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天生我才
王龙这位曾经ZQ**教父级的人物,如今却一脸慈祥的领着小孙子,在林间小道漫步,安享晚年。ZQ别名山城,多山就多树,王龙的私人别墅位于半山腰上,周围古树参天,遮天蔽日,虽说正值酷夏,但漫步林间却是微风习习丝毫不觉炎热难耐。四周不知名的鸟儿,阵阵啼叫不时传来。
王龙心情大悦,一把抱起小孙子,不由分说的就亲两口:“来,乖孙子,让爷爷亲亲。”
小家伙今年才五岁,不到上学的年龄,当下不依了,嚷嚷道:“不吗!不吗!爷爷的胡子扎人!”
王龙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
王龙名义上还是龙神会的龙头老大,但实际上儿子王若钢早已经接手多年,随着王若钢日趋成熟,处理事情已经游刃有余,所以王龙就打算彻底退出来,让儿子堂堂正正继位。
想想昔年陪自己一起闯江湖的兄弟们,能真正安享晚年的屈指可数,王龙不由得唏嘘不已。“年轻人的事,年轻人来做,我们真的老喽。”
正低头感慨往日的风风雨雨,多年生死一瞬间的打拼使王龙突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这是一次次生死考验之后的本能感觉,王龙能感觉到背后一定有人,而且这人十有八九不怀好意,当下王龙一动不敢动,怀里的小孙子还不安分的四处乱看。
王龙的异动,使散在两旁的保膘也感觉到不对劲。为了不影响王龙和孙子,两名保膘只是远远的缀着,离王龙还有一段距离。当下,一名保镖刚要快步跟上,身形刚要动,王龙大喝一声:“别动!”
已经太晚了,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那名保膘双目圆睁一脸不可思议,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杀了自己。
王龙缓缓的站直身子,整理一下衣襟,把小孙子紧紧揽在胸前,沉声说道:“是谁,出来吧,不知道王某又得罪了哪路神仙。”
回答他的又是一声闷响。
“小妹,我······父亲他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我,我瞒着他的。”王若钢声音呜咽。
王若华拿着电话的手止不住的发抖,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虽然昔年与家里闹翻了,但是王若华知道父亲,大哥依然时刻关心着自己,日子最艰苦的时候总有人给她汇款,她一直瞒着武雄,因为她知道只有父亲还念念不忘自己。现如今······
王若华颤抖着说:“大哥,怎么了大哥,是不是······是不是爸爸他······”王若华知道父亲已经年逾古稀,帮会中的一切事物也都交与大哥了,虽说身体一直不错,但毕竟人近黄昏,想想自己为了所谓的爱情,把亲情抛诸脑后,一别就是二十年。想到这里,王若华心里不由得一紧。
“大哥!你说啊,爸爸他,他到底怎么了!”王若华声嘶力竭的喊道。
王若钢又沉默了一会,沉痛的说:“爸爸右胸中枪,现在,现在正在抢救······”
王若华颓然坐倒在地,大哥剩下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爸爸生死未卜,爸爸生死未卜······”
突然,一阵开门声把王若华猛然惊醒。武雄一进门就看见王若华满脸灰败的坐在地上。
“若华,若华!你怎么了,若华!”
王若华一声尖叫,待看清是武雄时,终于大哭着扑进他怀里。
“师哥,我,我爸爸,他······”在警校时,武雄比王若华大一届,当初王若华就叫他师哥,就一直延续到现在。
武雄一听是王龙,脸色不由得一暗,但是又看看王若华,心下不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在杨光的悉心照料下,一阳指的伤势渐渐好转,但是那毕竟是枪伤,一代神偷下半辈子也就离不开轮椅了。算算日子,杨光已经任劳任怨的服侍他近一个月了,按杨光自己的话讲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
终于,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一阳指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小杨啊,通过我近些日子的观察,我发现你是一个勤劳能干的小伙子”
杨光翻翻白眼,心道:你不废话吗?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一个月,我容易吗?
一阳指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打个哈哈,干笑道:“那个就当你教的学费了,拜师学艺哪有不先交学费的,告诉你,你阳哥我轻易不开馆授徒,今天风和日丽,阳哥我心情高兴,就教你两招。“
“大哥!你心情好,我心情不好,昨夜里大半夜的被你折腾死了,懒得理你,我要睡会儿!”杨光一点也不给神偷面子。
“你说话清楚点,什么叫大半夜的折腾,我可没有那爱好!”一阳指心虚的说道,“行了,不和你废话了,一句话,你学还是不学?”
杨光无奈的说:“拜托啊!大哥,你这句话说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了吧,到现在我学到什么了?除了伺候你吃喝拉撒,我学个屁的本事!”
一阳指老脸一红,干咳一声:“那个吗,嗯,这回是真的,阳哥我说到做到,说教就教。”
杨光看来已经有免疫力了,当下一拱手,有气无力的说:“阳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一阳指恼羞成怒的吼道:“你,你能拿出点诚意来吗?现在是你求着我,我是大爷,惹毛了老子,老子什么也不教了!”
