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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年

心中哀叹一声,看周伯通的表情就可知此人根本就无所谓埋不埋尸体,加上人家是高手,按照江湖规矩,自己做事理所当然,还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理由,正是他自己要教导许仙,自然要以身作则,若不然,岂不两面三刀,结合种种,屈清书果断道:“我埋。“

不爽地看看地上的尸体,屈清书拔出随身佩剑开始掘坑,只是表情象极了受气的小媳妇,自己的爱剑用来挖坑埋尸,换做是谁也不会高兴的起来吧。

许仙心里默念:“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此事因你而起,就以你为终吧。”

周伯通脸皮够厚,没有不好意思的觉悟,就在一旁看着屈清书辛勤耕作,闲得无聊时,随手折下一根树枝,用剑削来削去。

看到周伯通的动作,许仙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很好的办法,可因为不太爽屈清书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故此装聋作哑,一直在旁疑惑的看着。当坑快挖好的时候,屈清书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小朋友,干吗一直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何不妥吗?”

许仙异常认真的道:“我在想,这把剑这么长这么窄,硬度也不够,掘坑一定不顺手吧,为什么大叔不用这把剑砍下一根树干,削出一把简易的木锨呢?难道削出木锨很麻烦?”

“嗵!”一声,屈清书栽进了刚挖好的坑,老好人终于忍不住了,心里直骂,我坑都挖好了才说有屁用。

许仙可能还嫌不够,忙叫道:“哎呀!大叔干吗抢占死尸大哥的地方?那不是你睡的!”

刚要爬起的屈清书再一次脑袋一晕“嗵”一声躺在了坑里。

埋了花不落,三人同向山下而去,期间,许仙才得知那脸色不太好武者叫屈清书,是华山派出闯荡江湖的弟子,屈清书也大概知晓周伯通和许仙的来历,到了山下,他道:“在下有事在身,就此别过。”

“后会有期。”周伯通回道。

“大叔,再见了。”这是许仙的话。

屈清书嘴角动了动,嘴上没说话,可心里就有点不自在了,他现在也明白过来,许仙叫周伯通大哥说的过去,叫花不落大哥他也认了,可不能把自己叫大叔吧。

目送屈清书逐渐走远,许仙倒有些认同此人,大叫道:“大——叔,有时间一定要来找我们玩啊。”

远处的屈清书脸色一变,眨眼以更快的速度向远处而去。周伯通眼睛好使,疑惑道:“许仙,我怎么觉着屈兄弟听了你的话后,速度更快了,好像逃跑似的。”

“不可能,你肯定眼花了。”

“是吗?”

……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间十年匆匆而逝。

当年的小屁孩许仙如今已成长为一位清秀的偏偏少年郎,也有了自己的表字汉文,在这十年里,许仙的生活无疑简单而充实,在六岁那一年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习武了,到七岁时,许仙他又多了份“工作”,那便是上私塾读书,就这样,许仙开始了一边读书一边习武的生涯。

值得一提的是,许仙在第三年就完成了聚齐养气,在周伯通的教导下,终于学到了全真教的真正功法,全真剑法和全真心法以及一门轻功金雁功。

月光皎洁,星河灿烂。屋外在月光的照耀下,美丽异常。许仙心情顿时开阔,他足尖在一根柱子上一点,拉住房檐,轻轻用力,人已经攀上了房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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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在睡梦中,以许家为原点,附近隐隐约约听到有仙音缭绕,飘然出尘,众人都在轻柔的箫音中做了个好梦。

许娇容呼吸轻柔而平缓,面容间带着一丝笑,仿佛梦到了愉快的事情。

啪啪啪!

房门被重重的敲响,从外面传来许娇容标志性的声音。

“小兔崽子,还不快去私塾,晚了先生要骂的。”

许仙揉揉发胀的双眼,昨晚不知何故兴奋异常,一时没有节制,以致于今天醒的比较晚,很快洗漱完毕,练了一遍全真剑法,他运起金雁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近处。

所谓先生,不过是个老秀才,人家都是越老起得越早,他偏偏越来越贪睡,所以开讲也晚。不过正好,许仙每天早上要练剑,恰合了他的心意。

由于太过困乏,许仙迷迷糊糊的跟着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心思早已放到了千山万水之外。

“啪”的一声,戒尺狠狠摔在许仙桌上,许仙那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自然不会被这等小伎俩吓到。缓缓抬起头,望向老秀才,一副“你有什么事”的样子。

这老头最恨的就是这种不尊师重道的家伙,以前讲课时许仙没少开小差,他也没少教训许仙,他气的胡子打颤,道:“把刚才读的与我背一遍,错一句便是一戒尺。”立刻响起无数孩子的窃笑声。许仙缓缓站起,气度雍容,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这让老秀才的心中更为不满,犯错了哪有一丝悔改的样子。

