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个丫鬟跪在她面前,求她去见见冷宫中的如妃。询问之下,这个丫鬟叫做蜜儿,是如妃的贴身侍婢。
欧阳诗凌来到冷宫,这里极为僻静,屋宇破旧,欧阳诗凌来到冷宫,这里极为僻静,屋宇破旧,门前站着两名无精打采的侍卫,朱红色的院门年久失修,呈现出斑斑点点的迹象。
进了院子,小小的四合院十分朴素,多处破旧。院内只有一棵不知名的小树,连一朵有颜色的花儿都没有。院子中央一副干净的石凳……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皇宫,大概会以为这里是多年没有人居住的贫民窟。
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裳,挽着简单发髻的年轻女子迎上来,她的笑容有逢迎的迹象。她就是被打入冷宫的如妃,曾经声名显赫的宠妃,如今却是不施粉黛的冷宫女人。欧阳诗凌细细打量着她,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月亮眼,笑起来时樱唇轻启,肌肤如雪,脂如白玉,不施粉黛的她有沉鱼落雁之貌。难以想象,若是她穿上华丽的罗裙,带上金石玉钗,该是美得多么震惊!
如妃给欧阳诗凌沏茶,说了一些体面话,谈及皇上,竟潸然泪下。
“我与皇上在御花园初次邂逅。他天生的帝王之气将我折服,从此我的心就再也装不下别人。成为皇上的妃子,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做好做妃子的本分,惹得皇上发怒,只得在冷宫之中,剩下空空的思念。”如妃说时似在回忆,似在诉说,“在冷宫的日子,我已经深深明白往日我有多么的辜负皇恩。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恪守妃子的责任,不再仗势欺人……”
如妃泪雨滂沱地抓住欧阳诗凌的手,哀求道:“我听闻凌姑娘为人善良,所以我冒昧请你到冷宫来,希望你能够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帮我在皇上面前求情。”
早前听说如妃被打入冷宫的时候,欧阳诗凌心中就感慨万千,帝王之情如此凉薄,前一秒可以把她宠上天,下一秒就让她一无所有,这实在太不近人情了。不管怎么说,如妃也曾用她的青春奉献给皇上。如今再听如妃一番深情表白,可怜她一片真心,在冷宫中被思念折磨,欧阳诗凌心里把白予廉责怪了千万遍。
出了冷宫,欧阳诗凌就直奔御书房。小芸在一旁劝她不要单听如妃的片面之词,小心宫中的斗争,她哪里听得进去,一心只想替如妃向白予廉讨个公道。
御书房的守卫层层把守,欧阳诗凌不理会他们的拦阻,一路闯了进去,侍卫们知道她的身份,不敢轻举妄动怕伤到她,致使她一路闯到了门外。
元宝听到侍卫来报,急急跑出来拦住她。
“凌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这里是御书房,可不是你来的地方。”元宝一脸错愕,心里叫了几百遍老祖宗,凌姑娘是什么人?她是可以对皇上不行君臣之礼,甚至对皇上呼来唤去的人,他元宝是惹不起的。但是职责所在,总不能任由她闯进御书房……
“你让开,我要见皇上!”
“哎哟,是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就算要见,也该让奴才进去通报一声,请凌姑娘在这儿候着。”元宝见欧阳诗凌一脸怒气,心知是无法拦阻她的,只得答应进去禀报。还好,欧阳诗凌没有再多说什么,安静地等在门外。
“凌儿,你怎么来了?”白予廉亲自走出来把欧阳诗凌迎进去,门外的侍卫和元宝、小芸这才松了口气,擦去额上的冷汗,不约而同地感叹,凌姑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真是非同一般。他不但没有怪责她的闯宫,还亲自来迎她。
欧阳诗凌简明扼要地说清了她的来意——把如妃从冷宫中放出来。谁知,白予廉听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如妃既犯了错就该为她的错付出代价。”白予廉义正言辞。
“她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忍心把她丢在那破旧冷清的冷宫里。你打算把她关在里面一辈子吗,就算你是皇上,操生死大权,可你凭什么夺去一个年轻女子的自由。更何况,她那么爱你,你也曾经爱她不是吗?”
“她不是我的妻子,她只是一个妃子。”
白予廉的冷漠激怒了欧阳诗凌,她怒道:“如果说她有错,那你就更错了。是你的宠爱让她有了仗势欺人的资本,她的娘家可以欺压百姓,是因为你的纵容。什么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爱的时候你可以纵容她的一切,不爱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错的。你分明是寡情薄意,冷酷无情,没心没肺……”
“你……”白予廉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怒道:“朕是皇上,朕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不着!”
“我原以为你重情重义,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薄情,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说得对,你是皇上,你不是白予廉,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就当我认错人了!”欧阳诗凌甩袖而去,白予廉怒不可遏,两眼冒火,元宝识相不敢近前打扰。
欧阳诗凌心里满是愤怒,她不明白,白予廉口口声声说他不曾爱过如妃,那么他曾经对如妃的宠爱又是为什么呢。他对如妃只是逢场作戏和虚情假意吗?他是皇上,他并不需要这样做啊。莫非帝王之爱果真如书中所说,浅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