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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梦境博物馆(7)

李奶奶今年不知是八十一还是八十二了,墙上的日历还是好几年前的,撕去了一大半,留下的那沓最顶头那张已经泛黄起皱,卷边打了褶,遮去了那个大大的吉字。她并不关心自己的年龄,事实上年龄是显示给别人看的东西,她已经一个人住了几十年了。对于老年人来说,计算日子该从正序改为倒序的,她没这闲工夫折磨自己——她也不太记得住。

她任由自己软软地仰面躺在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上一块土黄色的斑,可能有点老花或白内障吧,整块斑看起来离自己很远,就好像屋顶一直向天上戳那么远,就像女儿离自己那么远。“斑和女儿哪个远?”这个问题在李奶奶空白平静的脑海中突然闪现,这让她有点烦躁。她忘记了她原本在思考的问题,她也忘记了原本是否真的在思考一个问题。但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突然间少去了一块,让她觉得心脏就跟自己如今的乳房那样干瘪又毫无用处,她记得乳房是怎么一天天缩水最后成了皱巴巴的瘫软的空面袋子,但她对于心脏怎么少去这件事毫无印象,心脏在身体里面,她看不见,也许是哪天打了个喷嚏不小心震掉了吧。李奶奶的思绪很乱,这使她有些发困,于是她张大嘴打了个哈欠,眼皮黏乎在一起像烂掉的蛤蜊肉,意识渐渐抽离身躯的时候她隐隐地想:“哈欠也能把心脏打掉吗?”

整个屋子的气氛并不因李奶奶的入睡而有任何变化,黑白老旧的电视机依然耷拉着断了一半而折弯的天线,电扇成了灰黄色,蔫搭搭地无力地打着旋,玻璃桌子上放了七七八八的药片罐子,盖子是混搭的。那只表面落满灰、覆盖着黏黏的像止咳糖浆或龟苓膏残余物的遥控器不知是空调的还是电视的,甚至看不出是不是遥控器,被扔在一堆废电池和纽扣碎布中间享着安逸。房子一厅一卫一厨一卧,除了卫生间外其余的房门都紧闭着,卧室门上贴了一个颠倒的“囍”字,是用红纸自己画了样剪的,早已褪成浅粉色,又薄了很多,像是一触碰就会化成灰似的。但李奶奶不需要担心这点,因为她的背已经佝偻得十分厉害,擎着手才能摸到“囍”字,当然了,她或许是擎不起手的,客厅很空,把十几平方米的空间衬得大起来,四壁的白像是一颗蚕茧,轻轻搂着缩得小小的李奶奶。李奶奶也这样想过,但她清楚自己不会变作蝴蝶,她会像蝉一样死去被埋在泥土里,她很喜欢蝉,它们喜欢在自己家旁的树上伏着,不停地对着她唱曲子。女儿小时候可喜欢捉蝉了,跟个小男娃一样,爬树爬得可顺溜了。每当那时候她就会虎起脸呵斥女儿几句,但心里还是欢喜的,只是怕女儿万一一个疏忽掉下来,那就疼惨了。

李奶奶做了个梦,她吃力地张开嘴,牙齿脱落得差不多的口腔扯起了几根唾沫丝,唇瓣不停地打着战。她极力地想表达些什么,本就沟壑纵横的脸痉挛起来,胸脯上下剧烈起伏,像是随时要岔过气去。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这台电话机原来一直被李奶奶抱在怀里,有着不合乎屋子格调的暖色,每个按键和听筒每个小孔都被擦拭得干干净净不落尘埃。铃声也显得澄澈可爱,将死气沉沉的气氛撩动起来。李奶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原本长呼出的那口气终于缓了回来,她咽了咽唾沫,由于心急而愈发颤颤巍巍地拾起听筒,急急地蹭到脸颊处。她觉得,她在期待些什么。

“慧瑛。”对面的声音显得很焦虑,气喘得很急,“你怎么还没来?”

慧瑛?李奶奶略微怔了一怔,下意识地回答:“你……打错了。”

“慧瑛!你别闹了!你还要不要看骗骗了?”