许仙并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他对老头讲的十分熟悉,可以说,老头讲的他都能倒背如流,不是他在读书方面也天才,而是老头把讲过的东西翻来覆去的常讲,俗称大讲,对于刚入蒙识字的学童来说,这是一个正式学习前的熏陶。对于已经背过这些书的学生来说,这是一个求甚解的过程,能听懂多少微言大义,全看个人的悟性根骨了。

拥有成人思维的许仙理解这些自然不在话下,实际上许仙一向喜爱读书,也下过苦功的,若不是实在太过疲乏,若不是老头又老生常谈,他也不至于在私塾里犯迷糊。在封建古代社会,几乎没有什么能让他分心的事情,除了赏景和练剑,就剩下读书写字,闲暇时甚至连一些杂七杂八的书都不放过。

许仙目光平静,曼声诵道:“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许仙朗朗背书,轻轻松松的便完成了老头交代的任务。

老头对此见惯不怪了,面无表情的道了句以后注意点,就又开始接着讲课。

说来也无奈,老秀才最恨那种不尊师重道的学生,同样,也最爱那类学习优异的学生,而许仙偏偏两样都占全了,这让老秀才是又恨又爱,心中纠结不已。

他哪里知道,许仙根本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古代人,小时候还时常压抑自己的个性,现在长大成人,自然尽情释放。尽管受到封建的影响颇深,可前世的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仍然存在,便经常做出让人感到怪异的举动来。

犹如读书这件事情,许仙虽懂得先生最大,可让他表现出像小孩一样敬畏害怕的神情来,实在强人所难了,所以,在老秀才看来许仙就是不懂得尊师重道。

夜色阑珊,别了私塾,回到家中,吃过晚饭,许仙一时不知要干什么,练功吧,那已经不是靠苦修能提升的,换句话说,他遇到了瓶颈,无论是剑法或是内功,都止步不前,据他估计,现在的实力大概也就三流顶尖。

在江湖上,三流武者,是最大众的一类人,比那些不入流的强出很多,却不入真正武者的眼,简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拿最差的二流武者来说,一位二流武者的身份地位就不是普通武者能相比的,在一些大门派中都是重要成员,在小门小派和江湖闲散武者的眼中,那就是长老一级的,至于更上层的一流武者,那绝对可称作高手,有开宗立派的资格,凡是一流武者,除了隐世不出,哪个不赫赫有名,成就一方。

最上的宗师一级,便不是许仙能所知的,不过,拥有二世记忆的他,不难想象,能达到宗师的武者,在他们眼中世间的荣华富贵如同过眼云烟,他们追求的是武道,是打破天地束缚,成仙成神的武道。

宗师距离太远,许仙还在为如何突破二流武者而奋斗,结合前世的记忆,他心中大致有了猜测:一是和别的武者切磋,挑战,在战斗中体悟,以期望得到突破,毫不客气的说,许仙现在的战斗经验几乎为零,他十年修炼下来,都能把仅会的两门剑法练成自己的本能,融入到自己的骨子里,就是没有达到二流武者,不是和此没有关联。

人人都说十年磨一剑,十年下来,武功没有得到极大提升的人少之又少,而许仙便是那少部分人之一。

许仙想到的第二个办法比较文静,全真教以《道德经》,《波若波罗密多心经》和《孝敬》为主要经典,教人正心诚意,清静无为,而其武功多和三教经典有莫大的关系,若从三教经文中入手,研读参悟,说不定能从中得到感悟,使武功突破。

认真一对比,许仙始终觉得打打杀杀的不好,和全真教的宗旨背道而驰,反不如自己一个人静静的看经文,再说,他始终觉着全真教的武功和别的门派有所不同,好比少林寺,一般在外闯荡的僧人很少,绝大多数都宅在寺院里参禅念佛,往往佛法越高,武功便越高,代表人为就是天龙中的神秘扫地僧。

拿射雕和神雕中的全真七子比较,全真七子年轻时血气方刚,火气旺盛,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根本就没有一个道士应有的样子,虽说继承了王重阳的衣钵,可武功却不怎么样,后来全真七子在终南山上清修,武功才突飞猛进,真正成为一流高手。

不说全真七子,周伯通的模板就在眼前挂着,能以《道德经》中的一句话而悟出天下至柔之拳空明拳,就可想象他有着多么丰厚的道家底蕴。

决定从此以后多看道佛儒三家经书的许仙,终于放下了一桩心事,又想起周伯通,已经好几年不见了,不知他过的好不好,想必正乐不思蜀吧。

许仙缅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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