰,策马赶到了月牙泉,
“小鱼儿。“须卜兰下马带着小跑走到我面前。
“中途我见到的卢,的卢背上却不见你踪影,看来……“接着稽粥再看夏侯灶好像猜到了什么,便不再说下去。
天色渐渐暗下去,大漠的天边偶尔闪烁着几颗星星,生着篝火,坐在篝火旁享用着这独特的烤鱼晚餐,“郦寄你这鱼烤的还真不错,可是若配上酒那就十全十美了。”说完粥稽便起身向他的那匹马儿走去,解下系在马身的几个酒袋,分别抛向郦寄与夏侯灶,接着夏侯灶说道:“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就酒逢知己相聚欢。”话音落,豪饮下肚,我看着豪爽的他,突然与他的眼睛对视上,他把酒袋递向我,我看着酒袋不作出任何举动。
“乱箭不怕、策马不怕,原来这小丫头是怕酒?呵呵”郦寄看着我笑道。
听他这一说我哪能沉得住气?一把接过酒袋,我心中一勇快速饮了口酒,只觉得胃火辣辣的,看向郦寄说:“我再说一遍不叫小丫头,我叫呼演小鱼儿。”
他看向夏侯灶又接着说道:“夏侯兄,这次我们来匈奴收获可不少,不仅结识好友,还让我对大漠女子的看法有了改观。”
就这样我们五个人围坐在篝火旁把酒言欢……
温柔可人的须卜蓝不胜酒力几口酒下肚,突然起身自舞起来,
月下,星星,篝火,映衬着她的舞姿,极美,
突然她的手伸向我,邀我一起与她舞,我先是怔了一下,看着她笑容,酒劲有点上头,顺着酒劲便接受了她的邀请,接过她的手,与须卜兰在月下共舞起那段我在大学里学的《风之舞》
轻风带起衣袂飘飞,手中仿若拿着枝红梅,雪花飞舞,我俩搭配成一副绝美的画卷,从未想过我俩站舞的竟能如此的和谐,如此的完美。
郦寄,夏侯灶,稽粥目不转睛地看向舞的开心的我们,
虽说在二十一世纪我与同事聚会也是会小酌几杯,酒量虽算不上特别好,但是也不至于几口酒下肚就觉得头晕的,这汉朝的酒比起二十一世纪的酒劲稍大,舞蹈旋转加上酒劲上头我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我停下舞步,
坐在地上醉醺醺傻笑道:“我告诉你们一个大秘密,我可不是小鱼儿,我是林晓雯,我不属于这里,我的家在上海,我不属于这个年代,我是来自未来世界,是它!是它!把我带到这里.......“我指着天说着,眼里的人、物一看是摇晃着的,慢慢觉得眼前漆黑一片,便什么也不知了……
说完我觉得很累,很想睡觉,渐渐合上双眼,上半身倒在夏侯灶怀里......
不知睡了多久,睡意还未减去,意蒙蒙觉得有人把我抱起。
托着眼皮迷迷糊糊看到一个熟悉的脸颊,觉得暖暖的,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我躺在床上忍着头疼起身,回想着昨日的事儿,赛马,把酒言欢,共舞......
我脑海里突然呈现我醉酒说的话:“我不是小鱼儿.......我来自未来世界“我下意识捂住自己嘴巴.
这时小宝跑来叫道:“姐姐,你醒了“
“小宝,你可知道昨日姐姐是怎么回来的”我向小宝问道。
“是粥稽哥哥的朋友送你回来的跟阿爹说你喝了少许酒,睡着了,而稽粥哥哥送蓝姐姐回去了。“小宝回道。
“稽粥的朋友”我心中疑惑,努力回想昨日,睡着意蒙蒙时模模糊糊见到眼前的是夏侯灶,我便知道送我回来的是夏侯灶。
“阿爹知道我喝酒生气没说了什么吗?”我担心问道。
“阿爹什么都没说。”小宝摇摇头
想必阿爹一定很生气,一则是我喝酒回来晚,二则夏侯灶是汉朝的人,阿爹一定对他们很反感,生气我与他们打交道,
我赶紧洗漱想去阿爹的帐篷负荆请罪,我怀里抱着昨日捉到的小兔像阿爹的帐篷走去,
“阿爹“.我掀起帐帘叫着阿爹,可是阿爹的帐篷内空无一人,不知阿爹去了哪里,正打算离开,等阿爹回来再来请罪,却见阿爹几案上有些凌乱,便把走上前收拾,我把小兔放在几案上,将一个个竹简卷起,转身再将竹简错落有致的放在书柜上,突然小兔从几案上跳了下来,不小心碰到阿爹几案上的那陶花瓶,花瓶摇摇晃晃的摔落至地,我赶紧抱起小兔看着它生气的责备道:“真不听话!闯祸了!”我目光移至地面上那些碎片,只见碎片底下压着只条条白帛,我好奇便伸手把碎片摆去,拿起白帛,白帛上的字迹我很熟悉是阿爹的字迹,我再仔细一看上面写着:
顷奉惠函,敬悉康和,
顷接手示,如见故人,
一别累月,
当年绛侯大恩,
我得以命至今朝,
贱躯如常,承问极感。
诸不具陈。谨申微意。
请长纸短,言不尽谢,
恩情永记,再祈珍重。
敬请,大安。
虞子期上。
我顿时一怔,目瞪口呆,双手发抖,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手里的白帛被夺去,我抬头一看阿爹则站在我面前,
在我大学期间我曾在图书馆里兼职管理员,我看过野史里提起过虞子期,他是西楚霸王妻子虞姬的长兄,跟随霸王打江山,因为是野史,再加上史记却没有记录有关任何虞子期这个人及与其相关的的事儿,当时便觉得虞子期这个人是野史中虚构出来的人物。
让我万万没想到历史确有虞子期这个人,并且出现在我面前,还是我在这个时空的亲人---阿爹。
我缓缓站起问道:“阿爹,这究竟是怎么事?阿爹您是虞子期?”
