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很久以前,虽然是有点土鳖的开头。但这真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而且是真实的故事。也许你可能会质疑展翅高飞的狮鹫、质疑那挥动着爪子,射出火球的魔法猫、质疑那按在炼成阵上的双手凭空让大地突起,让河水逆流的炼金术师、质疑那长耳朵的精灵猎手。但请你相信我,他们是真实存在的。那时这个世界上没有电视、没有广播、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公司,当然也没有哪些整天叫嚣着工作进度的经理。
有的是无尽之海的中央,一块巨大的名为中土的大陆。在大陆的东南有个叫傲来的王国,居住善良且富足的人类。人类都城圣京向南一千公里外的一个叫做木兰的小镇。
一个叫肖锋11岁的男孩,正在农场里追赶着大鹅、小鸭和成群的母鸡四处乱跑。忽然巨大的阴影从肖锋的头顶飘过,这让肖锋停止了刚才还沉浸在追赶家禽的乐趣中。稚嫩的小脖子托着小脑袋瓜子儿,使劲的望向往天空。出神的看着天空中一个团巨大的肉球,表面布满了疙疙瘩瘩,肉疙瘩有着让人作呕的暗绿色皮肤。
“嗡~嗡”巨大轰鸣声从北方的天空传来,随着声音二十几架飞梭器转瞬及至。
“哇~是飞梭器啊”不自觉地肖锋脱口而出。在肖锋的小脑袋里,快速的搜索着国家日报上,科学家板块的最新发明。
飞梭器:矮人的最新发明,以熔岩能量石的热量为动力,通过矮人最新制造的蒸汽机将热能转为动能,驱动飞梭器顶端和后端的两个三叶螺旋桨,产生巨大的上升力和推进力。飞梭器外形好似在一个橄榄球的顶端和后端插上两个螺旋桨一般。驾驶者坐在飞梭器上的座椅里,通过脚下的踏板控制飞梭器的上升与前进。因为飞梭器发明的创新与本身能够快速飞行的特点,已被皇家军队列为军需用品,禁止在民间流通。
肖锋的脑中尽全力回忆着国家日上报关于飞梭器的描述,看着天空中的二十几架飞梭器将飞行巨兽团团围住。而飞梭器驾驶员银白色的护肩铠甲,迎着太阳的光芒,反射出一个狮鹫的图案,那正是皇家近卫团的标志。象征着守护皇族绝不退缩的意志。
“肖锋!快过来!”
听着熟悉而严厉的声音,肖锋知道这是父亲在叫自己,每天喜欢看国家日报的肖锋,看到过很多巨兽、皇家近卫军、矮人的各种神奇事件,可自己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这些梦寐以求的东西。而今天它们就好像约会一样,一起出现在肖锋家的农场上空。
“妈妈..”
依然出神看向天空的肖锋,被一只熟悉的每天给自己穿衣服、抚摸自己脸颊的手,拽向自家屋子的方向。
不情愿的肖锋回过头,冲着拉着自己的妈妈,刚要发出抗议的时候。突然看到父亲在屋子前的空地上,画出了一个炼成阵。肖锋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炼金术学习者,虽说至今仍然没有通过那混账的国家炼金术师考试。但父亲满书房的炼金术书籍,就足以证明父亲是个炼金术师,虽说父亲从不轻易展露这项技能。
看着绘制完炼成阵的父亲,双手按在那由各种大小不一的圆圈和线条组成的炼成阵中央。炼成阵发出微微的淡黄色光芒,虽然这也让肖锋兴奋无比。但自己的父亲时刻都在身边,而那天空中的绿色且丑陋飞行巨兽和驾驶飞梭器的皇家近卫军骑士,可能再也不会遇见了。
“嘣~嘣~”的爆炸声在天空不断响起,将肖锋重新拉回高空中的战斗。
驾驶着飞梭器的皇家骑士,游走在飞行巨兽的周身,大口径的火枪不断射击着巨兽,飞溅的的弹丸炸裂开来,让本就丑陋的飞行巨兽变得更加难看。飞溅的绿色肉末带着让人作呕的粘稠液体。
“嗷~~~”
一声巨大的叫声在天空中响起,发自那丑陋的飞行巨兽,被母亲拖拽的肖锋,耳膜发出了隐隐的痛感。
“你们这些讨厌的家伙,追个没完没了,真的很烦那!斯达鲁杀了这帮小丑吧!”
