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萧然满心困倦进了萧府,明月湖畔柳树旖旎多姿,随风而动的枝条妩媚多情。萧然没心思欣赏,急急的赶去孙姨娘的居处——落蝶院。院中的兰溪远远望见秋菀引着萧然过来,赶忙跑过去禀报了孙姨娘。
萧然淡淡的打量着落蝶院,半月形院门还算大方得体,园子中鹅卵石小路蜿蜒至主堂,两旁树木林立还夹杂着淡淡花香,屋子里的灯火隐隐约约勾勒出一个女子的面庞。
萧然想想前世,孙姨娘并没有子嗣,而今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萧然进了主堂,看了一眼未动的晚膳及汤药,让人传了话要看看孙姨娘。
姨娘本就不算是真正的主子,萧家真正的主子也只有萧莱,南氏,萧然,萧松。姨娘也只算得上半个主子,还是要顺从大小姐的。
孙姨娘由兰溪搀扶着,慢慢地走了出来,萧然看那孙姨娘一眼,嘱咐身边的人都用心伺候着,又说了些其他嘘寒问暖的话,就走出了落蝶院,路上萧然对着秋菱道:“盯住那孙姨娘身边的兰溪,刚刚她眼神不正。”
过了极平静的一夜,可萧然却觉得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清晨和煦的阳光穿过树梢投下斑斑点点的影子,树下萧然穿着鹅黄百褶裙握着扇子,云鬓显得整个人文静庄重。
去了荣华居请过安便与萧莱南氏用了3早膳。
萧然理了理钗环,准备毕,上了马车,与萧莱和南氏一道去了翟府。
翟府
翟齐着了银色袍子,将头发梳的油光可鉴。到竹客苑是看到翟夫人穿了红色丝织襦裙,绾了莲鬓,深红色的褙子,通身的红色显得喜气洋洋,翟老爷穿了深紫色长袍,官味十足。
翟老爷嘱咐过,虽说萧然是难得一见的美貌才智,首次来翟府也得立下规矩,不能太过热情,再者说,毕竟只是小家碧玉,翟家世代官僚,不论如何也该教教萧然翟府的家规。
翟齐早就想见见萧然,早听说萧然端庄中又有着妩媚,这样的人做主母,就等于翟家几世的功德换来的恩赐。
翟牙婆也在一旁立着,有些不安提醒道:“大少爷,您贴身丫鬟一会别出来……”“知道了,知道了。快与我说说萧家那小姐容貌身段。”“老身说极好也没有什么大用,一会儿大少爷就亲自见见。这不,来了。”
翟家二老看得儿子眼中放光的模样也只能暗暗叹息自家儿子没有出息。翟齐见了那娇嫩的人儿心里尽是满意。可偏偏萧然不用正眼看自己,只得站到父母身后,规规矩矩的装作正人君子的模样。
“下官携妻女来翟府,家女万分荣幸得翟家青睐……”萧莱还没说完,翟老爷便满脸堆笑道:“今日不必来这些官场的客套话,来,坐。”萧家三人都入了席。萧然在这短短的时间体现了良好的教养。目不斜视,礼数周全,赢得所有人的好感。
萧然一家一早儿便到了翟府竹客苑,在一旁听着父母与翟家商讨婚事,不言语不露羞怯之色,也绝无半点兴奋。让人觉得高贵大方,从容淡定。
翟家对萧家的敬意也慢慢多了些。
丫鬟端来桂花糕,摆放在石桌上,周遭风景宜人,湖上凉爽,微风中带着暖流。翟老爷对着萧然道:“府上刚来了一个擅作糕点的厨娘,桂花糕做的香甜可口,萧大小姐也品尝一二。”萧然微微笑了一笑,仪态端庄。不好意思的说道在;‘多谢翟老爷关怀,小女不喜桂花糕,还望见谅。’萧然并不是不喜桂花糕,而是听说是新来的厨娘做的桂花糕心有芥蒂,推辞罢了。翟家也不深究,谈些个无关紧要的话。
“萧大小姐真真儿与外面传闻一样,美中不俗,雍容华贵,我翟府也是注重礼仪道德,萧然礼数周全实在适合我翟家。“翟夫人很是满意萧然,但又旁敲侧击的告诫萧然要讲礼数。萧然莞尔一笑心中想道:“论礼数。一会可要看看你翟府礼数多么周全。”谈笑正欢时,翟老爷道:“萧大小姐年轻,等到一及第,就嫁过来,也好让我们早看到孙子。”
萧莱和南氏不禁皱了皱眉头,还没商定呢,他翟家就有势在必得的决心,还直说了孩子结婚后的生育,这是不合礼制的,甚至有不尊重萧家之嫌。正待萧莱要纠正翟老爷措辞,一小丫鬟满脸泪痕焦急的跑来,翟牙婆看到暗叫不好,拦了那小丫鬟。小丫鬟见靠近不得只得喊道:“大少爷去看看银雪姑娘吧!银雪姑娘腹痛不止!”
萧然撇来一眼翟家三人慌张的神态,心底暗道银雪没有让她失望。果真闹了这一场戏。