慧瑛?这似乎是个经常听到的名字,但这是谁呢?李奶奶陷入了沉思,她很急,但大脑像长年未修葺而锈迹斑驳的机器不急不慢地运转着。这使得她忽略了对方接下来所说的一切。当她陷入思考时习惯性地睡着了,听筒嘟嘟的声音跟随着太阳穴一齐跳动。她又陷入了那个梦,又开始猛烈地喘气,不知过了多久,听筒对面又传来了新的声音。

“妈妈。”对面的声音很甜软,就跟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像她一手攀着树枝,另一只手故意放开,跟窗前大惊失色的母亲调皮地挥手喊话时甜甜的嗓音一样。

“哎……甜甜。”李奶奶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方才梦的余味不曾散去,即使记不得梦了什么,那股似痛似裂的感觉依然在心里肆虐,而听筒对面的声音有着极强的安抚能力,让她觉得很安全,像是处于一团浑沌中毫无顾忌地熟睡,断续地回应着,却像不受大脑支配的呓语。

“妈,你最近好吗?有没有按时吃药?”

“好……好。”李奶奶连连应着,心里却升起团团迷雾:药?什么药?她知道自己很想问些什么,但又不确定自己想问的是什么,莫名其妙地梗塞在喉头。

“真有吃吗?那你告诉我,吃了几片?”

几片……李奶奶痛苦地叹了口气,突然一个念头浪一样打向她,将原来搁浅的话助推而出:“骗骗呢?”

对面突然陷入一片沉寂,匀匀的呼吸声很浓稠很沉重,过了会儿传来听不出感情的嗓音:“妈……您怎么又乱想了……您得按时吃药。”

“有人打电话给我的!骗骗呢?怎么样了?”李奶奶有好几个月没说过那么长的话了,有些磕磕绊绊的。

“谁?”对方似乎有些警觉。

是谁呢……李奶奶的头又开始胀痛,方才的男声从记忆里被拎了出来……慧瑛……慧瑛!

“你爸。”她诧异自己的脱口而出。

“你又糊涂了,爸早死了。你再这样让我怎么安心工作啊?你得记得吃药!

吃药!啊?”

李奶奶觉得有些糊涂,未及仔细思虑,困意便再一次席卷而来,甜甜的声音回复了平静,声音减弱,渐渐远离:“我和方新最近都挺忙的,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些事就别瞎想了……”

当嘟声响起时,李奶奶感到一阵轻松,机械声平静而有规律。她把那个噩梦忘得一干二净,紧闭的眼前一片漆黑,在更远处却有一点微弱的光,正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来,她的心揪紧了,生怕那个小家伙一个踉跄摔了去,而小家伙肉乎乎的全身,豁了牙却发出琳琅笑声的小嘴都让她忍俊不禁。他的嘴里念念有词,重复着一个名词,无法听得真切却蹭得越来越近,李奶奶觉得声音是由听筒里传出的,但她舍不得睁眼。

“外……婆!”她听清了,并且听得一声比一声清晰。小家伙粉嫩的脸也出现在自己手掌间,这是骗骗。

骗骗是她在世上最熟悉的人了,甜甜已经长大了会自己飞了,但骗骗是每分每秒黏着自己的小宝贝,她还记得骗骗右脚掌有一颗痣,由于睡姿太调皮右耳廓有些折叠,他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他学会的第一个词语就是外婆!

李奶奶咧着嘴笑了,但女儿方才的话又回荡在脑中。

甜甜不愿意我见骗骗。她终于满意地得出了问题的结论,却有一股苍凉感笼罩了整颗空洞的心脏。她突然想起来甜甜与方新破天荒地共同坐在自己面前的那次,他们平日里总闹不和,吵得天翻地覆,有了孩子也没个收敛的。

“妈……您太宠着骗骗了。”甜甜不自然地笑笑,与方新对视一眼。

“专家说这样对孩子的成长不利……”方新吞了吞口水。

“您也苦了一辈子,孩子的事再也不能累着您了。”甜甜握住了李奶奶的手。

“我不累。”李奶奶摇了摇头。

“您就爱硬撑,怎么会不累呢……我们两个年轻人都要喊累了……”

