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这个男狐狸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勾引良家少女还有少妇,不要在我面前装无辜。”粉衣少女白了蓝姓少年一眼。又转而看向了了与晓星道:“我说这个大美人,还有后面蒙面的姑娘,要是这只蓝狐狸对你们讲什么风花雪月或者海誓山盟的话,千万别上当,这家伙到处留情,之后又拍拍屁股走人,从来不认账。”
了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兰姑娘严重了,了了只是风尘女子,哪配与他人海誓山盟?何况是蓝少侠这样的人物。蓝少侠来此不过是吃些薄酒谈谈诗画罢了。”
晓星见了了如此妄自菲薄,心中自然不忿,“我姐姐虽然深陷风尘,但还不至于随随便便就去跟见过一两次面的人海誓山盟,想来兰姑娘该担心令兄长才是。”
粉衣少女听她如此说,不但没有生气,反倒有些欣赏之情,“他可不是我兄长,我是幽兰生前庭的兰,他是蓝田日暖玉生烟的蓝。我不过是跟他妹子是结义姐妹罢了。”
蓝姓少年拿起了一块糕点问道:“我可要不起这么牙尖嘴利的妹妹。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不是为了出我的丑吧?灵儿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出来的么?”
粉衣少女又白了他一眼道:“不是跟你说我是来找人的么?灵儿去小瀛洲了,她说江南风景秀丽,不打算跟我回岛了,要去踩踩点,打算开一家最大的青楼。”
咳……咳咳。蓝衣少年差一点被咽到一半的糕点噎住,接过了了倒过来茶水,一口灌了下去,“青楼?她之前不是说想开茶楼么?她一个女儿家家怎么想开青楼?”
见他被呛到,少女抿嘴直乐,“她说小瀛洲不适合开茶楼,而且青楼里面一样能听到很多好玩的新鲜事。”
这时了了在一旁开口道:“不知兰姑娘来此要找何人?也许了了可以帮忙。”
“对哦,”少女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末子,向了了身边凑了凑道:“我要找的是一个少年,今年十六岁,喜欢穿一身黑衣服,不爱笑,长得很好看。”看了一眼旁边的蓝姓少年又道:“跟他一样好看,不过可没他那么娘气。”
咔,蓝姓少年手中的杯子被捏裂了,一脸阴郁地看着粉衣少女,“你说谁娘气?”“你!”粉衣少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啪!手中的杯子被捏的粉碎,这要是她的脖子该多好?少年心里想着,却硬将怒气压了下来,不是打不过她,而是对她动手,阿爹阿娘就算不扒了她的皮,小妹也绝对跟他没完。更何况畏惧她的摄魂术,他可不想明天一早发现自己正在杭州街头裸奔。
深吸了两口气道:“你不会是想到青楼来找你那个失踪五六年的什么苍华哥哥吧?”
粉衣少女点点头道:“是啊,他若是还在世,如今应该也到了会逛青楼的年纪了吧。”
了了歉然一笑道:“真抱歉,兰姑娘,清风楼鲜少有你说的那个年纪的少年,纵使有那个年纪的也都是本地的乡绅纨绔。”
粉衣少女点头道:“哦,那他日若见到了记得告诉我,”指了指旁边坐着的蓝姓少年,“告诉他也行,那我先走了哈。”说着起身向门口走去,却被蓝姓少年一把拉住,“你不是要从门口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吧?”
“当然了,我做事光明正大,谁像你一样喜欢爬人家姑娘家窗户啊?”说罢甩开蓝姓少年的手,真的大摇大摆地开门走了出去。蓝姓少年甚觉无语,刚刚她难道就不是爬窗户进来的?而且他可是从来没爬过青楼的窗户好不好?
