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儿朝旁边的晓星努了努嘴道:“你中了那只狐狸精的邪魅之术,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忘了吗?”
辰霄侧头看见躺在身边一丝不挂的晓星,唬得倒抽一口气,赶忙别过头去,刚刚恍惚觉得特别热,怀里抱着一大块冰,他不停地舔吮着的冰块难道就是晓星。“我……我……。”辰霄干哑着嗓子问道:“我刚刚……刚刚跟晓星……。”
“还没有……。”蓝灵儿检查着晓星的身体,聪明伶俐的她自然知道居辰霄想说什么,于是说道:“除了把她啃得都是瘀伤外,你们尚未行周公之礼。她被点了昏穴,我帮她解开就没事了。”
“等……等等!”辰霄连忙阻止,不小心又看到了晓星的身子,久违的鼻血再次喷薄而出,捂住鼻子道:“等……等我们出去,你帮她穿好衣服再……再解。”
蓝灵儿脸色一冷,道:“怎么?她都被你扒光了啃成这样,你居然不想负责?”
“不……不是……我……我,”居辰霄太过着急反倒说不出话来。在一旁背着身子的蓝逸之替他解围道:“灵儿,中原未婚女子最重名节,若被晓星知道她被一个男人扒光了又摸又亲,搞不好会自杀的。”
蓝灵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为了不让她想不开,那我就不告诉她了,不过……。”指着居辰霄的鼻子道:“你要对做过的事情负责,不要像我大哥一样成天白占姑娘家便宜!”蓝逸之申辩道:“我是风流又不下流,可从来没占过人家姑娘便宜!”
居辰霄羞得满脸通红,直道:“在下知道……在下知道。”
居辰霄蓝逸之二人退出石室。蓝灵儿捡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帮晓星穿了起来。待穿戴整齐,蓝灵儿伸手点开她的穴道。
晓星醒了过来,揉揉脖子,感觉浑身酸痛,“蓝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一蓝一白两个身影站在后园的荷花池边,一阵微风徐来,将暑夏的闷热吹散了些许。
“多谢蓝兄出手相救,小弟险些铸成大错……。”居辰霄略停顿了一下,“差点毁掉晓星的清白之身。”
蓝逸之看着他略有迟疑,“莫非居兄并不倾心于晓星姑娘?那为何多年来四处寻找,如今又要将她强留在身边?”
“这……。”辰霄叹息道:“当年我兄妹南下遇险,多亏她出手相助,却不成想连累她失去栖身之所。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我们便邀她同行,却因为一时误会害她负气离去。谁成想四年后再见,她居然同了了姑娘每日混迹青楼……。”
“原来如此,”蓝逸之了然而笑道:“居兄之所以执意将她留在身边是因为愧疚之情?”摇着手中的折扇,似有若无地问道:“居兄可介意她貌丑?”
居辰霄皱眉道:“我对她向无男女之意,如何会在意她的容貌?何况娶妻求淑女,容貌并不重要。”看着眼前荷塘中的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笑了一下,“而且在下并不觉得晓星貌丑,她眉目清秀,只不过比一般女儿家多了块胎记罢了。”
蓝逸之将手中的折扇收起,再缓缓展开,看着扇面上的水墨丹青,蓦然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东坡居士的这首《题西林壁》,居兄可曾听过?”
辰霄不解地问道:“听过,蓝兄突然提到那首诗是何意?”
蓝逸之笑道:“没什么。一时想起了,觉得是首好诗,好诗啊,呵呵……。”
“大哥……。”,“少庄主……。”蓝灵儿袁晓星二人跑了过来,蓝逸之瞥见居辰霄回身看到晓星,脸上又是一阵绯红,不觉会心一笑。
四人一行回至小瀛洲仙渺阁,沉默了一路的辰霄此时才对晓星开口道:“明日一早,我们返回山庄,你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去找了了姑娘多说说话吧。”
“什么?这么快就要走了?”晓星满脸委屈,但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只是开口问道:“那今晚我能跟姐姐住在一起不回镖局吗?”
辰霄回道:“我们今晚就在蓝姑娘的仙渺阁打扰一夜吧,”转向蓝灵儿问道:“不知可否方便?”