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沉且猥琐的在天空中响起,让人听了由心底发出一丝丝厌恶。而男人的话音刚落,那天空中的巨兽又吼叫起来。
“嗷~~~”
随着吼叫,巨兽体表原本绿色的疙疙瘩瘩,开始伸出无数条触角。挥动的触角在天空中犹如绿色的长鞭,一击击抽打着四周的飞梭器。面对战局的突然逆转,惊慌中的皇家骑士们,慌忙的驾驶飞梭器躲避着一道道绿色的长鞭。飞梭器在驾驶者的操作下,在空中做出了一个个高难度的躲避动作。突然急左急右的转弯、忽而爬升骤降、连续的空中翻滚。虽然每个驾驶者都施展出了惊人的驾驶技术,但应对那数不清的绿色长鞭,似乎还是差了很多。
伴随着巨大的轰隆声,不断有飞梭器被击毁。而战场正下方的发木兰农场,成了无法选择的坠毁现场。散开的飞梭器零件,犹如陨石雨般,向着农场倾斜而下。坠落的三叶螺旋桨,锋利的桨叶带着巨大下坠力,轻易的切开了谷仓的顶端。倾斜而下的稻谷,撒满了周围的空地。而原本在农场里,为了找到一两颗被遗失的稻谷而咯咯叫个不停的小鸡们,现在却踩着成片的稻谷,在农场里四散奔跑。
一块散落的骑士护胸甲,从肖锋的头顶擦边而过。斜刺里深深的插入了地面,看着银白色闪亮的护胸甲片,带着丝丝血迹。肖锋突然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这感觉不知道是恐惧、是兴奋、是颤抖、还是战栗,总之这感觉让肖锋很是舒服。
很多年以后肖锋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把它定义为是一种改变的开始、命运的转折、和永远的痛。
肖锋的额头开始有种灼热的感觉,伸手摸了一把,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血迹。可能是那护胸甲片飞落时擦伤的,抬头看向拉扯着自己的母亲。母亲也发现了肖锋额头的血迹,将肖锋的手拉向自己,紧紧的夹在腋下。脚下原本小跑的步伐,明显加快。而看向前方炼成阵,双手仍然按在中央的父亲,已经满头大汗。淡黄色的光满开始散去,急速喘息中的父亲,看着妻子拉着肖锋已经跑近。右手伸进了下方的泥土,随着喘息中的父亲,奋力的向上一拉。一个一平米见方的石门冲出了泥土,敞开在一家人面前。正在觉得无比神奇的肖锋被父亲第一个按进了石门里,紧随其后的母亲和父亲。随着石门的关闭,最后一缕阳光也被隔绝在石门之外。
原本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开始有无数的黄色亮点出现,每一个亮点的光线都十分的微弱,数不清的黄色亮点,汇聚了无数的光芒后,开始照亮了这个地下的空间。一条石板的楼梯延伸到下方10米处。一个三十几平米的避难所被构建在牧场的下方。而然隔绝着10米厚度的土层,那飞梭器巨大的坠落声,仍然清晰无比。
父亲与母亲各坐在两个石凳上,将肖锋紧紧搂在怀里的母亲,凝神的看着父亲。这眼神中有信任、有期盼、有更多的是依靠。而父亲双手紧紧的握拳,眼神一直沿着楼梯,看着那高高在上的石门。
飞梭器的坠落声已不再发生,谁也不知道这是恐怖前的宁静、还是一切平安的预示。
“你是个炼金术师吗?我想你刚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进去那?”