稍倾,外面传来一声口哨声,不一会儿,外面叮叮咣咣的响了起来,“啊!救命啊!姑奶奶饶命啊!我不敢了!饶命啊!姑奶奶……。”传来了吴妈妈的惨烈的哭嚎声。了了与蓝姓少年不由站起身来,“发生什么事了?”了了问道。“不是外面什么人不开眼地惹了我们兮丫头吧?”蓝姓少年面露同情之色,哪个今早出门不看黄历,居然谁不好惹,惹到那个小姑奶奶头上了。
晓星护在了了身前与蓝姓少年一同步出房间,站在二楼栏杆向下看,只见刚刚那个粉衣少女正坐在一张桌子上玩儿着自己的手指头,似乎旁边发生的事情与她完全无关。她身边站着三个少女,一个苗人打扮,一个似是西域女子,而最后一个腰胯一柄弯刀似乎也不是中原女子。腰胯弯刀的少女旁边凳子上坐着一个身形单薄掩面抽泣的少女。儿少女脚前三四尺的地方满地打滚,痛苦嘶嚎的正是吴妈妈。有几个小****刚企图上前,就被那苗人打扮的少女一鞭子抽了下去。周围男男女女站了一圈,再没半个敢出声的。
蓝姓少年见楼下这般情景,也不担心,居然搬出个凳子,拎了酒壶坐在围栏旁边看热闹。晓星向来不喜欢那个吴妈妈,自然也乐得看热闹。了了见他二人都不作声,自己又没本事劝阻,也只好在一旁默着了。
那吴妈妈脸色惨白如纸,捂着小腹躺在地上,那张狰狞的老脸上,汗水大颗大颗顺着涂了过厚胭脂的脸颊流下来。“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姑奶奶……你就饶我这次吧。哎呦,痛死我了。子莹!你这个小蹄子!倒是替我说句话啊!”说着竟然企图向坐在旁边那位身形单薄的少女抓去。
啪!那苗族少女狠狠抽了她一鞭子,骂道:“好你个老东西,还敢让这位姑娘替你求情,说!你还给谁喝过这个凉药?”
那吴妈妈被抽的哇哇直叫,“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就她一个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哦?是么?”那粉衣少女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吴妈妈身旁俯身看着她道:“好个狠心的老妖怪,居然给人吃这么狠毒的东西来毁人一生。”旋即直起身来扫视四周围着的人,端起旁边桌上一碗浓稠的药汁问道:“你们谁还喝过这老妖怪的药?她骗你们说是什么驻颜神药,实际上是阴寒之药,服用此药一副者月事推迟,三副者终生绝育。”
话音刚落,四周响起一片抽气之声。“我吃过,我也吃过,我也是……。”不少女子听闻此话纷纷哭泣起来。一个红衫女子走前一步道:“我们春风楼所有姐妹在一进来就被强迫喝下此药,这吴……老鸨说是宫廷秘药,没想到竟是这么阴毒的东西。”走到吴妈妈身旁啐了一口道:“吴妈妈,我们姐妹沦落风尘已经够惨了,没想到你连我们后半生也给毁了!”
晓星看着了了脸色惨白,紧攥的双手,骨节泛出青白之色。颤声道:“姐姐……你也……。”了了点了点头,紧闭的双眼渗出两颗晶莹的泪滴。“我杀了你!”晓星一个旋身,翻身下楼,正落在那吴妈妈身旁,举剑正要下刺,剑身忽地一偏,竟然被一缕晶莹闪亮的细丝缠住飞了出去,哐啷啷掉在地上。晓星怒瞪着粉衣少女,“为什么阻止我?”
“死得太便宜了,我点了她下腹得穴位,喂她吃了点小玩意,以后她要一辈子体会妇人产子那种痛楚岂不好玩?”粉衣少女手中细丝一抖,地上的宝剑又回到晓星手里。
晓星略一思忖,也觉得这老家伙害了这么多人,一剑杀了确实太便宜她了。转念一想,这少女似乎颇有来历,既然如此熟悉那阴毒之药,说不定姐姐她们还有什么解救之法。于是上前一步道:“请问兰姑娘,服用过这种药之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解救么?”这话似乎问出了在场所有女子的心声,顿时周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到那少女身上。
粉衣少女摇了摇头道:“这药太过阴寒,服用之人元阳受损,加之时日已久,想要恢复只怕还要看各人造化了。”话音刚落,又是一片哭声四起。
那粉衣少女走到吴妈妈身旁,蹲下身去,“从今日起,这里所有姑娘的卖身契都归我了,你同不同意?”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你可以不同意,不过我这里还有个小玩意,只要滴一滴在你身上,你全身的皮肤就会一点一点的烂掉,又痛又痒,不过你放心,这个小玩意极有分寸,就算烂得就剩骨头了,你还是不会死的。要不要试试看?”说着用手指甲轻轻抠着瓶口的封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