蓝逸之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既然明日一早居兄就要离开此地,那今日你我就秉烛把酒,就算为居兄践行如何?”
居辰霄哈哈大笑道:“在下也正有此意,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晓星乐颠颠地跑去找她姐姐了了。而居辰霄则先去看过了昨日托付蓝逸之照顾的李云浩,嘱咐了他明日一早启程,今日早些休息之话后来到蓝逸之所住的院子。
蓝逸之早已命人在院中备下酒菜,见辰霄走进来忙招呼道:“来来来,居兄这边做,今夜你我就在院中饮酒赏月观花,不醉不休。”
居辰霄笑道:“我哪里有蓝兄那般风雅,”看看小院中摆放着数盆兰花,夏日夜风吹来,隐隐的幽香沁人,“这些清雅的兰花供我这样的俗物欣赏,委实糟蹋了。”
二人笑着推杯换盏,彼此倒觉得比前些日相谈更加畅快。酒过三巡,两人皆有些微醺,居辰霄执壶替蓝逸之满上一杯酒,问道:“蓝兄,小弟有一件事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蓝逸之接过辰霄手中的酒壶,替他面前的酒杯也满上,道:“你可是想问,今日去眉园救你与晓星姑娘之时,可曾遇见你胞弟,顺远镖局总镖头居辰昀?”
辰霄点了点头。蓝逸之端起酒杯,杯身微点了一下,一饮而尽,辰霄连忙也执起自己的酒杯陪饮。蓝逸之咂了咂口中的酒液,说道:“居兄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小弟也不会伤他,何况他不过是为那女人所迷惑,并未助她杀人害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辰霄问道。
“只不过我在与他交手时发现他体内有一股醇厚内力,却与你们曙雀山庄不同。”蓝逸之说道:“而是少林纯阳内力,差不多有二三十年的纯阳内力在他体内,但他暂时无法全部化为己用。”
辰霄惊道:“什么!少林二三十年的纯阳内力?怎么会……他今年不过……不过十九岁……。”越说越觉得心惊,这让他想起了前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情,那也正是蓝逸之兄妹突然在此停留的原因。
蓝逸之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居兄如此聪明,想必已经猜到其中二三了。”看了眼居辰霄紧紧攥起的拳头,又继续说道“没错,他身体重的纯阳内力,只怕就是觉远大师的。想必用邪魅之术害死觉远大师之人就是前顺远镖局总镖头陆镇东之妻。而她将吸自觉远大师体内的内力又度给了令弟居辰昀。”
辰霄喃喃自语道:“她为何不将内力化为己用,却将它度给辰昀?”
蓝逸之笑道:“只怕是她自身练的是纯阴内力,无法克化觉远大师的纯阳内力吧。”又替自己与辰霄满上酒,继续说道:“不过她能把这三十年的内力度给居辰昀,只怕就不会轻易放过他,难保他日要利用他做什么害人之事情。”
居辰霄听到此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垂首道:“蓝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蓝兄能否答应。”
蓝逸之见他突然如此,连忙起身相搀,道:“居兄有何事尽管说,只要小弟能力所致定当竭尽所能!”
两人归坐,蓝逸之再为他满酒。辰霄叹息道:“舍弟辰昀被美色所迷,难保他日会做出什么天理不容之事,若到那时他落入蓝兄之手,还望蓝兄看在小弟的薄面上,饶他一命,将他交由小弟处置。”
蓝逸之拍拍辰霄的肩膀道:“若真有那时,小弟定当从命。唉!但愿他能明白居兄的一片苦心……。”
第二日一早,居辰霄将昨日蓝逸之派人去顺远镖局取回的行李以及了了等人为他们准备的干粮果品之物装上马车。他与李云浩各骑一匹马,晓星坐在马车之中,三人挥手告别蓝逸之了了等众人,一路向北离开了杭州城。
行至城北十几里处的一个凉亭,辰霄远远见一白衣男子背身而立,看背影有些眼熟。策马快行几步到了近前,辰霄勒缰下马,那白衣男子转回身来,正是居辰昀。
“大哥……。”辰昀默默开口道:“昨日怎么不亲自回镖局取行李?今日这么早就动身回去,若不是我早在这里等候,只怕我们兄弟连声告别的话都说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