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曹伯代小女将此玉佩交给曹丞相。”我独自一人来到丞相府拜访拜访。
曹伯接过玉佩点头答应。
“多谢!”我向曹伯谢道。
我在大厅内等了半晌,曹伯进来对我说道:“姑娘,请随老奴来。”
我跟着曹伯来到一屋前,屋门敞开着,屋内正中的案上搁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坐在边上的是一位与阿爹的年龄所差无几的老人,正在品着茶水。
姑娘请进,老爷在里头等着您。
我下意识向曹伯点头示意便向屋内走去,曹伯欠着身也慢慢退下了。
“拜见曹丞相。”
“嗯,做吧。”曹参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瞥了眼案上的茶具边,阿爹留给我的那块玉佩放在了案边上,接着,曹参拿起那块玉佩,又看了看,接着看着我问道:“这块玉佩你从哪儿得来的?”
“这是阿爹留下来的遗物。”我回道。
曹参听我这么一说,欲端水杯的手顿时悬在空中,停顿了数秒,微抬眼看了我一下,可面容依旧无异,接着自顾自的泡起茶来。
我拿起琴边那精致的茶具,本想先给她倒了杯水,当我拿起水壶之时,手一抖,水壶不小心碰到了水杯,发出碰撞的声响,接着,我先给曹参倒了杯水,曹参看着我倒着水,竟轻摇了下头。接着我双手端起曹丞相面前的茶具向他敬茶:“曹丞相,请喝茶。”
可曹参并没有接过我手中的茶,而是看了我一眼,要了摇头,接着叹了口气道:“搁下吧。”
接着沉重对我说道:“张小姐还是请回吧。”
“啊?”我一愣,只见曹参说完,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我转头看着他的背影,曹参的这番举动及话语让我我一头雾水,
“是不是我刚才我说错了什么话了?我做错了什么?”我思索着。
我走在长安街头,路过了樊墨的医馆,我已习惯经过这里时会不由的进去,我的动作先于我的思考,在我想清楚前,脚已经迈进了医馆内。
刚进医馆一股淡淡的清爽茶香味便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中,深吸一口,顿时心旷神怡,心头间的那点儿心事仿若随着茶香气飘去。接着我向竹林处走去,只见樊墨坐在竹林里的石凳上,石桌上正煮着茶。
见我来了,他脸上依旧是淡淡的那摸笑容,对我说道:“可要尝尝?”
我讷讷的点点头,
“坐。”只见樊墨.将烧沸腾的泉水注入空碗,又将茶杯放入空碗,用茶夹夹住茶杯,在碗中旋转。将空碗中的水倒入盖碗,晃动几次,再倒入公道杯中晃动几次,最后倒掉。
他又在盖碗中放入茶叶,将开水注入盖碗,晃动几次盖碗,快速将水倒入公道杯中,将茶水从公道杯倒入空碗,将茶杯放入空碗中,再洗一遍,再次倒入开水,用盖拂去泡沫,盖上盖子,放置数秒后又在放入公道杯中,再用公道杯分茶。樊墨先给我倒了杯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接过水杯,抿了口水,虽我尝不出这是何种茶,但很喜欢这种清香的口味,我道:“原来泡茶还有这么多讲究。”
他道:“泡茶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简单得来只要两个动作就可以了:放茶叶、倒水。但是在茶道中,那一套仪式又过于复杂或是过于讲究了,一般的老百姓肯定不会把日常的这件小事搞得如此复杂,可对于喜爱茶道的人来说这每一步都不可出遗漏。”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的才明白过来自己方才在丞相府的不解与疑惑。
曹参是一位钟爱茶道之人。在我拜访曹参之前我并没有对曹参有做深入了解,只知道他是一国丞相,与阿爹是生死之交,是阿爹的救命恩人,仅此而已,除了这些,他对他一无所知。我这样独自冒冒然去拜访,是有些唐突,在不了解及不明白茶道给他倒水奉茶,甚至有些不尊重。
于是我在樊墨那里临时学了些辅导功夫,由于整套茶道礼仪步骤过于繁多,又担心自己这边刚学,那边就会忘记,便在樊墨讲解教授我的同时,我边听着,边记在了绢帕上,留作练习之时备用,自己回府内后又让月奴给我找了套茶具,照着绢帕上的步骤反复的练习。
“小姐,你最近怎么迷上茶道来了?每天反复的冲茶泡茶,真的这么有趣吗?”