阴沉而猥琐的声音,穿过厚厚的石门,清晰的回响在石室避难所里。
双拳紧握的父亲,原本凝视石门的眼神,转向了我们。原本严厉的父亲,此时眼神中带着无比的柔和,这是肖锋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神。起身走近的父亲伸手检查了肖锋的额头,然后将那因为干农活而满是老茧的大手放在了肖锋的肩头。
“没事,只是擦伤。”顿了顿的父亲又说道:“照顾好母亲,你是咱们家的男子汉,”
说完话的父亲转身走向了直通石门的台阶,茫然中的肖锋抬头看着母亲。母亲颤抖的眼神看着父亲的身影,在石阶上移动。紧闭的双唇似乎在忍着想说而又不能说的话。看着推开石门的父亲走出了避难所,随着石门的关闭避难所内的光线又变得昏暗。将自己紧紧搂在怀里的母亲,眼神中开始不断的涌现出绝望,紧紧的双臂甚至带着不规则的颤抖。
就在这让人痛苦的绝望中,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轰隆”巨响,将母亲早已紧紧底下的额头惊起。紧跟着不断的爆炸声在避难所外响起,其中夹杂着一声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惨叫,巨大的声音敲打这肖锋母子的耳膜。母亲怀中的肖锋能感到母亲的不安与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巨大的爆炸声终于平静了,石门再次被拉开,借着太阳的光线,一个强壮的男人走入了避难所,走下了石阶。母亲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这个人,光线照射在男人的鞋子、裤子、腰间的佩剑、上身的盔甲。
凝视石阶的母亲,喃喃的说道“他不是你父亲。”
“您好!女士,我是皇家近卫团的五等骑士郭烈,战斗已经结束了,你们可以出来了。”
听了男人的话,母亲甩开原本已经僵硬的双臂,拽起家庭主妇惯穿的长裙,沿着石阶侧身跑过郭烈,迎着太阳刺眼的光线,跑出了避难所。
“啊~~~~~~~”
这是母亲的喊声,之后是沿着石门传来的不断哭声。肖锋抬起的左脚在空中犹豫着,是放下还是收回。沿着避难所的地面,就这样一步一顿的走着。听着从石门外传来母亲的哭声
石阶前方的五等骑士郭烈,看着幼小的肖锋。轻轻的用手拍了拍肖锋的肩膀,然后伸手去拉肖锋。可肖锋并没有伸手,默然的一步一顿的走着,沿着石阶向上走出了避难所。刺眼的阳光,让肖锋眼前一白。随着光线的适应,周围的一切出现在肖锋的眼里。原本用石头砌成的马厩已经散乱一片,自家的房子也是千疮百孔。周围一片狼藉,原本在天空的飞行巨兽,坠落在了不远的玉米地里,巨兽身体里不断的渗出绿色的液体。到处散落着飞梭器的零件,不远处的地面上停放着两架满是伤痕,但还算完整的飞梭器。两个身穿铠甲的骑士,埋头在飞梭器打开的机器盖子上,似乎在检查飞梭器是否还能正常工作。
寻着天空中传来的阵阵风声,正是十几只挥动双翅的狮鹫,狮鹫身上的骑士穿着皇家禁卫军的铠甲。而玉米地旁的空地上整齐的趴着三十几头狮鹫,狮鹫身边的众多骑士正手持巨剑、战斧等武器,紧紧的盯着仍在喘息的飞行巨兽。
寻着母亲的哭声,肖锋看到了不远处趴在父亲身边,不停哭泣的母亲。本能的肖锋开始出现一种眩晕的感觉,感觉这个时清来的太突然了,突然的让人无法接受。
身后的郭烈走向了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魁梧男人,男人看着玉米地里的飞行巨兽,背对着肖锋,血红色的披风在男人的身后不断随风抖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身旁的一只大手拽着一个10来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穿着一身精致的公主裙,白色的袜子直至膝盖,洁白的裙子在这满是狼烟、一片废墟的环境中,格外的靓丽。走过去的五等骑士郭烈,欠身在那男人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什么。男人转过了身,看向肖锋的方向。金色的头发、英朗的面容、下颚带着犹如钢针般的胡须。身穿着一身金色的盔甲,胸前雕刻着代表傲来国标志的紫金花,两个巨大的金色护肩,折射着太阳的光芒。衬托得这个魁梧的男人更加的高大、伟岸。男人向着肖锋的方向投以鼓励的眼神、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表示着惋惜与哀悼。
再次转回身的男人,将手放入嘴里,打出了一声响亮的哨音。天空中一只金色的狮鹫俯冲而下,它的个头巨大,金色的羽毛映着太阳的光辉,斑斓夺目。俯冲的动作带着巨大的劲风呼啸而下,男人将身边的小女孩护在身后,金色的狮鹫稳稳的停在男人的身旁。待劲风散去,男人双手抱起小姑娘,放在了狮鹫的鞍韂前端,然后左脚踩住脚蹬,一个翻身稳稳的坐在了鞍韂上。手握缰绳的男人,双手向回一收,双腿一用力。金色狮鹫展开的双翅,足有七米多长。狮鹫的四足在地面上用力一蹬,配合着双翅向下用力一挥。巨大的金色狮鹫犹如一只金色的利箭,直冲云霄。而那天空中的十几只狮鹫紧随其后,眨眼间就消失在天空的尽头。
而那天空的尽头,一轮夕阳带着残辉,映衬着片片红霞。在肖锋的心里,这一天是最痛的一天,痛的连眼泪划过面颊,都那么痛。
希望在这秋天的夜里,不会很冷、不会很长、不会很静,希望明天的太阳,能早早生起、能带来温暖、能带来..父亲的呼唤,那怕只有一声,“赶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