“城里有家双语幼儿园……我们办公室的同事都送孩子去那儿了……您要不……”方新吞着口水,被甜甜恶狠狠地一瞪,立刻不吱声了。

“其实城里离这儿也不远,又在修路,坐车没一会儿就到了,而且孩子的教育容不得错的。”

李奶奶琢磨着,虽然自己不适应城里的热闹,但为了外孙,熬熬也能过去的,而且她也喜欢一家人热热闹闹的,于是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方新显得很高兴,不住地挪着屁股:“您放心,房子依旧是您的,您放心住着,我们另在城里租。”这次甜甜直接用手肘杵他,痛得他“哎哟”一声叫起来,翻过来一个气不过的白眼。

“妈的就是咱的,咱的也就是妈的,哪儿能这样分啊。妈,不过我们看中的房子要贷款才供得起,用您这房子做了抵押……”

剩下的记忆是骗骗歇斯底里的哭声,他一个人在小房间里午睡滚下床磕了头,甜甜与方新互相埋怨吵嘴,李奶奶将外孙紧紧抱在怀里,满脸的泪也不知是不是从外孙那儿沾来的。

李奶奶醒了,她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醒来,她觉得自己像是从一层一层的梦里褪脱出来,或者在陷入。

电话铃又响了,几乎是随着李奶奶睁开眼睛而渐起的。李奶奶的手指动了动,电话就迫不及待地接通了。

“慧瑛。”

这次她反应过来了,这是自己的丈夫。

“骗骗呢……”她问。

“老婆子,你真是操了一辈子的心啊。”深深的一声叹息,“女儿那么不孝顺,你还惯着。”

“你……现在在哪儿?”她心里想的是,你还活着吧?

“我在工厂每天收收邮件管管门,挺好的,最近领导给我配了个房子,一室一厅,多好。你这犟脾气肯定又不愿意搬来……”

“配房子了啊……”她重复,脑海中浮现出那套房子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幻想比眼前的一切更真实,五脏俱全。可以给女儿女婿当婚房吧,她突然想到。

“慧瑛……你要好好过,毕竟甜甜走了也有些年头了,哎,咱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李奶奶又睡着了。

整个屋子充斥着红光喜气,老两口坐在沙发上乐呵呵地搓着手,李慧瑛穿上了崭新的红外衫讨彩头,甜甜美得像小仙女,被化妆师抹上厚厚的粉,睫毛长得能扇风。方新穿上全套的西装,两腮浮着油光与红晕,两位新人紧紧地拉着手,正向高堂作第二拜。方新一鞠躬,背后卧室门上的“囍”字闪着崭新的棱光。

李奶奶醒了。

她正在厨房切洋葱,眼睛被呛得泪水直流,恍惚中有人在喊她,一侧头看见了窗外攀着枝丫大笑的女孩,两只翘翘的羊角辫又粗又直地甩在脑后。女孩手中捉着一只肥肥的蝉,向自己得意地挥舞着。一阵风刮向女孩,她像是也被迷了眼似的拿手来揉眼睛,然后像命尽的蝉一样掉了下去。慧瑛全身的肌肉都缩紧了,嘴巴大张着,脑袋被自己撕心裂肺的喊叫震得轰轰响。实际上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像一只哑得可怜的小兽。她疯也似的趴在窗口往下望,地上趴着的孩子没了那两只小辫,不知是不是角度问题,看起来只有婴儿大小,脑袋上肿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包——她不知道从那么高的楼上她是怎么看到这些细枝末节的。

然后,她醒了。

“别闹了!你怎么还不来!”有人对着她拼尽全力地喊。她很慌,朝着声音的方向拼了命地跑去。地平线上似乎有小小的突起,她跑得愈快,那突起便退得愈快,她觉得自己像是绕着地球跑了一圈。喉头渐渐积聚了血腥的味道,眼前一片黑,四肢僵得不受支配,只需一个懈怠就会跌倒瘫软。在她觉得最后一丝力气也将离去的时候,那个突起朝着自己飞速地挪过来。她睁大了眼睛,那是一个黑点,一个矩形,一张床,一张护理床,一张躺着伤员的病床,一张床单被染成血色的包裹着伤员的加大病床,上面躺着……李慧瑛醒了过来。

