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鹏飞见木高峰临走还射杀白马,一时即愤怒又有些心寒,知道木高峰这是见自己不能得到也不让别人拥有的心理,顿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虽素知木高峰人品低下,行事阴险歹毒,毫无顾忌,江湖中人轻易无人愿意与之结怨,但吴鹏飞也只是停留在听说中,没什么感觉。如今与木高峰相遇,见识其武功之高,人品之低下,一时无两,与之结怨,实乃麻烦至极之事。吴鹏飞有心替江湖除去此等恶人,但自觉武功与木高峰最多不过伯仲之间,毫无把握能斩木高峰于剑下,且木高峰为人机敏,一旦事有不协,立即全力远遁,毫不顾忌脸面名声,着实难缠。
吴鹏飞寻地葬了白马,虽满心愤恨,心有不甘,但一时也无可奈何。吴鹏飞知道自己的伤势不便赶路,需立即运功疗伤,于是在附件找到一个山洞,在山洞里一个不易觉察的角落开始运功疗伤。
吴鹏飞所受内伤并不严重,一夜一天后,伤势好了九层,只要还有一个时辰,吴鹏飞有信心完全痊愈。
突然,吴鹏飞觉得有人朝山洞过来,而且来人应该轻功不俗,几个纵跃就来到洞口,进了山洞。山洞不大,而且越往里越窄小,光线越暗,吴鹏飞在最里间,光线不足,只见一中等汉子提着一身材娇小之人进了山洞。这汉子进了山洞后将手上之人轻轻放在地上,然后面朝地上之人,两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仪琳,仪琳,你在哪里?”洞外传来几个年轻女子的呼喊声。
听到洞外的叫声,中等身材汉子“嘿嘿”一笑,对着地上之人道:“他们要是找进洞来,我将她们一起都捉了!”接着又是“嘿嘿”两声,笑声透着邪意。
过了一会儿,外面寻找之人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到声响。汉子拍了一下躺在地上之人的右肩,看样子地上之人一直受制于人,直到此时汉子才解了她的穴道。地上之人穴道一解,随即跃起,冲向洞口。可那汉子身法比她快得多,见她动作,早已挡在他身前,堵住了洞口。娇小身材之人大吃一惊,向后跃出。娇小身材之人这一跃,离吴鹏飞近了许多,透过洞外的一丝光线,吴鹏飞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应该是一个小尼姑。
“你还逃的了吗?”汉子见到小尼姑的反应,顿时哈哈大笑。
小尼姑见汉子迫近,连续后退几步,抽出手中长剑,向汉子直刺过去。剑至离汉子还有数尺的地方停住了,只听小尼姑道:“你拦住我干甚么?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刺伤你了。”
“小师父,你舍不得杀我,是不是?”汉子哈哈一笑道。
“我跟你无怨无仇,何必杀你?”小尼姑道。
“那很好啊,那么我们坐下来聊聊天。”汉子道。
“师父师姊在找我呢,再说,师父不许我随便跟男人说话。你快让开罢,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是很厉害的?她老人家见到你这样无礼,说不定把你两条腿也打断了。”小尼姑道。
“你要打断我两条腿,我就让你打。你师父嘛,那可不行。”汉子道。
听到这里,吴鹏飞明白了两人是怎么回事。很明显这汉子是一名淫贼,仗着武功高强,意图**小尼姑。吴鹏飞见汉子如此无耻,连小尼姑都不放过,准备出手教训,刚想动作,体内真气一滞,气运不畅,差点走火入魔。原来吴鹏飞疗伤正在最后关头,真气运行到中途无法随心所欲的停止,若强行停止,说不定有走火入魔之忧,这也是吴鹏飞选择这么僻静的地方疗伤的原因。见真气运行出了岔子,吴鹏飞立即摒除心中杂念,专心运功,不在理会洞中的事。
真气运行一周天后,真气渐渐恢复平稳,吴鹏飞心神一松,又开始关注洞中之事。此时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洞内更是一片漆黑。用心倾听之下,吴鹏飞发现洞中只有小尼姑一个人倒在地上,好像又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接着从洞外串进来一个身影,听声音并不是先前的那个淫贼。看来之前运功时,洞中的事发生了大变化。
只听来人说道:“别怕,我来救你。他点了你哪里的穴道?”