我笑道:“有句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留成阴,我本对这茶道无趣,更不懂,可慢慢练习下来,觉得这茶道也是一种别味的学问。来,尝尝这次味道怎么样。”说着,我把水杯递向月奴。
听我府内的管家说你上次是同夏侯灶一同来拜访,
是,我同夏侯灶是在大漠认识的,后来了长安又相逢,
你现在在哪居住?
宣候府?
我明白曹参对我的疑问,所以还未等他问我之前我便解释道:“阿爹去世后,我和我弟弟小宝一同来到长安,有幸遇见鲁元公主,并收我和小宝做义子义女。”
嗯,虞子期调教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比上次有进步啊,不懂就要学啊,年轻人。
曹丞相教导的是,小女谨记教诲。
闺女此次前来本府,不单单只是来让老夫品评张小姐你费心苦练泡的这茶吧,张小姐冲的这壶茶不是茶而是
丞相英明,还没喝小女冲的这茶就已知这茶中的水是何水了,
我泡的这壶茶的确既是我泡的茶也不是我冲的茶,而是丞相您的用心泡的茶,
我冲的茶?
你能学出出我冲的茶?那你说说我冲的茶与别人的有何不同?
是与别人不同可丞相的茶并不是独一无二的,曹参静静的看着我说着,
我紧接着说道:曹丞相与另一位长辈冲的茶味道却是一样的,而这另一位长辈就是已故的萧丞相。
曹参听我这么一说脸上掠过惊讶
我接着说道:“茶的品质与味道与茶叶本身是离不开,适合这个市场上的茶叶自然是丞相您与萧丞相当年选的茶叶一样的,可这茶真正买主却不知,买主认为原本的茶业已不适合市场及更已不适合百姓的口味,可不知百姓已适应原本的茶叶的口味,甚至深入人心,而茉莉花的价格因此在市场多年一直是平稳的,若匆匆然换成龙井,往年已库存已久的茶叶则会被弃之,换成另一种没有库存量没有过多的茶叶,市场就会崩盘,受影响的是百姓的日常饮食,对百姓唯有弊,无丝利。
此时曹参已展露笑容,笑着看着我慢慢的的点了点头。
那你说为了这茶叶市场该怎么办?
经我了解这买主是个处处为百姓着想的仁君,并不是为了私立而不顾大局的人,想必是有其它在买主身边传错了话,再加上也想让百姓的日常饮食有所提高,但不知丞相您的用心良苦,才会出了误会。
丞相是为了百姓,为了市场,买主也是,既然想法一致,目标一致,何不主动拆了那隔着丞相与买主的那道墙,不用再互托人稍话,两人直接沟通,又方便有免去了之间的误会,岂不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好一个一举两得,一箭双雕,虞子期调教出来的女儿果然不同于她人。
老夫会好好品你泡的这壶茶,你回府吧。
那小女就先回府,不打扰丞相休息了。
我和你阿爹算是生死之交,奉劝你一句离开宣候府,狡兔死,走狗烹。
我坐在窗前拿着绣花棚子认真的绣着昙花,一针一线,慢慢的,低头绣一会儿,再仰头休息一阵,偶尔还会不小心扎到手指头,但依旧减退不了我的积极性。
难得见你能拿针线做这些女儿家的活,夏侯灶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我立即抬头望去,夏侯灶站在窗外看着我,不知他在窗外站多久?
接着他走进来:“绣什么,给我看看!”话音还未落手中的绣花棚子已被夏侯灶夺去,我要抢,却已来不及。
“你绣的这是什么?他仔细的摸索着,接着又瞥了眼窗外小花池中那还未盛开的昙花花苞,嘲笑道:“不会是花池里的那个东西吧。”
要你管!多管闲事!接着我夺过绣花棚子,
不过你要是将这送我我可以免为其难的收下。恰巧我刚好缺一个荷包,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谁要绣给你,你府里头小丫头婢女那么多随便命令一个给你这个少爷绣一个不就成了!绣的必让你这少爷满意!我略带着讽刺的呛着他
我偏要你绣的!我就喜欢这种歪曲纽八的针迹!不行吗!
你这个人还挺讨贱的啊!
说着我不再理会他,想接着刺绣,可不知为什么,刚绣两针我的心却始终静不下来,也无心绣,索性搁在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