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言看见马军成功跳了下去,而那些龇牙咧嘴的丧尸离他又越来越近,躺在地上的郝杰义惊恐瞪大了眼睛开始拼命挣扎,并且不断地向余言发出低三下四的请求,虽然他心中清楚现在再说这些话已经无济于事。
余言跳上围栏,望着那突然沉静下来死死盯着他的郝杰义,面无表情的说道:
“去了那边,跟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好好认个错,但我估计你是没这个机会了,因为你要下地狱。”
“余言,你会后悔的…….”
趴在地上想要挣脱胶带的郝杰义面如死灰,在他后面已经有几只丧尸开始弯身咬住他的双腿用力地撕扯起来,郝杰义顿时发出一连串疯狂的惨叫。
余言摇了摇头,纵身一跳,滞空的感觉让他浑身上下为之一振。脚下是数百只、上千只丧尸拥挤在过道里,伴随着手里棒球棍轻微的摩擦感,一点一点向对面二楼的寝室窗口滑过去。
然而,就在他抓着棒球棍下滑到三层楼左右高度的时候,余言感觉到天台上的钢丝绳支点突然松掉了,在依靠着惯性继续向下跌落的过程中,他看到天台顶上满脸是血的郝杰义露出一脸复仇般的快感笑容,紧接着那颗脑袋就被从四面八方扑上去的丧尸一口咬掉……
这个混账,临死前还要给他制造点麻烦出来。余言忍不住骂了一句,借着之前那股下落力道的惯性,他开始以更快的速度向十号寝室的斜下方砸过去,为了提高生存的可能性,他甩开棒球棍抓住了彻底松动下来的半截钢丝绳。
马军的情况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这小子本来都已经快要安全着陆了,突然身后的绳子冷不防一松,他又来不及扒上二楼寝室的窗沿,两人都是死命拽着钢丝绳不放,借着下落的重力重重的摔在寝室楼侧面的水泥墙上。
这一撞由于余言已经有所准备所以没受到什么皮外伤,只不过他落下的位置有些尴尬,就在一楼的窗口边缘,只要稍稍把脚再往下深一点就能碰到下面丧尸群挥动的手臂了。他连忙收了腿,在身下让人一阵头晕目眩的缭乱手掌挥舞之间开始向上攀爬。
马军就在上面一点,突发意外也是把他吓得够呛。所幸钢丝绳只有一边断了,他们还能够抓着住绳子而不是直接掉落进丧尸人潮里。
“保平,把绳子抓紧一点拜托了,我跟余言现在正在往上爬。”他冲着从二楼窗口探出头来的周保平喊道。然后就听到楼上一阵轻微的骚动,在他下面攀爬的余言没好气的骂了句:
“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赶紧的,说不定这绳子什么时候就断了,到时候我们两就都变成下面那些丧尸的点心了。”
经过一番波折,两人也都是有惊无险的爬上了二楼的玻璃窗,余言从盥洗台上跳了下去,发现剩下的几名幸存者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位置。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秃头主任张峰站在靠近寝室门的床铺前,而那把伯明翰双管猎枪却不在他身边;张乾一言不发的站在张峰对面的床铺前,陈菡依旧呆在他旁边;李冰瑶、傅清眉、周保平还有杨樊四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合力帮助余言跟马军拉绳子,现在他们六个人都并排站在靠近阳台的狭窄过道里。
余言见状就问周保平发生了什么,得到的答案让他哭笑不得。
原来,张峰在第二个攀越钢丝绳过去的途中不小心将那把双管猎枪给弄掉了,就估摸着面对张乾这样恐怖而小心眼的人恐怕这个中年色老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活该。”李冰瑶冷这脸惜字如金的说着,余言才发现她的头发在滑行的过程中披散开来,比原先看上去竟还要长上不少,简直快要齐至腰迹,乌黑发亮的头发散发着女性特有的魅力。
就在这时,脸色一直变幻不定的张峰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扑通一声给张乾跟陈菡跪下了,马上转变成一副老泪纵横、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张嘴说道:
“张大哥,张老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是我没长眼,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我保证,等出了T大校区带你们去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那里有热水、有食物,你要是不嫌弃的话,还有个姿色不错的妞…….”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只见张乾猛然间抽出陈涵拉着他的手,双眼之中杀意尽显,抬腿就是一膝盖顶在张峰的半张脸上,将他整个人顶的侧翻在其中一张整洁的床铺上。
张峰也不敢再放狠话,一来人家年纪轻轻,从力量上就已经具有压倒性优势,二来这张乾还是个练家子,真要动起手来就他这虚弱的身子骨,平常折腾折腾女人还行,跟人打架,不被打死才怪。
他一把抹掉嘴巴上的血渍,仍然做足了一副走狗的姿态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在学校附近的郊区有一栋别墅,那附近平常没有什么人走动,绝对安全。张哥,你就不问问陈菡她现在想要的是什么,你可以逞一时只快把我打死在这里,但是接下来怎么办呢?到了LY市区,面对不计其数的丧尸群继续过这样逃亡的生活?”
张乾冷着脸一言不发,却还是偷偷看了看略显狼狈的陈菡一眼。
张峰一看有机会,脸上的奴才劲儿不由得加深了几分。他不愧是能在T大校背负了各种负面信息还能混的风生水起买得起别墅的辅导员,阿谀奉承、察言观色的手段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维持着和善的笑容继续道:
“只要你放过我,我可以保证让你们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之内衣食无忧,并且做好充分的准备离开。即使不相信我也没关系,等到了地方之后若是我不能满足你们的需求,到时候你在动手杀了我也不迟嘛。”
这一次,别说陈菡,就连张乾都是不着痕迹的抬了抬眼皮,对于在场的每个人来说,食物就意味着一切。余言对此也深有体会,他们将近三天时间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要不就是速热食品,要么就是拿压缩饼干对付了事,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一顿可口的饭菜可比几万块钱的现金摆在面前更具有诱惑力一些。
望着秃头中年人一脸笃定的表情,酒红色头发的男人这才收紧了拳头说道:“留你条狗命多活几天。”便开始帮助旁边浑身酸痛的陈菡松肩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