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都尉老爷—吕子职
从头名客栈退出的肖锋二人,来到了南城的一处偏僻所在,看着周围破旧的住房与脏乱的环境,这应该是南城的一处贫民窟。
忽然发现一个衣衫整齐、手拿账本、头带着西瓜帽、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走出了一处院门。
紧跟着一个从院子里出来一个衣衫普通,一身窘态的年轻男人,就看那男人反复的询问道:“李掌柜这租金能不能再便宜点?”
李掌柜用手扶了扶眼镜说道:“这已经是南城最便宜的房子了,你还想怎么样?这都租不起你就不要烦我了?看你一身的穷样子!”
李掌柜看着年轻男子无奈的走开了后,将院门落锁后也走开了。
灵机一动的肖锋想到这可能是一处暂时无人居住的院落,此处又十分僻静正好适合自己藏身。
趁着周围没人,抓起肖勒基的手,纵身一跃翻过了院墙。
下午时分,肖勒基出门买了些食物和一些黑布回来。
吃过了饭就开始了小歇,当月上树梢的午夜时分,一个黑影蹿出了小院。在夜色的掩护下,沿着墙角的阴影向着圣京都尉府的方向跑去。
翻墙跃脊的肖锋轻松的潜进了都尉府,在一阵搜索之后,注意到了灯火通明的都尉府后堂。
沿着门廊跃上屋顶,轻轻的翻开屋顶的瓦片。看到了一个一米六几的矮胖子正坐在公案后,皱着脑门在听着下属汇报。
吕子职今天的心情非常糟糕。刚刚又被招到了司南府上,好一顿臭骂让其非常的窝囊。就因为没有在限期内抓住肖锋,险些自己被司南公爵打了板子,可是这一天的限期也着实让久坐都尉之职的吕子职不服。
这都尉府的后堂内,看着一班衙役、都头汇报着全城搜捕的情况,想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
当听到头名客栈的客人肖锋,早晨外出一天未归之时,初步断定了此人就是司南公爵要抓的人,既然未归那八成就是知道了搜捕的消息。全天都城只进不出。想必那人还留在城中,只是不知躲藏在何处。
想到这吕子职赶忙部署,全城展开拉网式夜查,所有民宅挨家挨户搜查,自己就不信堂堂都尉府就抓不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随着都头、衙役鱼贯的跑出府门。
都尉府中只留了几名守门的衙役,全府上下所有男丁都参加了这次空前绝后的全城夜查。吕子职就静静坐在都尉府后堂里,等待着夜查的消息。
可都尉老爷吕子职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全力要抓的人,此时此刻正在屋顶上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肖锋伸出手掌五根魂线顺着指尖探出,从屋顶延伸到屋内。巍然端坐的都尉老爷忽然觉得浑身变得僵硬,身体的各个主要关节都无法活动了。
吕子职动了下头,确发现脖子的关节似乎被某种力量牵扯着无法东动弹。
这突然的浑身无法动弹,让都尉吕子职的心里有了惊慌,猛然装张嘴想要唤来仆役、衙役查看。
可发现下颚的颚骨僵硬的无法张开,这让吕子职的内心由惊慌转为惊恐。
吕子职的双眼开始在屋内,快速的转动眼珠,转动着浑身唯一能够自主的器官。一遍遍的查看着周围的一切。想要找出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自己的变得浑身无法动弹。
就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吕子职内心开始激烈的挣扎。深夜人静的都尉府后堂,夜风从门外吹入,油灯在夜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拉的后堂内器物的倒影,时而变长时而变短。风吹过大门合页的位置,发出唦唦的嘶鸣声。
在这夜色的诡异中,平时堂堂的都尉府大老爷,内心开始彻底的崩溃了,面部的表情开始变得扭曲,惊恐的双眼开始落下恐惧的眼泪。
屋顶上五指牵动魂线的肖锋嘴角微微一翘,五指微动。都尉老爷吕子职的左手开始微微的抬起,抓住了桌案上的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是谁?要抓肖锋,为什么?”
吕子职做为都尉老爷,遇事无数,在脑中打了一个机灵。
肖锋?这个肖锋到底是何方神圣?现在自己的异状到底是天意还是认为那?如果是天意,虽然自己也贪财好色,但从不损人利己。但如果是人为?会是谁那?
肖锋!
在吕子职的脑中闪过这个纠结自己一天一夜的名字。
就在脑中快速转动的时候,右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展开了手掌,中指开始向后弯曲。
巨大的疼痛冲击着大脑的神经,虽然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但仍是疼的开始颤抖。
颤抖中左手开始能够活动,就在右手中指不断向后弯曲的中,疼痛中汗珠与泪水开始滴落。
虽然吕子职从没有用左手写字的习惯,但巨大的压迫下让其不得不用颤抖的手,握着笔在纸上颤抖着写出了司南公爵四个字。
出来圣京的肖锋还不知道司南公爵是谁,但那个策马扬鞭穿成而过的司南公子,他已经领教了权贵的特权,是那么的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就在肖锋想着如何在盘问缘由的时候,门外走进四个都头。双手向都尉吕子职抱腕说道:“启禀都尉大人,全城四个城区已经全部完成夜查。”
在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暂时没有发现肖锋的踪迹,请老爷赎罪!”
