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九天兮桢儿惶恐的低下头,不敢看他,低低的叫道。
“师叔,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在云曦宫里种菜,九天师妹也真是的,师叔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看好。”黄衣女子趾高气昂的看着九天兮桢儿,表面上是在责怪她,心里却是不怀好意。
九天兮桢儿听她这么说,更不敢抬头,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发抖。
就听到陌风语气平淡的说道,也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桢儿,你进来,为师有话对你说。”
“哦!”九天兮桢儿战战兢兢的跟在他的后面,往书房前去。
看他们离开,黄衣女子着急道:“哎……哎!师叔,那个……”
“你先在外面等我。”陌风不冷不热的丢下一句话,就跨步而去。衣裙随着风上下翻飞着,好不脱俗。
书房内,陌风一直不说话,坐在书桌前,揉着眉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九天兮桢儿。
九天兮桢儿一头青丝散散的披在肩上,在空旷的书房内略显娇小,她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跪在地上的腿微微发颤,见他不说话,心里更加没底了。风透过纱窗轻轻拂了过来,发丝和纱衣上下翻飞着,静的让她畏惧。
许久,陌风才开口道,面上却是十分的平静,“桢儿,你可知错。”
九天兮桢儿终于松了口气,但是心里却不平静,至少他说话了,“师父,徒儿知错了。”
“错在哪儿了?”陌风依旧平静如秋水,表面上越是平静,九天兮桢儿心里越是不安。
“错在……错在桢儿不应该在云曦宫里种菜。”九天兮桢儿害怕极了,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她本来就是破例来一封山的,师父又对她那么好,现在却做了这种事,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陌风听她说着,神情有些不悦,“桢儿,你在云曦宫里种菜,为师不怪你,可是,你做了这件事,却不敢承认,就是没有一个修道之人该有的样子。”
九天兮桢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低着头却又努力不让它流出来,原来师父不是怪她种菜,而是自己怕被责罚不敢承认,确实不是修道之人该有的事儿。
陌风见她不说话,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去闭门思过吧!”
“是,师父。”九天兮桢儿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向着她印象中刚来时的那间寝殿跑去。
黄衣女子看她出来,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九天兮桢儿心里难受,回到寝殿就关上门,躲在角落里抽噎起来,风拂过帷幔一阵一阵的打在她的身上,而她却感觉不到。“我,到底是谁?有谁可以告诉我,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你只给我留下一个名字,为什么啊?”
她不知道她哭了多久,只知道哭累了,就倒在地上沉沉睡去。
窗外,一道白光闪了进来,白衣尾地的男子一头如墨的青丝被帝冠半挽束起,散开的长发斜斜的披在肩上,精雕玉镯,鬼斧神工也打磨不出的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许许担忧。只见他缓缓弯下腰将她打横抱起,坐在了床边,眉间滟枫发出淡淡的红光印在了她的脸上,风轻轻撩过他的发丝,静怡而温和。
白衣男子看着怀中的熟睡的人儿,心痛不已,抱着她舍不得放下。
桢儿,若是有一天你知道真相,会怪我吗?我以为我可以放下,却终究是不能了,我送你的那片彼岸花,又一次开了,我多想带你回去去看看,那个属于你我的地方。可是现在不能,桢儿,请原谅我的自私。
白衣男子轻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将她放在床上,像来时一样,化为一道白光离开了。
这一觉,九天兮桢儿睡得异常的不安稳,也许是真的累了,连冷也只是蜷缩着身子,依旧熟睡着,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一晚上没盖被子,头晕晕沉沉的,鼻子也堵的难受,喉咙也轻微有些发痛。九天兮桢儿裹了裹有些松垮的衣服,俊丽的脸色有些发白,穿好鞋子,向殿外走去。
硕大的云曦宫依旧安安静静,九天兮桢儿站在桃花树下,桃花瓣随着风轻轻飘落,薄雾缠绕中,好一副仙女图。
九天兮桢儿抬脚,缓缓向书房的方向移去,自从到云曦宫,她只有在书房才见到师父,也只能往哪儿走。她惹师父生气了,她要去道歉,她想跟师父说她以后会很听话,她要好好跟在他学习仙术,绝对不会给他惹祸。若是师父能消气,要打要罚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内院中,昨天的一片狼藉,早已经恢复如初,花的香气和着泥土的清香扑鼻而来,让她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