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安西侯杨毅独自一人端坐在书房,桌上静静地摆放着东瀛武者小野石根的拜帖。拜帖上面说的很简单,初到贵国,惊叹中途武艺高强,有意悉心讨教,还望安西侯夫人不吝赐教。
杨毅一看这拜帖,心中就打嘀咕。他可知道:这小野石根虽然拜帖上说得很恭敬,但是东瀛能够派他出来,说明此人武功极高。更让杨毅担忧的是:经过八年战乱,我大唐国力受损,那东瀛小国一直贼心不死,如果借此窥探我唐军战力,这可如何是好。
杨毅越想越觉得事情严重,想了想,这就提笔疾书,他要向皇帝上报这件事情。等到杨毅写好奏本的时候,已经是东方发白了。杨毅收拾好桌案之后,这就到了后面的园子。
这座园子不大,但是布置得颇有章法。园子里有一株梅花,这是华文秀专门从华府搬过来的。这可是她的心爱之物,设有专人负责看护。园子的中央是一座假山,山不高,但是石头却是颇为奇特。园子的西北角有一座八柱八角凉亭,亭子旁边摆放着兵器架,亭子中间摆放着八仙桌。杨毅这就在八仙桌前坐下,早就有仆人准备好了茶水端了过来。
杨毅接过茶水,问道:“夫人了?”只见那仆人赶紧道:“回老爷的话。夫人和小姐昨日去报业寺上香去,随行的仆人昨夜回报今天回来。”杨毅一听,继续问道:“五位少爷了?”仆人赶紧道:“老爷,时辰尚早,少爷们还未出来。”杨毅看了看天,发现东方发白,确实是早了点。杨毅这就摆了摆手。那仆人这就下去了。
杨毅喝了几口茶水,这就走出了亭子,活动了一下筋骨,这就抄起了兵器架上的大刀。杨毅这就在园子里耍起了大刀。
杨毅的武功原本出自关西大刀善通背,这善通背又是白云观周巽的高徒。这善家本来就是以大刀闻名的武术派别,再加上周巽这等世外高人的点拨,善通背的大刀比起他的前辈们不知要高出了多少。
杨毅本来就是极为用功之人,虽然已经贵为侯爷,但是每天还是会修习武艺。这善家刀法在他手中,显示其非凡的战力。等到招数演练完毕之后,杨毅气不外泄的将刀放回了架子。
杨毅正要回亭子继续喝茶,只见五个年轻人一起走了过来。五个人到了亭子外,一字排开向杨毅躬身施礼。杨毅点了点头,这就道:“孩子们,你们该演练武艺了。”话音刚落,这五人就在园子闪展腾挪了起来,或演练拳脚,或演练兵器,或两人対拆。好不热闹!
这个五个人分别是杨文忠,杨文彪,杨文虎、杨文豹、杨文奎,都是杨毅的儿子。排行老大的杨文忠,身高八尺,年方十九,中等身材,四岁开始习武,如今已经是京城少有的少年高手。
排行老二的是杨文彪,此人身高九尺,年方十八,彪形大汉,也是三岁开始习武。此人武艺是这五兄弟最高的,但是平时不出侯府,京城之中只闻其名,难见其人。
文虎、文豹本是孪生兄弟,年方十七,身高七尺,六岁开始习武,武艺虽然不敢跟大哥二哥相提并论,但也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排行老五的杨文奎,年方十五,身高八尺,五岁开始习武。此人虽然打小就习武,但却是酷爱读书,励志要考一方进士。杨毅以为,杨家是武将出身,杨文奎也得修习武艺,这一早也赶了过来。
杨毅看到儿子们在园子不断的演练武艺,心中颇为得意。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就起身离开了,这五个孩子一见杨毅走了,这就有人开始偷懒了。杨文忠见状,大喝一声,其余四人只好乖乖继续演练别人。
杨毅从花园走了出来,穿过了内堂,这就到了东西厢房。这东西厢房是东西对仗的两排房子,房子外面各有房廊。中间空出的地方,华文秀在这里中了很多花草,其中不乏名花名草。西厢房平时是府中奴仆居住的地方,杨毅无心查看。
这东厢房住着一位年轻少年,年方十四,身高七尺。这少年是六岁时住进府里的,如今已经过了八个春秋。杨毅今日心血来潮,这就来看看这少年有没有偷懒,不学早课。等到杨毅推门进来的时候,只见屋中无人,杨毅一看,这就微微的笑了笑。
突然,门外一阵寒风袭来,杨毅知道有人暗中偷袭自己。这就身子一晃,躲过了对方的袭击。但是杨毅并未移动,他在等对方的下一招,这叫敌不动我不动。
等过来半柱香的时间之后,那人还未再次发动袭击。杨毅心中疑惑不解,这就转身过来了。只见那人已经跪在了廊檐之下,杨毅大惊,忙用单手将那人扶了起来。
杨毅将那人带进了东厢房,这才问道:“娃儿,你这是为何?”只见那少年道:“杨叔叔,请放我回家吧。”杨毅奇道:“为何?这里不好吗?”那少年微微的点了点头道:“杨叔叔,我也想继续留在这里的,与哥哥妹妹们好好学艺的。只是,侄儿心有不甘。”
杨毅一听,心中颇为震惊,大声问道:“你哪里不甘了?”那孩子这就低头不语了。
过了良久,杨毅这才缓缓道:“娄云,你说说你为何不甘?”只见那名唤娄云的少年道:“叔叔,府中先生虽然年迈,但也是颇有学问,教书育人也是勤勉。侄儿万分感谢您请的好先生。您与姑姑,都是白云观主的门徒,武艺也是一流的。只是,叔叔一味传授刀法,姑姑一直传授剑法。弟子为了这个才心有不甘。”
杨毅一听,想了想,稳稳了心神,这才问道:“为何?”娄云道:“大刀虽然凶猛,但是行走江湖颇为不便。姑姑剑术虽然了得,奈何世间只有一把昆仑神剑。敢问叔叔,日后小子行走江湖,该用何种兵器?”
听完这段话,杨毅心中已经是翻江倒海,心中暗道:后生可畏!莫非我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