慧瑛满脸都是泪,身旁哭恸声遍天,悲嚎声串在一起谱成死亡丧歌。慧瑛觉得,身体里所有水分都由眼眶倾泻而出了,每个细胞都干瘪着叫嚣。她想吞咽口水却被灼痛的味道挡了回来。她就这样抽噎着,站立在人群中,面对着面前的墓碑——她这样理所当然地想着,但她并不想抬头看死者的名字,她知道是谁,她只不过忘记了,或者说,忘掉才能不让自己一瞬间死掉。可是一股疑惑依然盘旋不去,身边那么多哭的人,听声音都不相识,那他们究竟是谁?她开始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地偏头痛,好像有小人在脑袋上不断地敲击,警戒她:你是不配思考的。

一次过于猛烈的敲击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她躺在沙发上,不停地嚅动着嘴唇,全身的器官都慵懒得不愿苏醒过来,只有贴着电话机的手上流淌着一股暖流。她尝试着将手臂伸向前方,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指笨拙地张开,她摸到了桌子上的,在一堆纽扣和电池中的黏乎乎的物件。她打算想一想这是什么,电视却突然从荧屏中间裂开了一道白光,模模糊糊间她看到了一个手持话筒的女人,表情哀伤地说着什么,过于刺目的白光让她不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市××县今天上午九时二十分十一秒发生了一场7.0级的大地震,至此时伤亡人数已达到了五万四千人,大家可以看到,后方依然是余震不断,这给救援人员的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

慧瑛有种精疲力竭的感觉,似乎有什么埋没已久的东西一瞬间爆裂流脓了。

她无计可施,她头痛欲裂。

于是,她从梦里醒了过来。

这次她近乎是瞬间睁开了眼,直勾勾地望向面前落满灰的电视机,它默然地沉寂地呆立着,什么都不曾发生。

慧瑛安心地搂住了怀里的长方形物什——那是一只外形奇特的童鞋,还调皮地装上了几颗按钮模仿遥控器。她面对着它,露出了世上最慈爱的目光,继而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埋怨了自己几句,伸手揽过了桌上所有的药罐,耐心地一一打开。她拍了拍小鞋,轻柔地说:“骗骗——吃药了,我们骗骗最乖了,把药吃掉就会好起来了。什么?苦?一点儿也不苦,你看啊,外婆吃给你看。”她笑眯眯地将一个白罐子里的药片一股脑儿灌进口中,没有喝水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一瞬间她感觉口腔干燥得厉害,像是整个人脱了水。

“多甜啊,骗骗。吃完咱们玩药盖子配对的游戏好不好?”

这次的苏醒很漫长,一寸寸从脚趾间漫到头发梢。她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全身酸痛。她下意识地用手摸索床单,当触碰到一个长方形物体时,她如释重负。

“喂?”手中的矩形电话里传来急促的询问,好像有一群人。于是她笨拙地拿起电话搁到耳边,一个个辨认对面熟悉的音色。似乎有一股温热的液体由脸颊一直往下流,她一侧脸发觉了满床单的血,跟电话筒的深红色如出一辙。她慌张地一扯线,才发觉电话从来就没有连线,那股血腥急流如注。

慧瑛从噩梦中醒了过来,满头大汗。

但很快她发现这次她真的无法移动了,身处地是一个促狭的木质矩形,被小土堆和一块拱形的大理石碑压在身下。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怎么也动不了,她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忘记了思考。

她想思考出一个真正的、彻底苏醒的方法,但是她不知道怎么思考。她陷入了僵局。

还好这时候电话响了。

直往下流,她一侧脸发觉了满床单的血,跟电话筒的深红色如出一辙。她慌张地一扯线,才发觉电话从来就没有连线,那股血腥急流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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