“是右肩和背心,好像是“肩贞”“大椎”!你是哪一位?”小尼姑道。
“解了穴道再说。”来人说完,便开始替小尼姑推宫过血来解穴。许是功力不足,来人虽用力推拿,始终解不开。
很快洞外传来之前洞内汉子的呼呼喝喝之声,而且离洞口越来越近。小尼姑见那淫贼复返,连忙对给自己推宫过血的人说:“你快逃,他一回来,可要杀死你了。”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师妹有难,焉能不救?”来人道,手中不停,继续给小尼姑推宫过血。
吴鹏飞本就听来人声音很熟,一时没想起来,听他自承乃五岳剑派中人,脑中灵光一闪,认出了此人就是令狐冲。
听见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令狐冲道:“得罪!”随后抱起小尼姑除了山洞。
两人刚出山洞不久,那淫贼串进了山洞。淫贼在洞口巡视了一番,没有发现小尼姑,顿时开口大骂。淫贼一边大骂,一边走出山洞。接着洞外传来一阵声响,应该是淫贼找不到人,随手乱砍树枝造成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弱,看来那淫贼是走远了。
到声音尽没,吴鹏飞认为三人均已离开时,令狐冲抱着小尼姑又回到了山洞。“我衣袋里有天香断续胶,是治伤的灵药,你取出来敷上伤口。”令狐冲将小尼姑放到地上后,小尼姑道。吴鹏飞心中一惊,看来令狐冲受伤了。
“现在拿不大方便,等你手足能动之后,再给我罢。”令狐冲道。说完拔剑割下了一幅衣袖,缚在伤口上。系好伤口,令狐冲又开始替小尼姑推宫过血。
不多时,洞口又出现刀剑劈砍树枝的声音。看来那淫贼又回来了。淫贼进得洞来,坐在地上,一声不响。见得淫贼进洞,令狐冲与小尼姑均摒住了呼吸,淫贼一时没有留意到洞中有人。
“啊!”小尼姑的一声轻呼打破了洞中的宁静。那淫贼听得声响,发现了小尼姑,接着走向小尼姑,哈哈大笑道:“小绵羊,原来你还在这里啊!”说完伸手抓向小尼姑。
只听得嗤的一声响,令狐冲突然暴起,一剑刺中了淫贼的身体。淫贼一惊,长剑脱手,随即向后跃出,拔出了腰间佩刀,便向令狐冲砍去,当的一声响,刀剑相交,两个人便动起手来。
洞中漆黑,两人互相看不见,黑暗中交手十几招,淫贼笑道:“啊哈,你是华山派的!华山剑法,非我敌手。你叫甚么名字?”
“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华山派也好,恒山派也好,都是你这淫贼田伯光的对头……”令狐冲话没说完,田伯光抢身攻向令狐冲。原来这淫贼是“万里独行”田伯光,田伯光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采花淫贼,只是他轻功独步天下,武功又高,少有人能奈何得了他。两人相交数合,令狐冲“啊”的一声,又受了伤。
田伯光笑道:“我早说华山剑法不是我对手,便是你师父岳老儿亲来,也斗我不过。”
令狐冲知道刚才开口说话,上了田伯光的当,这次不再开口。洞内一阵沉默,接着小尼姑似是穴道已解,爬起身,在地上摸索着。
令狐冲听到了声音,喜道:“你穴道解开了,快走,快走。就算我们二人联手,也打他不过。你快到衡山城去,五岳剑派众多前辈在那,谅这恶贼不敢上衡山城找你。不用担心我,你离开后,我自有办法脱身。”
乒乒两声,刀剑相交,令狐冲又受了一处伤,见小尼姑还留着洞中,心中急了,叫道:“你再不走,我可要开口骂你啦!”
这时小尼姑已摸到了地下的长剑,叫道:“咱们两人打他一个。”
田伯光笑道:“再好没有!田伯光只身单刀,会斗华山、恒山两派。”
令狐冲见状,骂道:“不懂事的小尼姑,你简直胡涂透顶,还不快逃!你再不走,我要骂你师父啦!”接着见小尼姑还是不走,令狐冲不知道小尼姑师父是谁,索性将恒山派三位师太一起一顿臭骂。
小尼姑见令狐冲将自己师父师伯一阵乱骂,知道令狐冲是想让自己走,道:“你别骂,咱们一起逃吧!”
令狐冲道:“你站在我旁边,碍手碍脚,我最厉害的华山剑法使不出来,你一出去,我便将这恶人杀了。”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你对这小尼姑倒是多情多义,只可惜她连你姓名也不知道。”
小尼姑许是认为田伯光的话有道理,便道:“华山派的师兄,你叫甚么名字呢?我去衡山跟师父说,说是你救了我性命。”
令狐冲道:“快走,快走!怎地这等罗唆?我姓劳,名叫劳德诺!”
小尼姑仍然不肯走,道:“劳大哥,我还是不能走。我......”
令狐冲不等小尼姑说下去,骂道:“混帐王八蛋的小尼姑,你在这里罗哩罗唆,教我施展不出华山派天下无敌的剑法来,我这条老命,注定是要送在田伯光手中了。你定是与田伯光串通了,故意来陷害于我。我劳德诺今天倒霉,出门遇见尼姑,而且是个绝子绝孙、绝他妈十八代子孙的混帐小尼姑,害得老子空有一身无坚不摧、威力奇大的绝妙剑法,却怕凌厉剑风伤到你小尼姑,以致不能使将出来。罢了,罢了,田伯光,你一刀砍死我罢,我老头子今日是认命啦!”
小尼姑见听他越骂越凶,只得说道:“劳大哥,我去了!后会有期。”说完离开山洞,飞逃而去。
“滚你妈的臭鸭蛋,给我滚得越远越好!一见尼姑,逢赌必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以后也永远不见你。老子生平最爱赌钱,再见你干甚么?”令狐冲见田伯光欲追出去,一边继续大骂,一边奋力攻向田伯光。
当当当,两人在洞中刀来剑往,数十招下来,令狐冲身上又添加了数道伤口,而且出招逐渐慢了下来。田伯光连出数招快刀,迫开令狐冲,冲出洞外,追小尼姑而去。令狐冲见田伯光跃出洞外,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