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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见秦舞师

脚步声近了,又近了。

还好萧然听力是不同常人的好,否则,秦清韵的出现会显得唐突。但是当下……还不是庆幸的时候,要知道,萧然从正午坐到现在,腿脚发麻,怎么能行的了礼?

还没想出好的解决方法,一个甜美的女声带着一丝天生的妩媚高贵,甚是好听“萧大小姐久等。”声音里不夹杂什么情感,萧然也捕捉不到什么信息“参加御舞娘娘……”秦清韵是带品级的舞姬,身份尊贵,怎能让她说久等了自己?看来就是僭越了。刚要行礼,秦清韵便伸出手来“初次见面,不必客气。”萧然颦眉:这秦清韵,好生奇怪。传说其注重礼节,不喜拖延。难不成……是试探?

“民女自幼便知:礼者,人道之极也。若是不拜秦舞师,就等同于对秦舞师礼数不周,怕是良心难安,望秦舞师受萧然一拜。”说着要行跪拜之礼,秦清韵的声音中带些打探“萧小姐要行跪拜礼?”萧然保持不变的浅笑中透出一点小小的狡猾“其拜礼即大礼,不跪则不成礼,礼不成便是不尊师。”此时,萧然已行了叩首之礼,跪坐道。秦清韵终于看见了萧然的面庞,心中也有些赞叹:果真名不虚传,都说江南第一闺秀是个文书的女儿,如今看来,真是名以称人。

不过,不论是人美,端庄,妩媚,或是才华无限,都不能确保以后的命运无忧。最主要的是,一席话让秦清韵感到面前这个女子,确实是……聪明,才气十足。好感顿生。接着阔步走着,笑了一会“你当真是聪明,这么说你这个徒弟算是礼成了?”萧然不语依旧浅笑,眼中却泛着睿智的光。秦清韵打量了几秒,双手扶起跪着的萧然,动作中竟然带了些爽利。多年来,秦清韵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性格,为人怎样,当然,萧然打定主意要跟着她学舞,以后自然要分析

秦清韵的真实性格。

秦清韵敛了笑,有着淡淡的严肃之情:“学舞不是简单的事情,我此人办事一丝不苟,为人直爽,但是对一些细小的东西十分刻薄,本身就是苦差事,不像平时看的那么轻松,现在好好想想,后悔还来得及。”萧然头微微偏倚,像是思索:“不后悔,绝不!”上一世的局面要扭转,那就需要萧然什么都精通,一句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秦清韵看了萧然坚毅的目光,赞许的点点头:“好,你好好准备准备,黎山举行拜师礼,大概三四个月之后。”萧然笑得更深了,愈发明媚。

秦清韵除却众人,留萧然一人在厅里,眼神里好像是有些光晕:“听闻,萧大小姐手中攥月?”秦清韵手中拿了一只牡丹,不经意的问道。萧然也不拘谨,走到舞师面前,道:“只是手中有痣罢了,民女自幼不信天命,不信鬼神。那些东西都是构想出来的,听信了怕是会限制行动。”乾朝注重天命鬼神之类,此话一出,怕是常人会认为萧然狂妄浅薄,但秦清韵很是赞赏的看着萧然,同意的说道:“对,不信命,不信邪。咱们师徒二人,是自己安排的缘分。”秦清韵手中的牡丹开的妖艳,说话间秦清韵将花儿戴在萧然发鬓上,萧然自然没有躲开这亲密的动作。萧然还是一抹让人舒适的笑,道:“舞师好似很喜欢牡丹?”秦清韵也没有回答,反问萧然:“徒儿怎看出来我喜爱牡丹?”这句话一出,就代表秦清韵很赏识萧然,语气间多了些亲昵的味道。“徒儿看舞师看这牡丹花看得出神。所以才大胆猜想。”秦清韵慢慢坐下,神情中带着淡淡悲伤:“宫廷中,这是正室才能穿戴的花儿,再喜欢也只能在江南看看。”“芍药未必比牡丹差,古人说芍药妖无格,其实也是掺杂了个人情感,只要真心喜欢,妖无格未尝不是娇艳欲滴。”萧然壮着胆子做出一番评价。秦清韵呢喃:“是啊……要看是否喜欢。”萧然心中没有敢过多猜测,若是此时想些什么被看出来怕是不好。“陪我出去走走吧。”秦清韵竟拉起萧然的手,滑嫩修长的手毫不犹豫的攥住萧然的手掌,萧然先是一愣,之后便坦然:上一世的秦清韵是随先帝去的,只怕是……因喜欢此时的皇帝昊墨吧。但是想想宫廷中那些勾心斗角,她的小心思免不得被人发现。也就是说,若没有皇上庇护,怕是早死于非命了。

宫里的女子,就算得了庇护,也不会轻松,想来是秦清韵没有什么朋友罢……来到江南这个毫无压力的地方,又碰到知晓前世事物的萧然。自然会亲近些,萧然知晓前世的秦清韵不信命不信邪,才长篇大论了一番。这样,师徒二人之间就不会有太大的芥蒂。

长廊

“来”秦清韵简短的说着,示意萧然跟进。

萧然浅笑,从容不迫的走去,秦清韵早将蒲公英的梗捏在手里,递过来一只:“吹散它”秦清韵笑得灿烂。

已然黄昏,天边的霞绚烂美丽,初夏的风炽热无比,却吹得萧然一阵舒适。

“看见了吗?它们飞远了。”秦清韵出神的问道。萧然淡笑点头。其实萧然并不太喜欢蒲公英。“你看,他们多自由啊……”秦清韵声音微微颤动,让人听了有些怜悯。

萧然望了一眼飞走的蒲公英,眯起眼睛来:有些东西,发生在过去,存在于现在,影响着未来。

就好比,上一世,这位不知何去何从的女子,奇迹一般出现在这一世自己的生活。

这一世,不一样了,以后的路会大不相同,前世能够利用的信息越来越少,只是一些人物真实的性格在自己经历过由盛转衰的过程中暴露出来,这一世,或许有些用途。

夜幕四合,辞别了秦清韵,看着她落魄,孤寂的背影,心中痴想:“那么多人的众星拱月,却衬托不出一点的欢乐,这样的人生,想必,不会真正的天高地阔。”

或许是人本能的心软,萧然怎么就觉得,其实这个秦清韵,不是多摸狠角色,反倒是个温柔可亲的姐姐,一个心心念念想要自由的单纯女孩。

没有用午膳,到了这个时辰,已经有些瘫软。外面,等了一个下午的秋菀赶忙跑来,搀扶着萧然回到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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