杨光无所谓的一耸肩:“你爱教不教,我先去睡会儿再说!”打了哈欠,含糊不清的说:“困死了,阳哥有事叫我啊,我去睡了!”
一阳指一把抓住他,气极反笑的说道:“老子不管,你今天不学也得学,老子非教不行!”
“啊!非礼啊!”一声鬼哭狼嚎的声音传来。
“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一阳指有板有眼的引用着《劝学》里的名句。
“老大,做贼和君子是两码事吧。”杨光忍不住又打断了一阳指的话,“行了,大哥,咱能别掉书袋了吗?知道的以为你是在引导大好青年犯罪,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大学教授讲课呢!”
一阳指瞪了他一眼,骂道:“你懂个屁啊,大学教授怎么能赶上我们这行有出息。别打岔,我说到哪了?”
看来一阳指的神偷绝学大部分是自创的,虽然自己功夫神出鬼没,但是必不善于教徒。一上午,两人吵吵闹闹,杨光什么也没学到。一阳指不去做国学教授真是可惜了,张口“之乎者也”闭口“诗云子曰”,弄的杨光不厌其烦,满肚牢骚。
“大哥,我求你了,大哥。”杨光一把抱住一阳指,泪流满面的说,“咱能说两句人类的语言?”
服侍一阳指吃完午饭,杨光刚要开溜。“站住!你这是上哪啊?”一阳指阴阳怪气的说,“俗话说的好,锲而不舍金石可镂,锲而舍之朽木不舍,你太令我失望了,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杨光露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阳哥,我不学了行不?”
“不行!我最讨厌半途而废了,要学就学到家,俗话说的好啊,良好的开端成功的一半,你现在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半途而废呢?”一阳指眼瞪的比牛还大。
杨光愁眉苦脸的说:“那,大哥,你的废话能少说两句吗吗句苦脸学十有八九不怀好意,当下王龙一动不敢动,怀着正注视着自己
两人吵吵闹闹到也不嫌无聊,一直到闹到晚上十二点,杨光是彻底失望了,这一阳指看来是压根就是折磨自己。两人耗上了,杨光不想学,一阳指却非教不行。
不过,杨光也终于学了两招,一招是街头行窃术,一招是开锁绝技。
“不错,就这样,把自己融于环境,融于人群,你感觉不到你在做什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一阳指在一旁指指点点。
杨光虽然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撇撇嘴,嘟囔道:“你做贼还有理了!出于本能?你本能是做贼啊!”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没什么,没什么!你听错了,什么也没说。”
“你自己感觉不到你在做什么,别人就更感觉不到,不被发现时我们这行的前提。”神偷就是神偷,你看这理论一套一套的。
“这种斜肩挎包,一般人会背在左肩上,你也就必须用右手,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包划开就是前提了,这其中用刀的腕力、角度、速度是关键,你看着。”一阳指坐在轮椅上指点着杨光如何用刀。
“现在的挎包大多是人工合成的人造革,大多较厚,不过质地较硬,易于用刀。”
杨光学的津津有味,没想到做贼也有这么多技巧,这可比学“ABCD,之乎者也”好玩多了。
一阳指把一张制作挎包的皮革和一串风铃挂在一起,“看见了吗?你要做到皮开,而风铃不响。”
“人都会有一种天生的直觉,当有人从后方靠近时,大多数人会在3到5秒内就有反应过来,所以你的时间不会超过3秒。”
一阳指犯倔劲了,杨光越是不想学,他却非教不行。一直到大半夜,一整套的街头行窃术终于教完了。
“完了?”杨光小心翼翼的问。
一阳指满意的说:“基本招数也就这么多了,但是你要记住,随机应变,借势而动是我们这行的灵魂所在。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切都要随机应变,明白吗?”
第二天,天不亮,一阳指就扯开喉咙大叫:“快起来!起床了,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啊!今天功课任重道远,快起床!化皮三百次,夹铜钱五百次,听音七百次!”
所谓夹铜钱,就是把一枚铜钱沾满黄油,放在热水中,用食中两指快速夹起。听音则是,用铁丝碰头发丝发出的声音,据说这是开保险箱必备绝招。
一阳指不愧是一代神偷,行窃术千奇百怪,训练技巧更是五花八门。杨光不由得暗暗心喜,“碰上名师了,哈哈,神偷接班人,杨光横空出世也!”
没想到,一阳指的话不幸言中了:“俗话说的好啊,没有付出哪有回报,一分耕耘才能一分收获。”晚上,杨光就领会到什么叫“付出”什么叫“耕耘”了。右手食中两指间因为长时间夹着刀片磨得鲜血淋漓,因为夹铜钱被热水烫的全是水泡。听音都快听成神经质了,稍有风吹草动,就头皮发麻,一双手比猪蹄子也强不到哪里去了。
就这样经过两个月的魔鬼训练,杨光的行窃技巧是一日千里,兰花指时常回家看看这一对活宝,也不由得惊叹,杨光进步神速。
终于,一阳指把最后一招跟踪与反跟踪的技巧教给杨光后,兴奋的说:“就这么多了,你现在所差的就是训练和经验了,假以时日你的成就肯定不在我之下。”顿了顿,忽然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发现,你小子天生就是做贼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