阿爹先是轻叹了一口气像我解释道:“当年我追随霸王项羽,垓下决战,汉高祖命绛侯杀我,绛侯念当年我途径丰县曾救济他的恩情,不忍杀我,便私下偷偷放了我,我潜水逃亡,藏在匈奴隐姓埋名,收养了你和小宝,这件事关系重大,如果被人发现不止我们三人命不保,就连绛侯周勃也会因为我们而受到牵连,小鱼儿,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说罢阿爹便把那块白帛书信烧为灰烬。
我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内心更是万般沉重。
有些事知道了又怎样还不如不知道,知道了心中如有一块石头变得从此小心翼翼,不知道我依旧是什么都不顾及的小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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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你又踩到我的脚了。”须卜兰说道。
这才反应过来,
“哦,对不起。”我连忙向须卜兰道歉
这几日我与须卜兰带领着一群女孩子排舞,目的就是今晚在稽粥生日宴上献上此舞《风之舞》
“好,大家先休息一下.“我向一起排舞的女孩子说道。
“最近你是怎么了?心事重重的.”须卜兰坐下问我
我向她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就是在今儿献舞可不能出差错。”
“大家休息好赶快换衣上妆准备吧。”我对着排舞的女孩说道。
我说完便放下手中的红梅,走到衣箱前打开拿出里面的舞衣给女孩们散去。
天色渐暗,稽粥太子的生日宴已经开始,灯火辉煌,很是热闹,我掀开一点帐帘偷看,现是两位勇士表演舞剑,坐在正上位的则是冒顿单于,左方是粥稽太子,与阿爹,右方依次是夏侯灶,郦寄,还有一位我未曾见过的中老年人,我打量了番此人,年龄大约与阿爹差不多,身形矮胖,一身汉官服已经告诉我他也是汉朝中人,他的望着阿爹眼神里充满惊异脸上竟漏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阿爹则不予理会他的眼神蹙着眉只是在一旁一口接着一口饮酒。
“还看,你的发帶没系,下面就是我们献舞了,快过来把红发带系上.“须卜兰拉着我,我这才放下帐帘。
孔明灯一一升向天空,这个主意是我想出,安排侍女们在舞蹈开始时放。
我与一众女孩随着音乐出场,这是我第一次在大漠在那么多人面前舞蹈,况且还是我与须卜兰领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紧张,但见须卜兰对我一笑心中的紧张便消失了,便随风舞动起来,开始的动作,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我与须卜兰背对背,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象。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站立,又像斜倾。
升起手中那支红梅,望着它,追随它,应和它旋转,红舞衣随着我的转动在晚风中飘起,借着篝火的光闪闪发亮……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慢直至音末…
音末!舞尽!顿时全场欢声雷动,这点是我始料未及的。
“好!好!”坐在冒顿单于满意地拍手叫道。
我与须卜兰带领一众女孩走上前右手扶胸又向单于行了一礼。
“匈奴与我汉朝的舞蹈真是各有千秋,我汉朝就比如安乐公主的舞技更是得我朝太后称赞。”那位汉朝官员说道。
“单于的稽粥太子可有佳偶?”汉朝官员接着问道。
“已十六,未婚配,不过稽粥是到年纪的确也该纳太子妃了。”冒顿单于回道。
此时我看到稽周太子很是紧张一副思索的样子,
“我朝太后提起,安乐公主与粥稽年龄差不多,看很是般配
“是般配。”汉朝官员说道.
“不如就搓成这桩姻缘.”冒顿单于道。
“父皇,儿臣还小.....”稽粥道。
“小你都十六了!”冒顿单于稍带怒火道。
“安乐公主乃我们大汉朝尊贵的公主难道太子嫌弃,觉得我们大汉朝的安乐公主配不上太子您?“汉朝官员不屑道。
“当然不是.....”还未等稽粥解释完。
阿爹抢过话道:“太子定是觉得太突然,一时开心没反应过来,其实很欣喜.“
稽粥猛然瞪大眼睛盯着阿爹,脸上带着焦急,带着不解,甚至是怒,但更多的是哀求。
阿爹也看向太子,阿爹依旧沉稳,眼神里却带着幽暗深重,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
稽粥太子间见事已成定局,原本满脸的哀求,无奈全部化为一脸漠然,他冷冷的从桌案走出走向正中方右手扶胸鞠躬行一礼道:“儿臣谢父皇谢过吕太后美意。”
说完走回自己的桌案一口又一口得促饮下酒,
我看着稽粥同情他,为他心痛,为他哀愁,为他难过,
他不是太子吗?位高权重的太子,在匈奴这片国土可以说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但却唯独自己婚姻他得不到自主权,太子这个光环究竟是带给他带来快乐还是忧伤?
此时的须卜兰是伤心欲绝的,待我们退出宴会后,她不顾一切极力奔跑着,我追着她,叫着她,突然见一匹骏马,她策马奔去,我大声喊着:“须卜兰,须卜兰,你回来“我拼命的跑着,使劲全身力气去追她想把她追回,
但无果,她骑着马儿离着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我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