当为首的一人说完话,四人齐刷刷的抱腕低头等待老爷的责怪。
屋顶的肖锋紧紧的注视着屋内的一切,屋顶的距离屋内过远,如果用腹语肯定会被发现。可看到吕子职不断转动的眼珠,就知道他在不断的求救。
可是四名都头都低着头不敢正视都尉老爷。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僵持,四名抱腕低头的都头,也是心中生出了怯意。猜测老爷非常的不高兴,就更加的不敢抬头直视了。
终于在不断的煎熬中,其中一个都头微微的抬起了头,准备偷窥下老爷的表情。
而这微小的一个动作,被吕子职和肖锋都发现了。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只有眼睛可以活动。刚才还留出恐惧眼泪的双眼,开始快速的眨动,这眨动的速度不亚于蝴蝶的翅膀,在拼命的发出求救的信号。
就在都头的目光与吕子职拼命眨动的双眼,刚要接触之季。肖锋五指微动,屋内人眼不可及的魂线开始快速的跳动。吕子职刚放下不久的右手伸出,用衣袖遮挡住了面容,向外一挥。
示意四名都头撤下,而这遮脸后向外的一挥衣袖,被本想偷窥的都头看个正着。
刚想在仔细看清的都头,用力挣了张眼睛,此时已经看到低头不语的都尉老爷,将右手举起拳头紧握,猛然的捶向了桌面。
“咚~”的一声巨响,吓得另外三人浑身一惊。
“小人知罪,先行告退!”
偷窥完的都头,说完话后赶忙的退出了都尉府后堂。另外的三名都尉见状也是紧随其后的退出出去。
低头的吕子职开始感到脖颈向后仰,直到脸看向了屋顶,看到缺失了几个瓦片的屋顶空隙,有着一张向自己微笑的少年脸。
那脸庞虽然不是清秀可人,但嘴角洋溢着出的自信与阳光确是世间少有。
清晨的光线开始照耀在都尉府的庭院内,老爷一夜未入卧房,让都尉夫人着实的心疼了一把。自知老爷这几天为一个叫肖锋的公事所累。但整夜未归确实少有的,便一早打发丫鬟,端着银耳燕窝汤前去看望。
丫鬟找遍都尉府的前堂、后堂都未见老爷的身影,最终惊动了师爷和众多都头、衙役,寻找无果而终。
最终惊动了都城的皇帝老爷,自己都城的治安官半夜失踪,案头留下了一张纸,写着“是谁?要抓肖锋,为什么。”“司南公爵”
这歪七扭八的十三个字,虽然写在一张纸上,也出自一个人的笔体,但更像一段没有结束的问答。
看了纸张的皇帝林傲天勃然大怒的喊道:“我都城的治安官为什么半夜失踪了那?为什么我都城的治安官都尉吕子职连自己都看不住那?那个叫肖锋的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纸上?为什么后面会有四南公爵四个字?”
皇帝的怒吼惊得满朝文武跪倒了一片,这跪倒的人群中自然也有司南公爵本人。
皇帝的怒吼并不是指名道姓的怒吼或询问,这一连串的为什么,并没有要求那个大臣来回答,虽然被点了名字但司南公爵,还不想此时犯大怒的回答问题。
就算是答,司南公爵四十几岁的人,也不会傻到当着文武群臣的面说:“那个肖锋是调戏你,皇帝老子闺女的小痞子,我儿子吃醋了,我当爹的要给儿子和未来儿媳妇出口气,治他个辱没皇家的罪名,判个十年、八年的刑期,能治个死罪就再好不过了!”
所谓事由心生,正当司南公爵低头不语时。
高高在上的皇帝老子喊道:“司南公爵说说你的属下怎么就半夜失踪了,怎么纸上会有你的名字?”
听着皇帝的口气,这分明就是在兴师问罪。自觉此时如果还嘴,绝对会遭到一阵暴风雨式的打击。
只得低头回道:“臣不知!”
臣不知这句话回答的简单扼要干净利落,把那些可有、可无、或轻、或重的罪过,都与自己划清了界限。也表达着自己的清白无辜。
在皇帝林傲天脸色一阵抽搐后,从其嘴中十分不情愿的说道:“全城寻人吕子职,悬赏一万两银子!”
在正午时分,都尉府的直接跳过了画师,由刻板师直接刻板吕子职的画像。下午时分都尉府的一百多名衙役,就将吕子职的寻人悬赏告示,贴到了都城的大街小巷。
而非常巧合的是,肖锋的悬赏缉捕的通告与吕子职的寻人悬赏画像,一同出现在都城的每一处可张贴告示的地方。
可是在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中,开始热议了都尉老爷神秘失踪,谜一样的少年城中悬赏缉拿。
可世间又有谁会想到,这画像在一起的两人,此时正在南城贫民窟的一处院子内,徐徐道着其中的原委和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